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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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是一个清醒的人。

他知道一切都是假象。

鲜卑和北漠都是有野心的国家,侵略的野心残毒已经渗入了当权者的血脉里,代代相传。

大周,并非如百官所以为的那样坚固。

因为,朝中名将,已经渐渐老去。

“外公看出来了,你有将帅之才,你婆儿说,不可让你上战场,自然,若国家安定,不需要上战场,可国有危难,人人有责,而不是匹夫有责,你是大周子民,你也有责任保护国土,你外公这辈子只做了一件事情,穷一生去做这件事情,便是护着这片国土,一寸一尺,不可让人夺了去。曾许多人问过我,难道就不怕死吗?怕,谁不怕死?但是,有比死更严重的事情,那就是你的一切被人夺去,国不成国,自然就没了家,活着就如同丧家犬没有任何的意义。”

“瑾宁谨记!”瑾宁伏在他的肩膀上,坚定地道。

“本不该对你托付重任,这朝中有这么多的男儿,不该为难你一个女子,但是,你比很多男儿都出色,外公爱才,举贤不避亲,所以,等回京之后,外公会上奏皇上,让你这飞凤将军,名副其实,你可愿意?”

“愿意!”瑾宁说。

大将军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入军,是一条不归路,这辈子你都得把家国百姓放在肩膀上,比你的生命都重要,外公心里不舍,可眼看朝廷武将,青黄不接实在是忧心如焚,若新一代将领不培养出来,我大周迟早被破。”

瑾宁前生也是武将,外公的这番话,说得她热血沸腾。

想起刚刚重生回来的时候,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报仇,报那杀身夺子之仇。

甚至当初晖临世子出事,她也想过袖手旁观。

所幸,她一步步走来,没有被仇恨蒙蔽了心,她本心依旧在。

亭子上,老太太依偎在栏杆前,身子巍巍,注视着底下的爷孙。

他说的话,很大声,山风把话带了上来,一字一句,她听得清清楚楚。

她禁不住热泪纵横。

她仿佛记得当年那个马背上的青衫少年,迎风策着高头大马而来,对着她怒道:“你这种骄横跋扈的富家小姐,以为有几个臭钱就很了不起,我今日偏要捣了你的买卖!”

是的,他们从结怨开始,就结了一辈子的情缘。

后来渐渐熟悉了,她喜欢坐在地上仰头看他,听他愤怒而激动地说:“终有一天,我要把北漠野狗赶回老家去。”

他也说:“我娶你是可以的,但是,我的心不全部你身上,你若不想嫁,趁早言明,不过,若你愿意,我此生娶你,便不再纳妾。”

她嫁了,带着许多许多的嫁妆嫁了过来。

那时候,她压根不知道他日后会有什么成就,只觉得这愤怒的少年,看着很可爱。

她爱他,从头到尾,都是纯粹的!

他们走过了一年一年又一年,一直走到了白头。

她该无憾了。

但是却为什么那么不舍?

苍天啊,再给她些时日吧。

第406章 不许下葬

瑾宁在枣庄里住了几天,本来,她想等靖廷回来之后再回去。

但是,靖廷命人来报,说挑选的坟地不合适,山泥很松散,要耽误些时日。

此番父亲是葬回陈家的祖坟,祖坟一带的山是父亲母亲早年买下来的,听庭姑姑说过,母亲死的时候,父亲没有把母亲安葬回祖坟里,是因为不想让她离自己太远,等他死后再一起移坟回去安葬在祖坟。

靖廷在信中说,陈守成也回去了,是他回去挑拨了一番,他是陈家的嫡子,以陈国公不尊嫡母的罪名,不许他安葬在靠近祖坟一带的山,只给挑了一块靠边的松散的地。

所以,靖廷来信,问瑾宁要找出祖坟一带的地契。

靖廷要地契,目的很明显,看来是动了大怒。

瑾宁便马上赶回去,在母亲留下契约里一顿翻找,找出了地契,便连夜带着可伶可俐赶回霍州。

策马飞快奔去,不过一日便抵达。

瑾宁去到祖宗祠堂一看,气得肺都炸了。

父亲母亲的灵柩,竟然不许停入祠堂里头,要在外头搭建个帐篷,停放在外头。

靖廷和陈梁晖也住在帐篷里守灵,僵持了数日,但是陈姓族人丝毫不让,甚至,本来在京中的许多年轻族人也回去了,就为了阻止陈国公下葬。

瑾宁大怒之下,也十分诧异,霍州距离京城不远,且也有京中的人回去了,难道就不知道皇上甚至亲自去给父亲上香了吗?

怎敢这般阻拦?

靖廷为她解惑,道:“原先回来,一切都好商量,族中的长辈也十分在意这事,坟地本来也不是现在选的那一块,殊不知,你二叔回来之后,挑拨了一番,说岳父和你逼死了老夫人,还捏造了许多莫须有的罪名,更指你为了排斥异己,把继母长孙氏和兄姐都送进了牢里,你挟功瞒骗圣上,才使得圣上糊涂,加封你父亲为一等功。”

“这等谎话,他们也信?”瑾宁怒道。

陈梁晖道:“他们信,尤其,你世袭一等功的消息传回来,他们便信了个十足,加上父亲这么多年,从不提拔族中的人,他们更认定父亲自私,不为大族着想,不让他入祖坟。”

瑾宁冷道:“原来如此。”

她问道:“如今的族长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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