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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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表现出来得这么乐观,修为越高的修士越不把人命放在眼里,或许在长阳道君看来,区区一个金丹修士,哪怕出自冲霄宗,亦不过是个随手就能捏死的蝼蚁。

如果是这样……就真的麻烦了。

再说另一边,萧丽华翻了大半个九一城都没找到殷渺渺,气急败坏,径直掉头杀回了门派,找长阳道君撒娇:“太爷爷,你帮帮我吧,我真的咽不下这口气。”

长阳道君无奈道:“人家情投意合,你何必强求呢?”

“我为什么不能强求?”萧丽华抬了抬下巴,骄傲道,“归元门谁不知道我喜欢慕天光,敢对我看中的人下手,我怎么不能教训她了?”

长阳道君笑说:“人家是冲霄宗的,又不知道,他们是风云会认得的。”

“她现在知道了,反正不出这口恶气,我不甘心。”萧丽华磨着,“太爷爷,我都听了你的话,一直没去强迫慕天光,现在教训个不长眼的家伙总行吧?”

“那是冲霄宗的弟子,无缘无故杀了可不好交代。”长阳道君语重心长地说,“再说你杀了她,慕天光就会喜欢你吗?”

萧丽华气呼呼道:“还不是太爷爷你偏心,当初给我做主多好?他那时不过刚刚筑基,翻不出我的手掌心。”

“修易水剑之人,大多宁折不屈,你敢强逼,慕天光就敢自尽。”长阳道君道,“他是归元门最有前途的弟子,哪能容你胡闹。”

“我这次又不是要动他。”萧丽华撇了撇嘴,“我就是要他看看,和别人在一起是个什么下场,我得不到的东西,凭什么被别人得到?”

长阳道君好笑极了,真是小女孩儿心性,便提醒道:“素微天资不差,未来的前途不好预计,今日与她结怨,往后说不准会被她寻仇。”

“切,她要找我报仇,总得修到化神才有这胆子吧?那要多久,五百年?”萧丽华夸张地伸出手掌,“就算她有这个机缘,难道我没有吗?退一万步说,她有这个本事,我没有,那到时候我肯定已经陨落了,她想找我报仇也晚了。”

她满不在乎地说:“莫欺少年穷的道理,我懂,可就为着这么一点点的可能性,让我咽下这口气,我不甘心。而且人人都有成仙的机缘,难不成我以后做人做事都要瞻前顾后,畏首畏尾?那还修什么真,不如去凡间当个富家翁。”

这话得到了长阳道君的赞同,修士与天争命,个人之间有杀人夺宝的争抢,门派之间有吞并灭门的算计,要是怕被报复就踟蹰不前,那才是早死的命。

丽华霸道蛮横不假,却是个修士的性子。

再说了,他统共就这么一个血脉,要是事态严重,免不了要她忍耐一二,可这件事闹得再大,也不过是些小麻烦,何必让她受委屈?

一念及此,又心疼起来,松了口:“随你的便吧,尽量别把人弄死了。”

萧丽华瞬间展颜,笑盈盈道:“谢谢太爷爷。”

第271章

泡药浴的间隙, 殷渺渺脑海中转过了许多念头, 最后归于平静, 修真之路上磨难重重,没有这个也有那个, 归根究底, 也只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她收拾心情, 挥手散去了重新变回透明色的热水,重新聚了一桶,拿起一旁的水瓢舀了热水,冲洗依附在身上的药味。

洗了两遭,肌肤上青涩的药味挥之不去,她烦了, 随手丢开, 裹了布巾出来:“你给我买香粉了吗?身上一股药味。”

“买了。”慕天光舒展眉头, 递过去一个精美的螺钿木盒。

殷渺渺打开来一看, 里头整整齐齐排着十二盒香粉, 上头绘着美人图案,或清雅或妩媚:“十二花神?”

慕天光想起当时的经历就觉窘迫, 别过脸去:“他们说这个最受欢迎。”

“聪明。”她挨个闻了闻,“都挺好的, 我看看……桂花甜, 百合香, 荷花淡, 你可能会喜欢茉莉?”

他微微点了点头, 掩人耳目似的说:“先上药吧。”

“伤在背上。”她坐到床边,伏在枕上对他招手,“靠你了。”

看她尚有闲情调情,慕天光紧绷的心情不由松弛下来,坐到她身边,拿了专治外伤的药膏替她涂抹。萧丽华的火凤鞭力道十足,以金丹修士的体质,竟然也只能勉强止血而无法自愈,非要敷药不可。

“疼吗?”他问。

殷渺渺弯起唇:“傻,不过皮肉伤。”

慕天光何尝不知,这伤在他自己身上,许是连药也懒得擦,可是她受了伤,心里边觉得肯定疼痛难忍,手上的动作轻了又轻。

“天光,我要是真的出了事,你会怎么办?”她托着腮,转头看他。

“我会尽我所能护着你。”他道,“你放心。”

殷渺渺平静道:“那会让你的长辈难做,毕竟化神修士是宗门立足的根本。”

三大宗门之所以是三大宗门,便是因为只有这三个门派后面立着化神,一旦身后的化神陨落,就会瞬间从超一流的位置跌落。因此,三大宗门的太上长老虽然不参与门派的发展,只一心修炼,却对门派有着不容忽视的影响。

归元门的掌门和离门的昭天真君都很喜欢她不假,但若是长阳道君态度强硬,她必然是会被舍弃的那一个。

“我知道。”慕天光虽然不通俗务,却不是个天真的人,和门派比起来,别说是殷渺渺这个客人,哪怕是他这个弟子,该放弃的时候也会放弃。这不是无情无义,而是身为掌门必须的魄力和冷酷。

“就算是这样,也想护着我吗?”她问。

他抬起头,烟灰色的眼眸里倒映着烛火,潋滟有光:“是。”

“为什么?”

慕天光道:“不为什么,这就是我想做的事。”

殷渺渺坐了起来,双手抚着他的面颊。四目相对,她看到他的眼眸沉静如水,没有任何挣扎、痛苦、彷徨,似乎答案就只有一个,无须深想,照着做就可以了。

良久,她微微笑了起来:“傻。”

他握住她的手腕,想要她放下来,她偏不肯,捧着他的面孔,看了又看:“奇怪,这么迟钝的你,当初是怎么开的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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