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一声,门被拧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不过瞬息,池鸢的注意力挪到了那只手的手背处。那里,有一道狰狞的伤疤。
“池医生。”来人朝她微一颔首,嗓音带了几乎察觉不出来的哑。
池鸢敛眸,挪开了视线,有些不确定的试探道:“沉近?”
“我是。”
她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而后抱着先礼后兵的态度指了指办公桌不远处的沙发,“坐一会儿?”
默了默,池鸢又补了句,“要喝点什么吗,喝完了我们再来谈谈病情。”
沉近点头,径直朝沙发那儿走,步调不急不缓,没发出一点儿声音。
池鸢抿了抿唇,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一时又不知道这股子不对劲是从哪里来的。
似乎,从沉近进到这间办公室来之后,空气中漂浮的怡神淡香淡了许多,更多的静默。
“白开水可以吗?”池鸢礼貌问道,“这儿也只有白开水了。”
沉近看着不怎么喜欢跟人搭腔,只丢下一句:“都行。”
池鸢将桌面上的资料倒扣过来才走出办公室,倒水的间隙她想了想刚才的状况不由发愁起来。
他看起来不像个好糊弄的主儿,也不知道她这个突如其来被传送到这里的人能不能掩饰得好,至少现如今不能被拆穿了。
纸杯盛了大半杯开水,池鸢瞧了眼,手中动作偏了偏,又往里加注了些凉水。
手中的纸杯由热变温,是入口的合适温度。
沙发是单人的,一边一个,中间被一方不大不小的茶几隔开,应该是特意为患者和医生谈话而准备的。
池鸢坐了下来,手中的纸杯顺势被放在茶几上,她唇角弯了弯,展现出一抹得宜的笑,“温度应该刚刚好。”
指尖抵住纸杯上缘,往沉近那头推去,池鸢的声音依旧是不急不缓的,“喝两口,放松之后才好谈话。”
她的话中意有所指,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瞬间,沉近略带打量的目光投了过来。
确切一点说的话,应该是审视的目光,但不会令人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