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2 / 2)
那人身体紧绷,趁着朱弦伸手的这一刹,将手中托盘扔向朱弦的方向,迫使朱弦不得不躲开,而他从袖中抽出一把短刀,三步并作两步,就要上前,刺向皇帝的心脏。
朱弦是为了躲那个托盘和酒壶而让开了路没错,可他让开的不止是这个杀手的路,也给谢侯提供了便利,和最好的位置。
这么多年过去,谢侯从来没有放松过自己手上的功夫。他随手抓起身边的瓷盘,扔向了那个刺客的短刀,逼得那个刺客躲闪不及,只能眼看着短刀被瓷盘打偏。
啪的一声,瓷盘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谢侯和朱弦将皇帝身前围了个严实,而后一同攻向那个刺客。
趁着这个时机,谢麒赶忙护着李氏等人站了起来躲到了皇帝身边。谢笙两人则离这边要稍微远一些,会绕一截远路。
谢侯和朱弦一齐动手,那个刺客左支右绌,有些抵挡不住,被朱弦一脚当胸踢中,向后倒仰着飞了出去。
那个刺客好巧不巧,刚好挡在了谢笙等人要经过的路上,谢笙当机立断,一把拉过二郎往后一甩。
二郎没料到谢笙手上力气突然变得这么大,被谢笙扯得差点不稳,却也离那个刺客更远了几分。
朱王妃看见方才二郎离那刺客只有几步远的时候,心都差点停跳,有些后悔任由二郎和谢笙坐得离自己这么远,可是转眼谢笙的反应又让朱王妃觉得松了口气。
对于谢笙的动作,李氏和朱红玉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却只能捂着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虽然谢笙现在的身高和普通成人差不太多,可谢笙因为身高窜的快,看上去十分瘦弱,和面前满身腱子肉的此刻形成了鲜明对比。
“小满,退,”谢侯喊了一声,便赶忙冲了过来。
那个刺客既然是来刺杀皇帝,自然是事先做过了功课的,皇帝这次出宫,带了六皇子一道,而谢侯自然也带了自己的两个儿子。
这个刺客不知道面前的两个少年到底谁是六皇子,谁是谢家的小公子,可他能确定一点,面前的这两个小孩,不管抓住了谁,对他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这个刺客也不迟疑,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就地打了个滚,翻身跃起,向着离他最近的谢笙扑了过来。
谢笙的手心都有些出汗,觉得自己的脑子都有些发僵,可他还是睁大了眼睛,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这个人过来的速度很快,看在谢笙的眼中,却像是慢放一样。
刺客手上的短刀已经在方才的打斗中,掉到了地上,他没有功夫去捡,也认为谢笙根本不需要他用上利刃。
谢笙毫不迟疑的抽出了匕首,往旁边一偏,躲过了刺客伸过来抓他的手,而后顺势右手往上一划。
鲜血溅到了没能及时避开的谢笙的身上。
“嘶!”
那个刺客的手一抖,谢笙方才的位置找的很准,刚好划到了那个刺客的手腕部。
锋利的匕首轻松割破了刺客的皮肤和血管,虽然他下意识躲了一下,手腕处的血管不至于被齐齐斩断,可手腕的动脉被割破,必须要及时止血才行。
就这么一会儿,血已经顺着刺客的手指滴到了地上,而刺客觉得自己的左手已经有了几分麻木。
不能再拖下去了。
那刺客毫不犹豫的继续攻向谢笙,却被赶来的谢侯抓住肩膀,借力往后一带,直接摔到了旁边的小几上,把小几砸了个粉碎。
二郎赶忙拉着谢笙快步跑到了皇帝身后。
此时谢笙手里还死死抓着那把匕首,可他的心里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甚至他的头脑比以往还更加清醒。
“小满,别怕,你方才做的很好,”朱王妃和李氏忙安慰谢笙。
所有人都以为谢笙方才是情急之下,恰巧划到了刺客的手腕。唯有谢笙自己知道,他根本就是奔着那个刺客的手腕去的。
虽然谢笙很不习惯这样直面危险的时刻,可当初搭台练出来的,越是紧张,越是清醒的习惯,在关键时刻,让他能够清晰的思考出最适合自己的做法。
很多时候,生与死只在一念之间。不同的是,谢笙当初要当心的是,如何避免伤到别人,如今却是要以最稳准狠的方式对待自己的敌人,以保护自己。
感谢多年的锻炼,让自己不至于手无缚鸡之力,而束手就擒。感谢当初的搭台经验和解剖知识,让自己能够迅速选择出,在当时对自己最有利,也能最快让刺客实力下降的部位。
“娘、姑姑,我没事,”谢笙对着李氏和朱王妃扯出了一个笑容。
看在两人眼里,却是谢笙为了不让她们担心而故意强颜欢笑。
谢笙自打出生开始,就没有遇到过这样危急的时候,谢笙方才的表现也出乎了二人所料。
李氏也顾不得在场这么多人,直到把被按着坐在位置上的谢笙抱在怀里,才慢慢平复下自己的心情。
朱王妃见谢笙无事,才拉着二郎,半点不肯放手。
皇帝也拉着二郎看了一阵,才转向乖乖呆在李氏怀里的谢笙道:“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多谢皇上夸赞,”李氏低着头,此时却实在没有什么心情去过多的感谢。
那刺客动到谢笙头上,彻底惹怒了谢侯。
借着刺客受了重伤,左手力道越来越差的时刻,谢侯半点不留后手的压着刺客揍,并且直接将刺客的两只手臂都拧脱臼,让他彻底失去了战斗力。
“卸了他的下巴,”谢侯一脚踩在刺客的脚腕上,冷着脸对朱弦道。
第98章 更新
多亏了谢侯的话,让朱弦在那刺客反应过来自杀之前, 就卸掉了他的下巴, 让他无法咬破口中藏着的毒囊。
谢侯慢慢走到那刺客面前,用脚尖勾起了刺客的下巴:“你方才的手段, 是从军中学来, 你是当初军中的旧人。”
谢侯没有说高家军, 可是在场之人, 谁又不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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