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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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得到端木纭,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他一定会好好对她的。

耿安晧强忍着想要推门而入把端木纭拉走的冲动,“蹬蹬蹬”地走下了楼。

耿安晧的去留对于雅座里的三人而言,毫无意义。

端木绯正随口与小二说着闲话:“小二哥,我听你刚才说的都是苏杭的菜式,莫非你们的大厨是江南人?”

小二呵呵地笑了,说得是口沫横飞:“姑娘,我们大厨是京城人,不过他年轻那会儿走遍了大江南北,鲁菜、川菜、粤菜、湘菜……这八大菜系是样样精通。”

“姑娘您无论想吃什么,尽管说!现在不是正值春季吗?我们大厨说了,春天吃些江南的菜式,才应景。”

“春季万物复苏,适宜吃‘鲜’,”端木绯笑眯眯地说道,“江南的浙菜、苏菜都不错。”

岑隐接口道:“浙菜、苏菜善用蔬菜,菜品多是脆软清爽,清俊逸秀,注重保持食材的本色和真味,浙菜在烹制海鲜、河鲜上尤有其独到之处,也算是应了吃‘鲜’。”

端木绯听岑隐信口说来,登时眸子亮了,一不小心就和岑隐聊起了各大菜系,一旁的小二呆立在一旁有些为难,心道:这还点不点菜呢?

端木纭忍俊不禁地勾了勾唇,直接做主让小二去备一桌他们大厨的拿手菜,又叫小二赶紧拿些点心上来好让妹妹先填填肚子。

三四碟热腾腾、香喷喷的点心才上来,那小內侍就气喘吁吁地回来了,手里捧着一个红木雕花匣子,恭恭敬敬地奉到了岑隐的身前。

岑隐随手打开了匣子,只见那匣子白花花的一片,里头是羊脂白玉,而且不泛青,不泛黄,都如凝乳白脂搬,让正在吃定胜糕的端木绯几乎看花了眼。

她见过羊脂玉,也有羊脂玉的首饰,只不过,这么一大匣子,而且部是极品的玉质,晶莹无暇,她还是第一次见呢。

这该不会是岑隐截下的贡品吧?

端木绯心里不由浮现一个念头,然后脑袋放空,对自己说,她什么也不知道。

岑隐抬手随意地匣子翻捣着,慢悠悠地拿出一块玉佩,一支玉簪,一块玉锁,一个玉坠……每一样都是雕工精致。

端木绯兴致勃勃地把那些玉饰拿在手上,一件件地与端木纭赏玩品鉴着,一会儿赞玉佩上的仙鹤活灵活现,一会儿赞这玉坠取天然籽玉的形状雕成,浑然天成……

端木绯忙着和端木纭说话,没注意到一旁的岑隐漫不经心地斜了那个小內侍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让你取玉料,怎么取了一堆“废物”过来!

小內侍额头渗出了冷汗,他也是拿不住四姑娘要的玉料得多大,又怕让督主久等,干脆就把能找到的羊脂白玉一股脑儿地都给带上了,想着最多把玉佩什么的再打磨了。

岑隐又从匣子里拿出了一个玉蝉,一个玉镯,然后是一对婴儿拳头大小的印石。

看着印石的大小似乎还算合适,岑隐随意地把玩了一下,唤道:“端木四姑娘。”

端木绯正在和端木纭说那玉蝉的雕工,直觉应了一声,转头朝他看来,小脸上看来傻乎乎的。

岑隐只是这么看着小丫头,就觉得心情愉悦起来,把手里的印石递向了她。

端木绯怔了怔,然后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眸子瞬间就亮如寒星,笑得眉眼弯如新月。

“岑公子,这两块大小正合适,等我回去打磨一下就可以用了。”

端木绯接过印石,眉飞色舞地把玩着,已经开始手痒痒了。东西终于都备齐了,她的琴这个月应该就可以完工了!

“岑公子,等我的琴制好了,你可一定要听我弹一曲……”

端木绯绘声绘色地夸耀起她的琴有多好,只把它说得堪与那十大名琴相提并论,听得岑隐忍俊不禁地笑了又笑。

屋子里的三人说说笑笑,直到小二凌乱的脚步声打断了他们,一道道精巧细腻的菜肴热气腾腾地送了进来,色香味俱,端木绯尽情地大快朵颐起来,吃得不亦乐乎。

这一趟出门,姐妹俩皆是收获满满,端木纭买好了宅子,端木绯得了羊脂玉,之后,端木绯又是连着几天在家闭门不出,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但是那些外界的消息还是免不了传入她耳中。

四月初一,崇明帝的牌位由皇帝亲自供奉进了太庙,从此不再以伪帝相称。

当日,皇帝下诏,三日后于皇觉寺给崇明帝举行法事。

这是规模最大的皇家法事,当日凡三品以上的文武官员及其嫡系子弟都要前往,在大盛朝百余年的历史上也只有过两次,其隆重可见一斑。

“臣领旨。”

端木宪带领端木家的众人在仪门处接了旨,他谨慎而仔细地捧着圣旨,然后起了身,正想与来传旨的刘公公寒暄几句,就见刘公公的目光直接略过了自己,一脸殷勤地去扶端木绯起来,笑呵呵地问候着什么“四姑娘可好”、“四姑娘气色不错”之类的话,那亲热的口吻让端木宪无语之余,又有种见怪不怪的慨叹。

自打岑隐认了自家四丫头为“义妹”后,这内廷十二监的太监內侍都对四丫头客气恭敬极了,远远比对他这首辅要殷勤得多。

刘公公与端木绯寒暄后,才迟钝地想起了端木宪,笑眯眯地对着他拱了拱手,然后就带着来宣旨的几个小內侍告辞了。

仪门附近很快就只剩下了端木家的人,各房的众人早就起了身。

端木宪随手把手里的圣旨交给了一旁的丫鬟,目光飞快地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然后道:“这次皇觉寺的法事,就由我带着老二和老二媳妇、纭姐儿、珩哥儿、绮姐儿……还有四丫头一起去。皇上说要休朝三日,这三天你们也要沐浴斋戒,以示恭敬。”

“是,祖父。”端木珩几人纷纷地应了一声。

端木绯朝那道五彩织云鹤纹的圣旨望了一眼,心道:其实皇帝自年后就没怎么上过朝……

端木宪眸色幽深,似有心事,便也没再多说,挥了挥手,让大家都散了吧。他自己带着端木珩去了外书房,想问问长孙的功课。

端木绯唯恐被端木珩叫住,急忙挽着端木纭朝内院方向走去。

众人很快就四散而去,各归各院。

大部分人都没人注意到端木缘落在了众人的最后方,她的樱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直线,神情愤愤。

她忍不住回头看了看端木宪与端木珩,然后又朝前看向言笑晏晏的端木纭姐妹俩,眼神更为阴郁。

凭什么大家都是端木家的嫡枝,他们都能去,就只有自己这房不能去!

端木缘停下了脚步,纤细的身形绷紧如弓弦,忽然,前方的端木绮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正好对上了端木缘那阴沉的眼神。

端木缘冷冷地头一撇,不想去看端木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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