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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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神冷得有些骇人,仿佛浸在冰池里一般。

第161章 诚意

“舞阳!”

远远地,碧澜厅厅外传来了一个少年明朗轻快的声音,人未到,声先到。

循声望去,两个高大俊朗的少年正并肩朝碧澜厅的方向走来,一个着碧衣,一个着蓝袍,昂首阔步,如清风朗月,意气风发。

刚刚出声喊舞阳的人正是简王世子君然。

君然的手里如平日般拿着一把折扇,漫不经心地摇着,这大冷天的,他和身旁封炎一样都只着了一袭单薄的锦袍,步履间却不见一丝瑟缩,十四五岁少年郎血气方刚,阳火正旺。

封炎和君然的出现一时间引来不少人审视的目光。

不过,封炎的眼中根本就看不到别人,只顾着看端木绯,觉得她今日这身青莲色的衣裳真是好看极了,衬得她的肌肤白皙似雪,跟着,他心里又有些后悔,早知道他今日也穿这个颜色了!

等封炎、端木绯、端木纭、舞阳、涵星和君然六人彼此见了礼后,一旁的楚青语抓着机会上前了一步,对着君然和封炎盈盈一福,温柔地笑道:“世子爷,封公子。”

此刻,楚青语的眼神早不复之前的冰冷,望着封炎的眸子里眼波流转,似是含着那夜空的璀璨星辰般,红润的嘴角微微翘起,笑容清浅温雅,端的是光华逼人。

君然对着任何人都是一张笑脸,笑眯眯地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楚三姑娘。”

楚青语又不动声色地看向了封炎,得体地说道:“封公子,腊月时,我在露华阁偶遇令堂安平长公主殿下,与殿下相谈甚欢,不知道殿下最近可好?”

她知道封炎最敬重的人就是他的母亲安平,她想要与封炎搭上话,就必须投其所好。

楚青语仰着小脸,一脸殷切地看着封炎,嘴角的笑意更深。

谁想,封炎似是恍然未闻般,目光怔怔地看着端木绯,眉头微拧。

四周静了一瞬。

楚青语的笑容差点没僵住,外表看着还是从容大方,指尖却已经掐进了柔嫩的掌心里。

君然笑眯眯地摇着折扇,早就见怪不怪了。

阿炎这张脸啊,长得像他娘,一贯的招蜂引蝶,那两年在北境的时候,就没少招那些爱俏的小姑娘,不过阿炎那会儿没开窍,对姑娘家都是爱理不理的,半晌蹦不出一个字,一直到他认识了端木绯。

“端木家的小丫头,”君然利落地收起了折扇,故意对端木绯笑道,“今天还要不要继续玩木射啊?”

想到端木绯昨晚跟着封炎学木射的样子,君然笑得一双眼睛都眯了起来,哈哈,真是太好玩了!

端木绯先是眸子一亮,然后就无奈地摇了摇头,皱着一张小脸说:“许是因为昨天玩木射的缘故,今早我的右胳膊就有些酸痛……”

封炎的眸中掠过一道流光,薄唇微抿。

果然,他刚才就觉得蓁蓁的右臂有些不自然,是他大意了。

君然怔了怔,戏谑地说道:“端木家的小丫头,本世子告诉你,你这是平日里动得太少了才会这样。这个时候啊,就要以毒攻毒,再多动……”

君然说了一半,戛然而止,俊脸上瞬间就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某人真是太狠了,在他的右脚上狠狠地踩了一脚。这要不是为了自己光风霁月的形象,君然早就抱着脚跳起来了。

“别听他的。”封炎一本正经地说道,“蓁……正好我那里有药酒,端木四姑娘,我让人去给你取来。”封炎说着就做了个手势,小厮落风知情识趣,立刻就领命而去。

“……”端木绯其实想说她那里有药酒的,偏偏封炎根本就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她的小脸上又是一阵纠结,哎,俗话说的好,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她实在是不想拿封炎的东西啊。

“蓁蓁,待会我给你揉揉胳膊。”端木纭温和地看着妹妹安抚道,“多用药酒揉揉就会好起来的。”

舞阳、涵星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都围着端木绯说着话,把一旁的楚青语忘得一干二净。

楚青语僵立原地,看着封炎和端木绯二人的眼神与话语间流露出来的那一抹不同寻常,眸底又渐渐变得幽暗起来,似乎又酝酿起了一场无形的风暴。

楚青语捏了捏拳,樱唇微动,还想说什么,却见忽然前方飘来一片明黄色的祥云。

前方十来丈外,一群人如众星拱月般簇拥着皇帝和皇后朝这边走来,跟在帝后身旁的除了几个皇子外,还有身着异族服侍的耶律辂和耶律琛等北燕使臣。

后方的几名内侍高高地举着两个明黄色的华盖为帝后遮挡阳光,一行人看来声势赫赫。

碧澜厅的四周顿时骚动了起来,帝后赶到的消息眨眼间就传遍了左右两个厅堂,一众公子姑娘也包括舞阳、端木绯一行人纷纷出厅相迎。

“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参见父皇,母后。”

众人皆是俯身或作揖或屈膝地给帝后行礼,一道道声音叠加在一起,如雷鸣般响彻四周。

“免礼!”皇帝抬了抬手,看似随意地说道,“今日游园赏春,大家也都别太拘谨了,莫要辜负这难得的迎春宴!”皇帝嘴角含笑,仿佛与平日里没什么差别。

众人自然又是一番谢恩,这才直起身来。

游园赏春?!就站在皇帝右侧的耶律辂似笑非笑地看了皇帝的侧脸一眼,嘴角在皇帝看不到的角度勾出一个讥诮的弧度。

今早皇帝特意急招他来此游园,耶律辂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知道皇帝忽然想要加快和亲的进程,肯定是事出有“因”。

耶律辂已经吩咐手下赶紧去打听了,只不过一时半会儿还没有消息。

反正他也不着急,着急的是这位大盛皇帝,而自己需要琢磨的是该如何在原来的和谈条约上,再加些价码。

耶律辂漫不经心地抚了下被风吹乱的头发,褐色的眼眸中闪过一抹锐芒。

从去年秋猎归来后,耶律辂心底其实积累了相当的不满。

长庆这贱人派人掳走自己,还羞辱了自己一番,可是,大盛皇帝还想着硬要把长庆塞给自己,自己拒绝后,这和亲也就没下文了,这两个月来,大盛皇帝就把自己一行人“随意”地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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