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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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封家人这般欺负他们端木家的姑娘,端木珩心里觉得打封预之一顿也是客气了。

“哎呦!啊!……唔!”

封预之断断续续的哀嚎声回响在夜风中,很快就被夜风吹散。

李廷攸和端木珩是揍人的主力,肖天只是来凑热闹,偶尔看着封预之滚偏了,就出脚往麻袋上踢一脚。

就这么翻来覆去地踢了一盏茶功夫,李廷攸无声地对着端木珩和肖天做了一个手势,又往麻袋上踹了一下,跟着三人就默契地离开了,朝着巷子里原路返回。

只留下身上还套着麻袋的封预之孤零零地斜卧在地上。

躲在马车里的端木绯与涵星把方才的一幕幕都收入眼内,表姐妹俩看得乐极了,只差没拍手。

“簌簌簌……”

夜风阵阵,湖畔的那些柳枝还在随风摇曳着,远处画舫上的乐声、歌声萦绕在湖面上。

封预之一动不动地卧在地上好一会儿,一直到脚步声消失了,他才从艰难地从地上坐了起来,唇齿间逸出一阵吃痛的呻吟声。

他慢慢地把套在身上的麻袋拿掉了,混身酸痛不已,头发凌乱地散了大半,脸上多了几个青紫的印记,看来狼狈不堪。

封预之用手指擦了擦唇角的血迹,然后才从地上爬了起来,在身上摸了一圈,确定他的钱袋以及玉佩、簪子什么的值钱的东西都在。

封预之的眸色变深,脸色也难看了几分。

也就是说,方才那伙人并非为了求财。

此刻再回想起来,封预之就觉得纪潜的那封信来得太急、也太蹊跷了。信上的字迹确实是纪潜的,看来是“有心人”要算计自己了!

封预之朝之前脚步声消失的方向看去,目光停顿在那条晦暗狭窄的巷子……

封预之的双手在体侧紧紧地握成了拳头,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他就感觉到身上又传来一阵痛楚。

敌在暗,我在明。

封预之终究没敢追过去,他吹了声口哨,他的马就“得得”地跑了过来。

封预之牵上马,一瘸一拐地走了。

等他走到十来丈外的南大街时,就见迎面个巡夜的锦衣卫举着火把朝这边策马而来,火把的火光照亮了前后四五丈远。

为首的总旗扯着嗓门对着封预之喊道“前方何人?!宵禁时刻为何还在外游荡?!”

封预之牵着马停了下来,很快那几个巡夜的锦衣卫就来到了距离他不过两三丈开外的地方,火把照亮了封预之青青紫紫的脸庞。

那几个锦衣卫面面相觑,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

“这位大人,宵禁出门是我的不是。”封预之对着马上的总旗拱手认了错,然后又道,“我是驸马封预之,刚刚我被人打劫了,劫匪往那边跑了,就是那条巷子!”封预之转过身,指了指后方的那条巷子。

什么?!那几个巡夜的锦衣卫面色大变。

让他们动容的并非是封预之的身份,而是皇城脚下竟然出现劫匪,还伤了人!

皇城的治安出了问题,这事要是处理不好,连他们锦衣卫也要被追究责任。

“你们四个跟我追过去看看!”那总旗立刻抬手做了个手势,对着身后的几个下属吩咐道,“你们四个留下陪着封驸马。”

总旗带着四个锦衣卫策马朝着封预之指的方向去了,封预之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

安平,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安平她既然敢找人这般算计自己,那么就别怪自己让她吃吃苦头了。

封预之眸子里掠过一道利芒,一闪而逝。

大盛朝除了逢年过节外,都是有宵禁的,无论官宦还是百姓,都不可随意夜晚出来游荡。

只不过,今上对这些个规矩管得不严,百姓们要遵守宵禁,可是那些勋贵皇亲什么的,向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但就在前几日,岑隐提出要整治京中治安,下了严令,管得严,罚得也重,因此近来京中不仅有五成兵马司的人在夜巡,连禁军和锦衣卫也加派了人手。

岑隐才刚颁布了加强宵禁管制,安平就犯禁,这分明就是在打岑隐的脸,岑隐这个人一向心胸狭隘,睚眦必报。一旦锦衣卫拿下了方才打他的那几人,那些人把安平招出来,岑隐肯定不会轻轻放下,十有会拿安平杀鸡儆猴……

“滋吧,滋吧。”

周围那些火把的火光跳跃不已,火光把封预之青青紫紫的脸庞照得有几分诡异,几分狰狞,几分深沉。

自他娶了安平后,对她一直是一心一意。

即便是后来今上登基,他不得已纳了江氏为二房,但那也是无可奈何之举。他并非是孤身一人,他还要为整个封家考虑,这十八年来,他对着安平低声下气,一次次地求她原谅,可是安平不领情,她心如铁石,完全无视他对她的一片心意。

这一次,安平更是欺人太甚!!

安平也该受点教训了。

这么想着,封预之忽然觉得身上也不太痛了,唇角微微翘了起来,目光望着总旗几人的背影,眸色微凝。

总旗带着那四个锦衣卫停在了那条巷子口,他们一眼就看到巷子里停着一辆青篷马车。

“你们两个在这里守着。”

总旗留了两个手执火把的锦衣卫守在巷子口,然后带着另外两人进了巷子,居高临下地对着车夫位上的马夫质问道“喂,你是谁?马车里还有什么人?!”

下一瞬,马车右侧的窗帘就被人从车厢里挑开了,露出一张精致清丽的小脸,小姑娘笑得眉眼弯弯,十分可爱。

对于锦衣卫和东厂的人而言,便是不认得公主,也不会不认得这张脸。

这……这……这不是四姑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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