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人间晚秋_2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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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侧了侧身子面向窗外继续打盹,廖骏生嘴角慢慢勾起,将车里的音响关了,沉默地开车。

快到西山公馆的时候金今醒了,脸睡得红扑扑,靠在座位上傻愣愣地看廖骏生开车,看了会儿突然开口:“你这车我爸之前有一辆。”

廖骏生嗯了一声,陪他说话:“是吗?”

金今点头,也不管廖骏生是否能看见,他继续说:“但不常开,我爸坐车多一点,玻璃都是防弹的。”

说着金今眨巴了两下眼睛,伸出手摸了摸廖骏生的车玻璃:“你这车防弹吗?”

“不防。”

这时车已经拐进西山公馆,金今突然嘿嘿笑了一声,廖骏生别过脸看他,金今眉眼神色张扬,脸上盈着笑意:“要是我爸没进去的话你知道我现在得是什么吗?”

“我可就是太子了,我爸才不是叛国,他跟人家斗失败了而已。”

金今说着说着吸了吸鼻子,突然将双手捂住脸,声音哽咽:“我爸可好了。”

有水光从金今的指缝中透出,金今在座位上缩起来,整个身体一抽一抽的,吸气声不断。

廖骏生叹了口气停车,解开身上的安全带,身体凑过去,将缩成一团的人抱进怀里。金今开始难受了就停不下来,逐渐哭出声,他将脸埋在廖骏生胸口,双手紧紧抓着廖骏生的衣服,浑身颤抖。

他想起了过去金历杭教育他的许多话;想起了金历杭说金今以后做什么都好就是不准从政;想起了小时候坐电梯幽闭恐惧症的时候,金历杭当着一群大人物将哭得快断气的自己抱起来,朝那群人无奈地笑,说:“我家儿子没办法呆在电梯里,下一层楼停一停,我带他出去走楼梯吧。”

廖骏生按住他的后脑,带着安慰的力道,低声在他耳边道:“会没事的。”

金今抬起头,哭得眼睛鼻子嘴巴通红,眼泪含在眼睛里,目光悲恸绝望,眼泪顺着下睫毛滴落,他摇头:“不会没事的……我不知道他关在哪里,我这辈子都不能见到他了……”

金今哭得有些缺氧,紧紧抓着廖骏生深呼吸了两下,眨了眨眼睛,眼泪大滴大滴往下落,廖骏生眉头紧锁,他将金今搂得更紧了些:“你好好活,照顾好你母亲,对他来说就是最大的宽慰。”

金今不说话,他此时什么都听不进去,脑子里嗡嗡的像开了架直升飞机。

五六分钟后他才停止抽泣,廖骏生黑色西装胸前那块的颜色被眼泪洇得更深,像凭空绽放了一朵花。

哭完之后金今呼吸不稳,靠在座位上缓神,漆黑的夜里只有黑色辉腾打亮两束光,车内开着空调温暖如春,车外寒风萧瑟,随风乱舞的树木因为强烈的灯而泛着惨白的光。

廖骏生伸出手碰了碰金今湿乎乎的脸,帮他揩了揩眼泪,金今侧过头看他:“走吧,我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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