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1 / 2)
“您要这么对几位皇子试试?”
皇帝眉毛一横道:“慈父多败儿, 难道让朕的皇子都变得和前明那些皇子一般如猪蠢笨吗?”皇帝微抬起脸离了蓁蓁远半寸,“胤祚开蒙的事宜早不宜迟, 别以为朕忘记了。”
一听此蓁蓁的晶莹双眸立刻染上了一层薄雾,见她又是泫然欲泣皇帝立刻讨饶:“好了好了,先不说了,朕真是怕了你了。”
“怕?臣妾怎么不知道?”皇帝求和蓁蓁也伏低做小一番主动凑上前亲了下皇帝的鹰钩鼻尖。
她上前他接住, 两人缠绵一吻后皇帝喘着气说:“以后你们母女朕一起怕。”
蓁蓁挥拳打在皇帝胸口, “生个女儿一点不好, 您心里眼里全是她了。”
“你怎么和女儿吃醋?”皇帝一手揽腰一手抓牢她乱动的双手,“朕还在给宝儿寻别的好玩意儿,这些个玩具太一般了,配不上咱们的小公主。”
小孩子的玩具皇帝也要管?这简直是前所未闻!蓁蓁被皇帝的任性随意和对宝儿的骄纵气得七荤八素,“您能不能收敛点?多小的孩子啊?也不怕折了她福气。”
“不怕,朕乐意。”说着皇帝连美人都不抱了,离了床又回到宝儿摇篮边一脸如痴如醉地看着她的恬静睡颜。
蠢爹!这幕场景落在蓁蓁眼里不知怎么就让她想起这两个字。
看了小半个时辰宝儿也没从睡梦中醒来再赏皇帝一个笑颜,皇帝也只能无奈先走了。蓁蓁起身笑脸相送,皇帝走开几步忽得转过身来,从随身的荷包里摸出一枚玉簪弯腰插到蓁蓁的发髻里:“这是你给朕生了宝儿的赏赐。”他的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瞧着她的眼睛里有着真心真意的笑。
蓁蓁猝不及防愣愣地扶着玉簪,她本想说一句“皇上太小气”,却愣是涨红了一张脸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皇帝悄悄来看过后悄悄地就走了,第二日再假模假样大张旗鼓地从东华门进宫,装作自己是刚回来的样子。别人对此事定点都不知,只有蓁蓁闲来无事的时候歪着炕上,握着皇帝送的那枚玉簪忍不住微微发笑。
皇帝既然回来了,内务府也就正儿八经地把小公主满月的事提上了日程。海拉逊老老实实地按照前头二公主三公主的满月礼拟了个折子递了上去,不到一天的功夫,乾清宫那就把折子发还回来了,海拉逊一看那密密麻麻的朱批就头脑发胀,只能厚着一张老脸拿着皇帝批复过的折子亲自跑去了敬事房。
顾问行正要出门,大老远见海拉逊苦着一张脸来了笑着迎了上去。
“海大人,怎么又愁眉苦脸的?”
海拉逊叹了口气,直接把那折子塞顾问行手里,活像那是什么鬼见愁的冤家似得。顾问行翻开瞧了一眼就忍不住笑了。
海拉逊见他笑忍不住痛苦哀嚎:“顾总管,您别笑啊,好歹给我出个注意,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啊?您看看,我拟的这一桌十两银子的满月宴席朱批说我们内务府奢靡浪费,但给小公主准备的满月礼是一套足金的生肖摆件皇上又说什么寒酸不配公主。我真是弄不懂皇上的心思了。之前小公主没出生就折腾我老胳膊老腿做了那么多女孩衣服,现在又是要闹哪出啊?”
顾问行白了一眼道:“嗨,没啥弄不懂的,老海,你就是太耿直了,偶尔这脑筋要稍微转转。”
海拉逊还是一脸的茫然,顾问行不忍欺负他这老实人,咳嗽一声遂把人拉过来对他耳语一番。
十月二十二日,天晴,秋末冬初已有丝丝的凉意,树上的叶子早落光,光秃秃的枝丫衬着遍地金黄。
蓁蓁今日出月,一早起来秋华就在耳房里备好了两大桶的热水,蓁蓁不但自己洗了个畅快,还亲手给小女儿洗了个澡。女孩家到底是秀气乖巧,胤祚已经很好养了,月子里也是哭得厉害。小女儿满月前却异常乖巧,每日大多数时间都在睡觉,偶尔醒着就用那对肖似皇帝的黑眼珠子盯着蓁蓁瞧,她只有在饿了的时候才会呜咽几下,蓁蓁或者是乳母抱起来哄一哄马上就好了。
蓁蓁在给她洗澡的时候她醒了一下,等洗完澡拿襁褓给她裹上的时候她已经又睡着了。蓁蓁含笑点了点女儿红扑扑的小脸,由着秋华领着霁云等人给她梳妆打扮。等镜子里的人复又变回明眸皓齿娇艳柔情的德妃娘娘之后,蓁蓁将皇帝送的那支玉簪亲手插进了发髻里。
“开宫门吧。”
“是。”
蓁蓁抱着女儿走到前殿准备迎客,不曾想头一个来的却是皇帝,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顾问行在身边。
蓁蓁抱着女儿朝皇帝一福:“皇上怎么这个点就过来了,臣妾宫里一会儿要办阿宝的满月礼,姐姐妹妹们可马上就都要来了。”
皇帝咳了一下,拿眼瞧了瞧顾问行,顾问行心里无奈地仰天长叹,硬着一张脸皮冲蓁蓁堆起笑容:“德主子,今儿这规矩改了,后宫的娘娘们都不来,由万岁爷来给公主千岁行满月礼。”
蓁蓁听得差点没直接给皇帝一个白眼。多少年的满月礼都这样来了,怎么今天说改就改了。
“皇上,臣妾怎么先前不知道?”
皇帝肃着脸咳了一声,“这事需要先前知道做什么,咱闺女行满月礼,要别人在这瞎掺和什么。”
他把阿宝从蓁蓁怀里抱进自己怀里,一转眼立刻换上一副蠢爹的表情。
“哎,阿宝,是阿玛,瞧瞧阿玛。”
蓁蓁嫌弃地说:“她刚睡着,这会儿醒不了。”
皇帝有些失落,怎么这样,早知道他就早半个时辰来了。
顾问行咳了一下,小声在旁提醒:“皇上,还是先行礼吧,莫耽误了吉时。”
皇帝点点头。这满月礼的第一步是剃胎发,皇帝把阿宝交给蓁蓁抱,蓁蓁掀开襁褓的一角,把女儿的头露了出来。她和胤禛一样,头发又黑又密,发梢那微微打卷,都是随了蓁蓁的阿爷。
皇帝拿起剃刀极小心地从她头上割下一缕头发丝,蓁蓁拿手在下面托着,发丝一落进掌心她转身就交给了秋华。秋华把这缕胎发给梳理整齐了,小心翼翼地塞进了一只绣着萱草的荷包里。
皇帝好奇地多看了她一眼。“朕看别人都是拿去做笔的,你怎么倒收起来了。”
蓁蓁道:“这是她身上落下的第一缕头发,是她降生到人世间的象征,臣妾自然要为她好好收着。做胎发笔本来也就图个形式,用不了几根头发,皇上再割一截就是了。”
皇帝无奈地笑了笑,又割下了一小段。顾问行接过用一宣纸包好,交给梁九功送去内务府造办处。
满月礼的第二步是佩璋。玉能辟邪,这一步通常都是请一位全福太太来做的,蓁蓁看着皇帝忍不住就笑了。
“臣妾原本是请了裕王妃来给阿宝佩璋的,不想今儿这事倒是要由皇上做了。”
皇帝道:“这裕王妃的福能比得上朕么,自然是朕来给咱们阿宝佩璋的好。”
“是是,您说的都是。”
顾问行捧上一只锦盒,里头收着的就是菩萨顶的喇嘛方丈先前所赠的七宝佛珠,皇帝先前非让蓁蓁取出来送去内务府悬了一块上好的和田玉在上头。他轻轻地拿起佛珠放到女儿的身上,也不知是不是父女连心,阿宝在睡梦中动了动,左手突然一把攥住了珠串。
皇帝一见欣喜地说:“拿纸笔来。”
顾问行此时奉上早已准备好的洒金纸和朱砂笔,皇帝提笔在纸上一气呵成写下两个大字:菩提。
蓁蓁挨到皇帝身边,随着皇帝笔势一收轻轻念了出来:“菩提?”
“嗯。”皇帝搁下笔,轻轻摸了摸女儿的头。“她是在五台山脚下坐得胎,于佛有缘,大师又赠她七宝佛珠护身,七宝既七菩提。故朕赐她名菩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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