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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第1 / 2页)

话音落下的同时电话被挂断。周缇缇正蹲在一旁扮蘑菇状偷听,听见那边很干脆的咔嚓一声。父女两个面面相觑,最后周缇缇双手托腮,一双眼睛晶晶亮地自下而上望着他,嘴巴一开一合:“爸爸,你又把事情办砸了,对不对?”

******

杜若蘅前一夜睡得晚,第二天醒来便有些迟。汪菲菲给她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能过来景曼一趟,有人给她寄了一封信。

汪菲菲说:“邮戳上盖着的是甘肃那边的地址。”

杜若蘅想了起来。前段时间沈初以周晏持代理律师的身份请她签字财产转让协议,两人说了几句,第二天杜若蘅便当真开始寻觅捐赠的渠道,她往西部山区的几所希望小学捐赠了课本,还资助了两个山区的孩子读书上学。

苏裘说她做了件善事,行为高尚值得表扬。她还说周晏持肯定就没捐赠过。杜若蘅说周晏持捐过,还捐得不少,没离婚的时候每年拿出的数目跟纳的税差不多。

苏裘憋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说:“没看出来啊,整个t市就没有比周晏持更苛刻薄情的商人了才对,他怎么可能生得出来这种好心?”

杜若蘅慢条斯理回答:“那是因为周晏持对钱财根本没那么在意。他的底线是他对事物的绝对控制欲,满足了这一点,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对他来说就全都不是大问题。”

苏裘看了她一会儿,突然间笑得不阴不阳:“你的意思也就是说,周晏持现在用钱收买不了你,而且你还不能满足他的控制欲,所以你的问题就是他的大问题了,对吧?”

“……”

杜若蘅无言。

她自己也很难说得清楚两人一路来的感情发展。曾经的杜若蘅远没有现在的铁石心肠,十几岁年纪的她还很轻易就可以被打动,至少对于周晏持来说是这样。他用课程作业和家务劳动先是占据了她的闲暇时间,继而不动声色地占据了她整个人。

杜若蘅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对周晏持死心塌地。那时候她很好地满足了周晏持的占有心理。她听从他的建议依依不舍地回国,听从他的建议找了一份清静安宁的工作,又听话地结婚,听话地生下小孩。中间确实有过不情愿,但最终仍是妥协。她曾经走的路是周晏持规划好的每一步。她完全信任他。这是后来产生极致落差的根源所在。

很难让如今的杜若蘅再全身心相信任何人。不管是康宸,还是其他别的异性,包括周晏持在内。更不要提满足对方的控制欲。她吃过一次教训,结果太惨烈,因而变得比常人更小心翼翼,保守到固执,如非迫不得已,她宁愿只相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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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蘅准备去一趟景曼,在楼下听到有人轻咳一声。她回过头,周晏持站在不远处正看着她。

两人对视片刻,周晏持面不改色地开口:“出差。路过。”

十分钟后两人坐在附近的快餐店内吃早餐。杜若蘅咬下一口汉堡,周晏持接到一个电话,他看了一眼,随后挂断。然后对着食物一脸嫌弃的神色。杜若蘅慢悠悠说:“不吃就走。”

周晏持闭着眼把东西吞下去。杜若蘅问他:“真的出差?”

周晏持看了她一会儿。“假的。”

杜若蘅哦了一声。又说:“那为什么骗人?”

“……”

“你都来了s市,怎么不把缇缇一起带过来?”

“……”

周晏持又看了她一会儿。说:“刚才是张雅然的电话。”

杜若蘅淡淡一记挑眉:“所以呢?”

“没有所以。”周晏持说,“就是说一说。”

杜若蘅想了想说:“其实不用。”

这回她倒是很和气,连讥讽都没有了,就只是平铺直叙地跟他说不用。如果换成另外一种表达方式,无非就是——我知道你是要跟我报备,虽然跟我没什么关系,但说不说是你的自由,你实在想说我也没办法。但真的无所谓。

这种态度就比对待个路人稍微好一点,纯属客套,没掺杂什么私人感情的迹象。这让周晏持招架不住。尽管他在刚才做了很多准备,现在却依然很难再把下面的话题继续下去。

他斟酌着说出口,从头到尾仿佛都很艰难:“这三年里,我没有再找过别的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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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发现几章没有表示感谢,就有了这么多。-________-''

谢谢谢谢。谢谢各位。

☆、第四十九章

第四十九章、

杜若蘅的动作停下来,抬头看向他。

她不说话,仅仅是看着他,目光让人很难看懂,仿佛带着一点研究的意味,又像是在沉思。周晏持几乎不知道应该再怎么说下去。他的话说出口,莫名其妙就变了味。尤其现在是在快餐店,环境热闹而嘈杂,他不能保证杜若蘅真正明白了他的意思。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他最后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杜若蘅反问:“你怎么知道我想的是什么样?”

周晏持从来没觉得讲话有这么困难过。他又沉默了半天才开口:“我没有别的意思,也没有恶意,只是想告诉你,这三年我在改变。”

杜若蘅垂目不语。周晏持过了一会儿又补充道:“如果你稍微打听,可以知道现在我连绯闻都没有。”

两人都不再说话,各怀心思。对于周晏持而言,他很难再说出像“我们两个重新开始”之类的话,就算可能已经在心里演练了无数遍。杜若蘅的表情平淡如水,让他不能不把大半的情绪都掩饰下去。

而且提起这样的话题,杜若蘅注定也不会有多好的反应。在今天之前两人还没有正经聊过忠贞这两个字。十年之前双方各自都认为这毋庸置疑,三年之前这是禁忌,杜若蘅最血淋淋的一道伤疤,就算离婚两年也没能愈合的疙瘩。那个时候她见着他都要生气,更不要想面对面互相坐下来探讨这个话题。

更何况就算那时真的坐下来探讨,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那个时候的周晏持还没有什么彻底悔改的迹象,如果他真的是旁人说错就是错,就会立刻改正的人,他们也不必离婚。同时杜若蘅也不必在跟他摊牌之后受到他两个多月的冷落。那个时候他音信全无,之前所有的和好迹象都戛然而止,除了周晏持拒绝改变之外,不作他想。

杜若蘅突然有些食不知味,她把手上的食物放回到了餐盘里。

她问:“什么时候改变主意的?”

“你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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