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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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绯肯定地在心里对自己说。

安平一会儿看看端木绯,一会儿看看封炎,故意问道:“阿炎,这帕子好不好看?”安平心里十分愉快,如果皇兄皇嫂在这里的话,一定也会很高兴阿炎能遇到绯儿的。

封炎频频点头,一双凤眼瞪得老大,一眨不眨地看着安平。

安平勾唇笑得更欢,正想当着封炎的面把帕子收起来,子月从隔壁的东稍间出来了,禀道:“殿下,公子,午膳摆好了。”

端木绯连忙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起身去扶安平,在封炎羡慕的目光中,三人移步去了东稍间用膳。

午膳后,下午的法事就在未时准时开始了。

皇觉寺里又响起了僧人们整齐划一的念佛声,庄严肃穆,众人在大雄宝殿内外齐刷刷地跪了一地,一个个双手合十,神色间凝重虔诚。

下午的烈日十分灼热,明明是九月金秋,却没比七八月盛夏要凉爽,对于那些跪在殿外的人,这青石砖地面好像是炙烤过的石板般,几乎都可以直接在上面煎蛋了。

到申时法事结束时,一些娇柔的女眷摇摇欲坠,差点没晕厥过去。

皇帝、皇后带着几个皇子公主率先从大雄宝殿里出来了,端木绯一直陪着安平的身侧,落后了几步。

端木宪还要随圣驾先进宫,就让人来与端木绯说了一声,让她自己先回府。

“绯儿,待会本宫和阿炎先送回去吧。”安平笑着提议。

封炎心里觉得他娘真是太不体贴了,连忙道:“娘亲,我送蓁蓁就好。”

端木绯不想劳烦安平,想着她跪了一天想必累得很,下意识地接口道:“是啊,殿下,您辛苦一天了,早些回去歇息吧,阿炎送我就好……”

安平怔了怔,觉得自己真是太马虎了,应该让儿子儿媳多点机会相处才是,她脸上不禁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慈爱笑容。

端木绯看着安平脸上那有些古怪的笑,总觉得她好像误会了什么……

轰!

端木绯忽然就想明白了,一张精致的小脸涨得通红,想说她不是这个意思,但又无从解释起。

哎,她什么也不知道。

端木绯破罐子破摔地放空脑袋,搀着安平下了石阶。

殿外那些跪在地上的官员以及家眷还未起身,一个个恭送前方的帝后一行人离去。

端木绯抬眼看着前方,但是她看的人却不是帝后,而是皇后身旁一道穿着月白襦裙的纤细倩影——季兰舟。

季兰舟还是那般娇弱,缓步徐行时如弱柳扶风,仿佛风一吹就会飞了似的,柔柔弱弱。

虽然端木绯已经知道最近季兰舟被皇后宣召进宫小住,却没想到她也会来。今天是给崇明帝后做法事,能来皇觉寺的人地位都不低。

看来应该是皇后念着季兰舟的大功,特意带她来给她脸面,由此也可窥见龙心大悦。

也是,毕竟那可是数百万两银子。

季兰舟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回头朝端木绯望了过来,两人远远地四目相对,季兰舟微微一笑,清浅如月,然后就把头转了回去。

安平也看到了,似是随口一提道:“这位季姑娘还真是个妙人。她捐赠的银子,倒是解了南境的燃眉之急。”

安平眸光微闪,唇角勾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宣武侯府既然敢做,总得要承担起后果。等清点完了账册,王家才真正的要糟糕呢!”

端木绯只是抿嘴傻笑,笑得可爱极了,她什么也不知道,她什么也不懂。

第448章 使力

九月十二日,历时半个多月,季家所有的账册终于悉数理清,季兰舟自愿捐赠一半家财,折合白银八百万两,用于南境战事。

九月十三日,端木宪以此请旨封赏季兰舟。

季兰舟是女子,不得入朝为官,但是皇帝也不能完全不加赏赐,也免得寒了人心,皇帝琢磨了一番,季家捐了银子,自己当然不能再赏银子,干脆就特封季兰舟为县主,封号和静。

和静县主感念皇恩,带着全副仪仗回了宣武侯府。

清点完季家的帐册后,户部的官员都已经离开了,但整个宣武侯府却是笼罩在一片狂风暴雨中。

“兰舟,还知道回来啊!我还以为要在宫里‘长住’呢!”

侯夫人余氏阴阳怪气地看着季兰舟说道,心如刀割。

这可是整整八百万两白银啊,足够他们王家吃用几辈子的了!

现在就这么平白把八百万两白银拱手送人,余氏只觉得心口好似被剜掉了一大块血肉似的,痛得她真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

这都怪季兰舟,不跟他们商量就擅作主张,也怪他们对她太好了,纵得她任性妄为!

这丫头莫非是疯魔了不成?!

正厅中,不仅是余氏,宣武侯、赵氏等人都是气急败坏地瞪着季兰舟,眼锋如刀。

屋子里的气氛凝重压抑,绷紧了极点,就像是一张张弓弦都被拉满了,架在弓弦上的羽箭全数都对准了季兰舟,一触即发。

今日的季兰舟打扮得十分高贵,着县主的大妆,把她整个人衬得高雅大方又不失温柔清雅,乍一看,如一个陌生人,再一看,又似乎还是她一贯的样子,形容纤弱,一举一动间透着弱不禁风的怯懦。

“外祖母,大舅父,大舅母。”季兰舟恭恭敬敬地给他们都行了礼。

“还认我这舅父?!”宣武侯咬牙切齿地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这么大人了,还不知分寸!”他也是心痛如割,真恨不得一巴掌狠狠地甩在这疯丫头的脸上。

可是宣武侯又不敢逼得太紧。

这疯丫头这次可以捐出季家一半家财,万一她再发疯把剩下的家财再捐出去,那可怎么办?!

想到这里,宣武侯只能勉强压抑住心口的怒意,眼角青筋乱跳,一口气憋在胸口,心口剧烈起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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