第21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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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裘至昊依旧如常来范家,佘氏甚至还会亲自摘菜待客。

若两人当真有什么,范立轩又如何得知的?佘氏绝不会说,裘至昊也不可能说。

第306章 旧情复燃

刚从范家出来,正好遇到穆林迎头过来。

“大哥?”

“二弟,去碧桃家的人回来了。正如我们猜测的那样,药材数目不对,正好少了一样‘草乌’。”照穆林的想法,接下来就要严审碧桃。

穆清彦道:“我把查到的事情都告诉了范立轩。”

“你跟他谈过了?”穆林对范立轩印象不好。

“对。碧桃那边也谈过,从碧桃的反应上,我推测碧桃是知道药材缺失的,且很可能推断出是佘氏偷走的。那么,佘氏想做什么,根本不必猜。”

穆林顿时皱眉:“这碧桃……”

“碧桃讲了一件事,在药材丢失半个月前,佘氏和范立轩有过争吵。我看碧桃提起这件事,语气不大对,似对佘氏有所怨怼。我猜着,佘氏必然做了什么,令碧桃生恨,这才在半个月后发现药材数目不对,却不做声。”没法讲回溯的事,穆清彦只有略微撒点儿谎。

穆林脑子转的挺快,马上就猜到了:“难不成佘氏又提了碧桃收房的事,碧桃不愿意,却不敢违逆?”

遇到的事多了,也知道有些丫鬟想做“人上人”,有些却愿意朝外聘,各人志向不同,兴许碧桃就是那个另有志向的呢。若真如此,佘氏执意要碧桃给范立轩做妾,碧桃自然会生恨。

“二弟,若佘氏是服毒自尽,那这场火是怎么回事?再者,服毒是我们推测,仵作尚未验尸……”

“验尸的事,大哥你回去请示一下卢县尉吧。至于这场火,已确定村中并无外人来过,村中也无人与佘氏结仇,范老爹等人当夜都不曾听到异响,基本可以排除有人纵火。要么是佘氏自己放火,要么是意外失火,鉴于佘氏可能服毒,火应该只是意外。”说着,又道:“我记得仵作验毒,先验口中之毒,再破腹严胃中之毒,若担心范家人反对,不如只做前一项,再跟碧桃的证词相对证,基本就能定性。”

穆林也觉得有理:“暂时这么办吧。”

案件真相已出,但却不能令人欣喜。

佘氏是如何死的,其实并不复杂,早早便有猜测,可导致她死亡的原因,乃至围绕在她身边的几个人,各个别有心思,谁都无意害她性命,但所作所为却促使她步入死亡。

穆清彦返回了凤临,没有继续参与案子的收尾。

碧桃的秘密、范立轩的秘密都已勘破,而佘氏的秘密也有猜测,其中真假他不打算特意去追查。人已死,便是查出来又如何?倒不如不知道,保留一个清白好名声,否则若衙门里谁的嘴不严实,漏了出来,不提死去的佘氏,其留下的两个年幼女儿将来如何生活。

转眼,到了佘氏出殡日。

不少亲友相邻都来送祭烧纸,孙茂哲等友人自然也来了。

这些人坐在一起,正说话间,有人惊疑:“快看,那是裘家的马车吧?”

众人望去,果然见范家院外停了一辆马车,车夫很是眼熟,正是给裘至昊赶车的。早前众人也谈论过裘至昊,范家出事,裘至昊一直没出现,后来得知裘至昊不在府城,倒是今日送殡出现,也在情理之中。

孙茂哲知道的多些,搜寻一番,正好看见裘至昊与范立轩一起离开。

看两人离开的方向,是往屋后去了,那里种着竹子,也没宾客,很是清净。显然两人是有话要说。

不知为何,孙茂哲觉得不大妥当,就似会出什么事一样。

过了一会儿,两人还未出来,已有人在寻找,毕竟范立轩是亡人夫,要招待宾客的。孙茂哲知晓那二人隐秘的关系,为防二人私下谈什么忌讳的话题,便没告知他人,寻个托辞自己去寻找。

刚到屋后,便听到一声闷哼,有点像是裘至昊,但竹子遮掩了,看不到。

孙茂哲又走近几步,绕开竹子,终于看到那两人。可眼前的清净大大出乎意料之外,孙茂哲心头一跳:“立轩兄!”

此刻裘至昊被范立轩压在地上,范立轩手中拿着匕首贴在其心口,面色涨红,神情激动。裘至昊抓着范立轩的一只手,满头冷汗,神色痛苦,却并没有大力挣扎。

刀上有血!

孙茂哲这才发现,裘至昊腰侧受了伤,他穿着一身青衫,已被鲜血晕染出一团。离得近了,方闻到散发出的血气。

“立轩兄!你这是干什么!快松手!”孙茂哲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却清楚不能让范立轩杀人,否则身陷囹圄,前途尽毁,其两个年幼女儿也将无所依靠。

范立轩盯着裘至昊,终于松开匕首,跌坐在地上抱头痛哭。

裘至昊看向孙茂哲:“劳烦去找身边的书墨,只说我弄脏了衣裳,另取一件衣裳过来更换。”

孙茂哲有些踌躇,怕这二人又闹起来。

“没事,你只管去吧。”裘至昊尽管被刺了一刀,但神色平和,并未有丝毫怨恨。

考虑到这二人之间的牵扯,孙茂哲道:“今日是范娘子出殡,立轩兄是一时悲痛迷心,裘大少爷多见谅。”

裘至昊微微点头:“立轩不是有心,伤口不深,没伤着筋骨,养几日就好。”

言外之意,不会放在心上。

待孙茂哲离开,裘至昊才撑着坐起来,靠在竹子上。

“你想杀了我吗?立轩。”

“你我相识在先,她才是后来者!我们说好的,就算娶亲,你我情意不变。你却因为她,要跟我了断,你说是为了孩子,说是怕被人知道……我明白,你年纪轻轻已是秀才功名,前程可期,我不能阻碍你。别的我都可以不计较,唯有一点,你别想将她的死算在我身上!”

“旧年三月那件事,你没忘记吧?她为何会喝醉酒?你别自欺欺人了,你们只是伪装的夫妻和睦,实际上你并不喜欢她,她心里也并不是只你一个!”

“够了!别说了!”范立轩抬眼:“这一切都是个错误!”

“是啊……”裘至昊也不再说什么,他知道这次两人之间再无转圜。毕竟是十年的感情,他们走到今天经历了很多,也曾想过放弃,但直至今日才是真正的结束。

书墨带来衣裳,裘至昊更换了,将腰侧伤口简单处理了一下,便寻个托辞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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