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庖丁解猪(1 / 2)
给你们直播我们小区团购了一只猪。梁佑瑾站在叁层露台探头探脑,举着手机,在狐朋狗友群里发小视频。楼下绿化带的小路上,志愿者奋力推着小车,车上一只猪被五花大绑。
左斯月兴奋地发语音,真的么真的么!我吃了这么多年猪肉都没见过猪跑诶!
物业群弹出一条消息:有会杀猪的么?
梁佑瑾马上回复道:我家有!
左斯年站在一楼客厅中拎着壶铃做摇摆和深蹲。汗水划过额头留下湿亮的痕迹,他控制着呼吸和肌肉,眼观鼻鼻观心,盯着自家花园里的重瓣芍药花,镇静,淡定,目光集中,心无旁骛。
楼梯上响起咚咚咚的声音,梁佑瑾一路小跑下楼,喊他,我给你接了个活。
他关小了音量,有种不好的预感,没停下动作:“什么?”
切猪肉这事,左斯年熟悉,不过更熟悉的是缝猪皮。为了练习缝合,他当初不知道糟蹋了多少块猪皮。那时候宿舍里另外一个哥们儿是医学影像的,非常不齿他的行为。经常是翻出来冰箱里的肉,就看到那上面一道道七扭八歪的蜈蚣——各式各样的针脚和打结。
“我说你能不能别这么恶心,这肉还怎么吃?”
“我这针线活做的多漂亮。”左斯年毫无愧疚:“线拆下来,肉照吃!”
但是站在这么一头百十来斤的猪面前,左斯年额头叁条竖线。都说杀鸡焉用牛刀,他这个柳叶刀却是杀不了这头猪。好在小区里还住着一位解剖学老教授,七十多岁了,下刀那叫一个稳。
两人通力配合,手之所触,肩之所倚,足之所履,膝之所踦,砉然向然,奏刀騞然,莫不中音。
邻居们纷纷赞叹感谢,梁佑瑾自豪:他刀工是真的好啊!肉丝切的粗细均匀,口感特别好!
晚上两人躺在床上闲聊,照例互相问,疫情这情况,你说什么时候能解封?
解封前,左斯年要和同事轮流驻扎在医院,一周住在医院,两周隔离在家,如此反复。住在医院那一周,左斯年竟然不习惯了。想当初当住院总的时候,他基本就是以医院为家,吃住在此,再习惯不过。但现在心里空唠唠,没底。晚上回不去,总是在想,她在干嘛呢?晚饭一个人是不是又糊弄了,还是说倒着时差开会……
结果一个视频拨过去,梁佑瑾抱着薯片坐在影音室,追剧追得正上头,吸食着俊男美女的工业糖精。
“梁佑瑾,你一个人倒是自在。”看到她竟然丝毫不受影响,只有自己像个妒夫单相思,左斯年脸色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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