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2 / 2)
玉如快到嘴边的辱骂被这一声硬生生的堵了回去。
赵珒身边跟着钱仲,见她终于看到自己,便走了过去。
玉如咬着下唇,立马哭了出来,委屈的凑到赵珒身前:“大人……”
赵珒看她一眼,“这是怎么了?”
“我来东苑想要红菱妹妹指点舞技,谁料她……”玉如低低抽泣,那模样像是真的受了极大的委屈一样,以袖拭面,简直我见犹怜,“谁料红菱妹妹竟仗着有大人的宠爱,出言羞辱奴家!”
“竟有此事?”赵珒眉头一皱,像是真的才知道一样,“她都羞辱了你什么?”
玉如以为赵珒这么问,应当是刚刚来,应当没有听到她们刚才吵了什么,于是继续委屈的说道:“她说奴家下贱,嫉恨她得了大人的宠爱,说奴家这样的人,根本不配伺候大人——”
薛令微瞠目,这玉如还真是会颠倒是非,竟在赵珒跟前如此污蔑她。她怎忍得了这莫名的污蔑?当即便辩驳道:“你胡说!我何时那样说过你了?那热脸贴冷腚的事不是你先说的?我根本就没有骂过你!”
玉如不顾薛令微的辩驳,继续哭着对赵珒道:“大人,奴家一直尽心伺候大人,大人一直知道奴家的忠心。如今红菱妹妹却说奴家下贱,不就等同羞辱了家父这个堂堂提刑按察使?……”
玉如后面故意搬出她的父亲,悄悄观察赵珒的神色。
第33章
赵珒听罢, 煞有介事颔首道:“羞辱按察使大人, 确实不能轻饶。”
玉如听了赵珒这话,心底暗暗得意。
——红菱这个狐媚子恐怕还不知道大人是用得着她父亲的吧?还敢和她叫嚣,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赵珒问了玉如一句:“那么你觉得,该如何罚她?”
玉如见赵珒向着自己,心中窃喜大人果然还是最喜欢自己, 否则怎会帮着自己说话?她很想好好的惩治那丫头,可在大人面前, 毕竟还是得矜持, 得让大人知道她多委屈——
如此想着, 玉如便道:“既然大人在这里,奴家还是觉得,由大人做主为好,相信大人一定会公平的处理此事,为玉如讨个说法的。”
赵珒瞥了薛令微一眼, 对玉如道:“无妨, 你直说便是。”
玉如听赵珒这么说, 心中窃喜, 便装作矜持的顺着赵珒的话道:“红菱妹妹年纪小不懂事,一时恼羞成怒口不择言,可犯了错若是不罚,谁还记得什么章法和规矩?所以奴家觉得,杖责十五棍以示惩戒就好。”
薛令微一听十五棍,看着玉如又惊心里又气。
这玉如怎能如此不要脸?污蔑她还想趁机让自己挨打, 十五棍打在身上,她这几日恐怕都别想下得了床了!
而且赵珒和玉如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似乎像是真就要这么定了她的罪名了一样。她甚至没想到赵珒这么轻易就信了玉如的话,连问都不多问几句。难道对于赵珒来说,他对自己的信任根本真的是一点都抵不上对玉如的?
可转念一想,赵珒跟玉如本就是一路人,但他们俩穿一条裤子,她又怎能吃这个哑巴亏?
薛令微正要为自己辩解,话到嘴边还未出口,便又突然听赵珒说了一句:“羞辱按察使大人之罪确实有罪,不过玉如,你欺骗主子,又该领个什么罪名呢?”
玉如正在暗自窃喜,听到此话,表情猛地一滞。
“大,大人……?”
“玉如,若真如你所说也便罢了。”赵珒对玉如笑了笑,仿佛他根本不是在揭穿她的谎言一样,“不过,在你叫她跳舞的时候,我便已经来了。”
玉如脸色瞬间煞白。
赵珒的目光从玉如身上移开,淡淡说了一句:“自己下去领那十五棍吧。”
这突然的转变叫薛令微有些猝不及防。本来以为自己会吃玉如的亏,可连为自己辩驳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受罚的竟就成了玉如了!
玉如扑通一声跪在了赵珒跟前:“大人!是玉如错了,玉如刚才不该那样说,大人就放过玉如吧!”
赵珒居高临下睨她一眼:“玉如,你知道我最不喜别人在我眼皮子底下耍什么心眼。”
“是……是玉如做错了,玉如不该忘记大人的话,也不该……”玉如懊悔万分,她当时也是气极了,才一心想让红菱知道厉害,她哪里想到赵珒早就来了?
赵珒眼中容不得一点沙子,尤其是欺骗。
她能在他身边待那么久,就是因为她比那些死去的女人聪明谨慎。这不代表赵珒真的是那么好容易对付的!而且欺骗赵珒的人,下场只有一个死。
想到这里玉如不免胆寒,又忙求饶:“大人就看在玉如对大人还有点用的份上,就饶了玉如一回吧!玉如下回绝对不会再犯了!”
“念你平日伺候的尽心尽力,所以才只叫你自己去领那十五棍,这可是你自己刚才说的。”赵珒没有多少兴致听玉如在这里纠缠,“若是再烦我,便不是这个结果了。”
玉如知道赵珒是个说得出也做得到的人,哪里还敢有什么停留,赶紧从地上起来,唯唯诺诺的领那十五棍去了。
这是第二回 薛令微见到玉如如此怂弱的模样。薛令微心中冷笑,想来玉如只会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她还以为玉如是个多厉害的角色,没想到赵珒几句话就将她吓成这个扶不起的样子,可真是软的一点骨头都没有——
不过她好像也没有资格说玉如是软骨头,之前被赵珒吓唬的时候,她似乎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本以为赵珒会为了玉如罚她,没想到他却出乎意料的讲究事实。
赵珒见她低着个头不说话,便道:“大人的处理,你可还满意?”
薛令微抬头便见他脸上挂着的浅浅笑意,忙道:“大人明察秋毫,奴家对大人心悦诚服。”
“哦?”赵珒扬了扬眉梢:“那你说说,你对我有多心悦诚服?”
“……”她一时词穷。她不过就是说说过场话而已,他居然还扣着字眼儿当真了?
“这……”薛令微狗腿道:“奴家对大人的心悦诚服,岂是能用言语说的清的?”
赵珒表示认同:“你说的有理,既然不能用言语说的清,不如就用行动证明?”
“那……大人想要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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