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1 / 2)
翟准耳根子都红了,结结巴巴地说道,“我阿爷说,你是我上峰,叫我多拍拍你的马屁,这样你就会带我出任务了。我来了这么久,除了送信,就光卖蜡烛了。”
“对了,我还学会雕蜡烛,我已经能雕送子观音了!”
谢景衣神色古怪的看向了翟准,不是,这厮刚来的时候,明明不是这么一副嘴脸啊!明明看上去孤僻又霸气,一看就是高人啊!
这才多少日,狐狸假面就绷不住了!也难怪,翟老贼要他来鬼街跟着她混了!这分明就是半个烧饼就能骗来的人啊!
她嘴角抽了抽,“你一个卖死人蜡烛的,雕什么送子观音?你得雕判官啊,这样多吉祥如意,哄好了判官,人不就让死掉的家伙,少下一层地狱了么?”
翟准恍然大悟,“你说得有道理,难怪我雕的蜡烛,一个都没有卖出去,敢情雕得不对!”
谢景衣有些瞠目结舌,她就是信口胡诌一下,翟准这都信!这孩子是从哪个山沟沟里出来的!这么一想,又不觉得有什么违和了,翟准还真是一直跟着师父在深山老林里练武的。
“听说你阿爷生病了,你领我去看看他。”
翟准欲言又止,到底什么也没有说,套了车便去门前等着了,谢景衣眼珠子一转,顺了两送子观音蜡烛,揣着就上了马车。
她去探病,总不能两手空空吧!这拍马屁也是黑羽卫的职责之一不是。
翟准驾车,同他跑起路来一样快,翟家大宅的人,显然对他十分的熟悉,那马车一直畅通无阻,连顿儿都没有打一下,便直接驶到了翟有命的院子门前。
谢景衣跳下了马车,心中感叹了一万句,这老贼当真是过的神仙日子,瞧着宅院宽敞得,一路上可三辆马车并排而行。
她还没有敲门,便听到了里头传来了一阵人声。
“翟老贼,你快点,磨磨蹭蹭的没吃饭呢,用点力气!”很好,这是他祖父的声音。
“喊什么喊,喊什么喊,腰都要断了!你行你上!”这声音喘得厉害,可见累得不轻,是翟有命的声音,虚无缥缈得像是要断气了。
谢景衣无语的转了身,这像是病了的?
“谢三,你怎么不进去?”
院子里噼里啪啦一阵响,然后安静了下来。
翟有命喘着粗气,“小崽子,你来这里做什么?怎么着,我还没有死,你就想着要取而代之了么?”
谢景衣努力的举起了手中的两个大白蜡烛,“怎么会呢!我可是东京城第一大善人,给您祈福都来不及呢,这不,特意请了两尊送子观音来,祝你们早生贵子!”
“那啥,我这个人啊,没有偏见,你们高兴就好。不过呢,你们年纪也不小了,一个闪了腰,一个瘸了腿的,悠着点悠着点,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还有,祖父啊,那我就不得不说你了,我们姓谢的……”
嘎的一声,门打开了,永平侯探了个脑袋出来,翻了个白眼儿,“小兔崽子浑说啥呢,快进来,翟老贼真把腰闪了。”
第361章 隐藏的变化
谢景衣透过那敞开的院子一瞅,转身就想走,连那两根白蜡烛,都想带走。
她当翟有命得了什么病,原来竟然枯木回春不服老,断气边缘装年轻!
只见他穿着一身火红色的短打,头系同色镶黄玉抹额,脚上蹬着一双马靴,捂着老腰正在那儿嗷嗷叫,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还放着一个圆滚滚的球儿。
再看永平侯,同样的打扮,不过是蓝白相间,倒是半点没有少侠的英姿飒爽,灰头土脸的一身泥,那手臂弯中还抱着一个球儿。
“腰断了还不请郎中,唤我有啥用?难不成要我咔嚓一下,给他正正骨!阿爷前些日子瘸腿拄拐的,莫不是也因为蹴鞠?”
永平侯老脸不变,嚷嚷道,“你们两个,哪个力气大,哪个来帮他拧巴一下,多大点事儿,请什么郎中?拧帕子总晓得吧?这是逆了筋抽了风了,再转回来就好了。”
身后的翟有命面黑如锅底,差点儿没有被他气死,但他实在是疼得厉害,一动也不敢动,一动就抽抽的疼。
他一抬头,只见谢景衣同翟准,一个一脸嫌弃,一个一脸担忧,但不约而同的都撸起了袖子,跃跃欲试!
“行吧,大统领不用担心,我小时候养过一条狗,名叫不黄,他皮得很,总是上蹿下跳的,不是摔断胳膊就是摔断腿,我时常帮他正骨,十分有经验的。”
一旁的翟准一听,不甘示弱的说道,“我同师父在山中习武的时候,经常见到兔子撞树,脑袋都歪了,我给掰过来了,还能活的!阿爷,肯定没事的!”
谢景衣惊讶的看向了翟准,“真的有兔子撞树?我怎么没有见过?头掰正了之后,傻了没有?还是走不动道了?活着好啊,活兔子才好吃,那你一定没有少吃烤兔子!”
翟有命听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心中那是又惊又怒,“两个没良心的兔崽子!人畜有别,快请郎中!”
刚一吼完,便觉得腰间一疼,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他之前只是闪了腰,这下怕不是骨头都断了吧?
谢景衣被骂,丝毫不慌,拍了拍手上的灰,笑眯眯的扶住了翟有命的手,“大统领啊,您站直了试试,好了已经好了。我们对你的敬仰之情,那比桃花潭水还深,比东海还辽阔,怎么会拿狗啊兔啊的,同您相提并论呢?”
“我们这是故意气你,让你脑子之中,被旺盛的阳气充斥,这旺盛的阳气,有一个别名叫做浩然正气!有它护体,我们再给您掰过来,不但可以缓解疼痛,还能护住您绝顶聪明的头脑啊!”
“对吧,翟准?”
“啊!”翟准有些痴傻,他是真的很认真的在说兔子!
“没有错!”但他并非真傻,立马信誓旦旦的说道。
谢景衣满意的点了点头,孺子可教,小伙子跟着她混,很快就从价值半个烧饼,变成价值一个烧饼了!
翟有命颤巍巍的站直了身子,扭了扭腰,发觉当真舒坦了,后怕的松了一口气,随即看着谢景衣笑眯眯的脸,又气不打一处来了。
“行了行了,你这马屁拍得我瘆得慌。我没病,好着呢,左右我不下任务,你也会没事找事做不是?”
谢景衣眼珠子一转,“瞧您说的,您不在,我哪敢擅自做主,这不一来探病,二来给您报备一声么?您是什么人啊,千里眼顺风耳,我哪里有事,瞒得过您的法眼。”
谢景衣说着,就感觉头上一热,永平侯的大手已经放了上来,“别说了,老夫的牙都要酸掉了,回去吧,一时半会人还死不了。年纪大了,一个月总有那么二十七八日,是不想动弹的。”
“那我便不打扰了”,谢景衣说着,将两根大蜡烛放在了一旁的石桌上。
翟有命摆了摆手,“谢老三的马屁,从不白拍,说罢,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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