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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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晋庭听得入神,“写了什么?”

瑶华笑了笑,“什么都没写,只有一个权相的亲笔署名。”

崔晋庭剑眉先是微微一压,继而想到了什么似的,复而微微挑起。

瑶华心中暗暗点头,“此时路程已经快到河北藩镇,回头再去找权相,自然要多费时日功夫,这位故交只好硬着头皮去河北藩镇。未想到当地要员一见到这封信,大喜过望,立刻将此人奉为上宾,此人所求,无忧不应。甚至在这位故交离开时,还赠送绢千匹,使其一夜暴富。”

瑶华很少会聊起这方面的话题,便是跟恩哥儿也说过几回。说到这里,她心中怅然,“有些道理,天下人都明白,那都是写在心里,刻在脑中的。你想要将其显形,将其定罪,谈何容易。”

作者有话要说:都清水成这样了,还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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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每天都有新故事

崔晋庭如被当头棒喝,醍醐灌顶,久久地回不过神来。

瑶华被他就这么搂着,看着他发呆的模样,觉得也挺有意思的。

过了好一会儿,崔晋庭才回过神来,摇了摇瑶华,“后来呢?那位权相后来怎么样了?”

瑶华一摊手,“自然是倒台了。你可曾见过没倒台的权相?”

崔晋庭被她说得愕然。

瑶华一笑,伸手在他眉间弹了一下,“多读点书吧,古往今来,新鲜的物件常有,新鲜的事情,可真不多。要让一个官员倒台,不需要鬼谷子,不需要三十六计。只需要一本书就行了。”

“何书?”崔晋庭追问。

瑶华推开他的手,站了起来,走到书架前找了找。这书房是她给崔晋庭布置的,到目前而至,她比崔晋庭更熟悉。她找到了一叠书,抽出了第一本,转手递给了崔晋庭。

“《刑统》?”崔晋庭下意识地念出了封面上的字。

瑶华点点头,觉得自己这夫君傻气的样子还挺可爱的,“嗯,所有权臣的下场都在这书里记着呢。好好学习啊。”

崔晋庭怔怔地看着手里那本《刑统》,觉得哪里似乎有点不对。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瑶华都笑眯眯地看着他好一会儿。崔晋庭连忙把书往后一扔,伸手过去抓她,“你诓我呢吧?”

瑶华哈哈大笑。

崔晋庭一把抱住她,“今天不说清楚,哼哼,你今晚就别想睡觉了。”

瑶华岂会以己之短,攻人之长。

她笑了笑,“当然不可能只读懂了一本《刑统》就能拿下阮太师,那样的话,刑部的人岂不是早就发达了。我想说的是,阮太师党羽遍天下,你说你只对付阮太师一个,但阮太师早就不是一个人了,他早就用利益、权力甚至通过联姻等等的手段,更是不知道用了多少受害者的尸山血海铸造出了一个权力的怪物,哪里是你一个人的一腔热血就能瓦解的。”

崔晋庭定定地看着她,“你也觉得我不行?”

瑶华调皮地笑,“不,我觉得你一定行。能把脸面……”她拖长了腔调,视线在崔晋庭的后腰上打了个转,“……都舍弃的人,一定能干得了大事。”

崔晋庭的面色微红,还是勉力地解释了一句,“我那是被打的板子啊!”

瑶华佯装无辜,“啊,我说什么了吗?”

崔晋庭很想冲出去嗷嗷一顿。但又一想,不对啊,如今都成亲了,他干嘛还要一个人憋屈啊。索性把瑶华拖进怀里,又亲又咬,然后赌气道,“哼哼,你今晚不要睡了!”

瑶华突然发现他也就这一点能“威胁”自己了。哼,一回生二回熟,我还能老被你拿住这个短处。她笑眯眯地不吭声。

崔晋庭望着她,就觉得自己脑子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很想跟瑶华说说如今的困局,另一个呢,则想抛开这一些,拉着瑶华回屋里去打滚。

瑶华轻轻地咳了一声,“不然我们继续走走?”

崔晋庭想了想,我还是刚刚成亲呢,为什么要拽着瑶华说那些不开心的啊。就算要说,也是明天早上说啊。这会都到快到晚膳的时候,过了晚膳又是睡觉的时候了,为什么他好不容易成了亲了,还要在这种花前月下的时刻说这种扫兴的事呢?

然后他就暂时放下了心事,愉快地跟着瑶华出去继续溜达了。

大约可能崔晋庭和阮太师是天生的对头,崔晋庭心情好了,阮太师的心情就很不好了。

这厢崔晋庭和瑶华正愉快地蜜里调油,崔晋庭正想方设法地给瑶华灌酒,肖想着等她醉了好继续为非作歹;而阮太师府上,则是一片乌烟瘴气,阮太师气得差点要杀人。

原因无他,一家人难得一起吃顿晚饭,流水般的菜色里有一道葱香烤鱼。阮太师府中的这道菜向来只取鱼腹的肉。阮太师许久没跟小女儿阮元菡坐在一起吃饭了,便亲自给她夹了一块。

谁知阮元菡一闻到那个浓郁的味道,顿时捂着胸口,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阮太师大惊失色,阮元菡可是他夫人老蚌怀珠,四十多岁才生下来的,如何不宠。赶紧喊来府中医师诊治。

可是医师一摸脉象,那脸色顿时比阮元菡还难看。一个劲儿冲着阮太师使眼色。

阮太师心觉蹊跷,连忙喊他去旁边无人的地方问话。

医师满头冷汗,却又不得不说,“小娘子她……她已经有了身孕了……”

什么?阮太师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只见医师颤颤巍巍地竖起了两根手指,“至少也有两个多月了。”

阮太师眼前一黑,抓着东西才没摔倒。医师连忙扶住他,在他的穴位上狠狠地掐了几下,“太师息怒,保重身体要紧。”

阮太师气得想杀人,他稍稍缓了一会儿,走回了室内,附在夫人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太师夫人的脸色顿时也难看至极。

太师夫人冷着脸,对自己的大丫鬟道,“你留在这里守着姑娘。其他伺候姑娘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部到姑娘的院子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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