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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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没注意吉尔斯,又继续笑呵呵地喝起酒来,与岑隐、摩轲莫说说笑笑。

对于皇帝他们在说什么,端木绯完全充耳不闻,自顾自地埋头吃着,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半个时辰后,席宴就撤了下去,內侍们又上了茶水和瓜果点心。

皇帝打算沿着湖随便走走,散散心,就随口打发了众人,和两个皇子、耿海他们遛马去了,其他人也都渐渐地四散而去,散散步,消消食。

涵星笑嘻嘻地拉起了端木绯的小手,提议道:“绯表妹,我们也去遛马吧。”

端木绯点头应了,她吹了一声口哨,原本在湖边吃草的飞翩就“得得”地朝她跑了过来,身姿轻盈。

“姐姐,我们去玩了。”端木绯一边说,一边翻身上马,骑马的动作比起从前,已经娴熟多了。

“慢慢骑,别着急。”

端木纭笑眯眯地与妹妹挥挥手,目送她和涵星策马沿着湖畔而去,嫣然一笑。

春日璀璨的阳光下,十六岁的少女亭亭玉立,微笑时就如同怒放的春花般,明艳不可方物。

不远处的耿安晧痴痴地看着端木纭,目光发直,这一刻,他的耳边已经听不到别的声音,只剩下了端木纭那张精致明艳的脸庞。

耿安晧下意识地朝端木纭那边走去,却感觉到右袖一紧,回头一看,只见耿听莲伸手拉住了他。

耿安晧看着妹妹皱了皱眉,他知道妹妹一直不想他娶端木纭,但是在他看来,妹妹是个要出嫁的姑娘,怎么也管不到自己这个长兄娶妻。

耿安晧嘴角紧抿,毫不掩饰神色中的不悦。

耿听莲当然看得出兄长的不虞,可是有些话也只能由自己来说,这恶人也只能自己来做。

耿听莲心中幽幽叹息,抬手指了指某个方向,耿安晧疑惑地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岑隐那张绝美的面庞映入他的眼帘。

耿安晧正要发问,就见岑隐不紧不慢地走向了端木纭,抬手递给了她一个草编的小玩意。

“团子!”端木纭看着岑隐递来的草编小狐狸,脸上闪着如珍珠般的光泽。

岑隐居然还能用棕榈叶编成了自家团子的模样。

端木纭爱不释手地把玩着这草编小狐狸,越来越可爱,忍不住赞道:“岑公子,的手真是巧!”无论是蚱蜢、小八哥还是小狐狸,他都编得活灵活现。

岑隐怔了怔,眼神恍惚了一下,耳边响起某个稚气清脆的声音:“大哥哥,也擦擦……的手真是好看……”

岑隐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女,一时有些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脱口道:“也是。”

端木纭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草编小狐狸,又看了看岑隐腰侧的荷包,勾唇笑了,眸子如黑曜石般闪闪发亮。

她也这么觉得,她的手也挺巧的。

端木纭仔细地把草编小狐狸收进了自己的荷包里,就像是收藏一个价值连城的宝贝一样。

很显然,她很喜欢自己的礼物。岑隐眼帘半垂,专注地看着她,一种柔和的气息自然而然地散发出来,少了平日里的妖魅与冷冽。

气氛说不出的和谐。

耿安晧双目微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脸色更是阴沉得几乎要滴出墨来。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一个绝了根的太监,一个低贱的阉人竟然敢抢自己的心上人!

难怪……也难怪刚刚在望瀑亭对方会故意打断自己,分明就是故意干扰自己求皇帝赐婚!

耿安晧一瞬间心如明镜,曾经心里的不少疑惑一下子都想明白了,随即,汹涌的火焰猛地从他的心口蹿了上来,轰地泛滥成一片汹涌的火海,火舌叫嚣着。

他的心中充满恨,眼睛因为恨意变得通红如血,暗暗咬牙。

恨之余,他心中又难免担忧,担忧岑隐利用权势逼婚,以端木家的势利,岑隐要是提亲,端木宪必会把孙女嫁给一个太监以换取利益!

这……他如何能忍!

耿听莲的目光还在看岑隐和端木纭,瞳孔幽邃复杂,低声地唠叨着:“大哥,我是妹妹,自是为好,望好。这个端木纭趋炎附势,自视甚高,性子又怪癖……这等丧妇长女根本就不堪为良配。”耿听莲一副苦口婆心地劝着。

然而,耿安晧的心情正烦,越听越觉得妹妹的声音就跟老母鸡一般刺耳难耐,听得他心情愈发急躁了。

耿安晧右臂一振,就甩开了耿听莲,大步流星地朝端木纭走去。

短短几步之间,他原本阴沉的脸上又浮现了笑意,形容间看来风度翩翩,彬彬有礼。

“端木姑娘。”耿安晧笑吟吟地对着端木纭拱了拱手,然后就看向了岑隐,脸上还是噙着礼貌的浅笑,“岑督主,您怎么没有去伴驾?皇上身边可缺不了岑督主啊!”

说着,耿安晧脸上笑得更温和了,却是话中带刺,言下之意仿佛在讽刺岑隐只是皇帝身边的一条狗。

岑隐微微一笑,根本就没把耿安晧放在眼里,轻描淡写地反将了对方一军:“令尊正在伴驾……哪有谁缺不了谁的。”

“……”耿安晧眼角抽了一下,脸上的笑意差点就端不住,但想着端木纭,还是压下了怒意,对自己道:这个时候,他可不能失了风度,反而衬托了岑隐。

耿安晧飞快地冷静了下来,笑着邀请端木纭道:“端木姑娘,这里天高气爽,风景雅致,不如我们一起去遛遛马吧。”

端木纭礼貌的笑了笑,正要直言拒绝,就听岑隐淡淡地开口道:“本座想清静一会儿,耿世子请自便。”

他抬手做了个手势,一旁的几个锦衣卫立刻知情识趣地上前来,笑着说了声“得罪了”,手下却不客气,直接半强迫地把耿安晧给架走了。

岑隐真是可恶又可恨!耿安晧气得脸上一片铁青,却也知道双拳难敌四手,锦衣卫一向对岑隐唯命是从,说是他的走狗也不为过,自己在这里与岑隐硬碰硬,只会吃亏。

耿安晧的眼眸阴鸷如枭,眼底的阴霾越来越浓重。

不远处的耿听莲自然也把这一幕幕都看在眼里,小脸上面沉如水。

明明早就看出了端倪,明明这一切也不过是再次验证了她心中的猜测,可是她还是觉得心中像是被千万根针扎到般疼痛难当,心中似有一个声音在呐喊着:为什么是她,为什么偏偏是端木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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