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云守_3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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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瑞散人,一袭水色鹤氅,端着个拂尘,立在演武方台中央,颇具些仙风道骨之势。江漪站在他对面,深深一拜,恭敬道:“还请秋堂主不吝赐教。”

秋瑞微微点头,待鼓声一响,江漪双足点地,提气出剑。秋瑞平日潜心问道,武功修为也没放下,一柄银拂,质如轻云,却能断金。江漪心里清楚能跟秋瑞认真较量一番,不知胜过自己苦练多少日夜,一上来就使出全力。他身形矫健,剑气如虹,向秋瑞劈斩开去。秋瑞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拂子轻摇,将江漪剑招挡开。

江漪腕子翻飞,一招荆天棘地,纵向射出数道剑气,攻向秋瑞。秋瑞觉得这小子架势不错,侧身避开,再观他后手。江漪收剑回旋,反手再击,然后向前错着步子,左劈右斩,煞气连连。秋瑞举起拂尘一一格挡。江漪剑剑都用上实打实的力,震得水色堂主腕子有些酸。江漪见秋瑞一昧躲闪也不出招,心里有些焦躁。他收剑跃起,双足踢向秋瑞前胸。秋瑞双手各执尘柄一端,接他这一招。江漪踹在拂尘上,借力后翻,左手撑地将身子往前一送,右手长剑直刺秋瑞下盘。

水色堂主向后跃起,同时探出拂尘,缠住江漪剑锋,一招黄龙揽尾将江漪提了起来。左手化拳为掌,击在江漪胸前,把他打退数步。江漪落地一滚,摆正身形,忽见秋瑞转守为攻,向他飞来。秋堂主手结金刚轮印,拂尘上注了三成力,转瞬间袭到江漪面前。他拂尘连扫,化成缕缕白光。江漪横剑格挡,只觉那云展看着飘逸,招呼到剑上却如铁铸一般。

秋瑞见这小子招接的不错,又换身形。一招灵猴缩身,变了方位。江漪手上压力顿消,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秋瑞拂子前扫,用出白鹤探水。方才那拂尘还坚如玄铁,此刻又成柔韧银丝,卷向江漪脚踝。江漪猝不及防,左脚被拂尘缠住,连忙运气灌入左腿,别住那银拂,同时右手挥剑,斜刺向秋瑞。秋瑞满意的嗯了一声,左手伸出两指,钳住江漪的剑,右手收回拂尘,后跳开来。秋散人翩跹落地,金锣声响,一炷香烧完了。

他收回拂尘,捋捋胡子,笑道:“后生可畏。”

江漪擦擦头上的汗,拱手道:“多谢秋堂主教导。”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比武台,一路上还在谈论方才的招式,似乎都是意犹未尽。

其实自从抽到了白签,曹展宣就一直觉得,秋瑞那香炉肯定让星若做了什么手脚。尤其是当他瞥见红签上的大吉两字之后,更笃定了自己的猜测。秋堂主跟江漪和和气气的打完第一局之后,就该他对战冯越泽了。

曹展宣心下有些为难,他之前与冯越泽交过手,实力上不相伯仲。此番对战白潋堂主,他怕自己不好好打要挨人数落,太过较真又恐显得自己锱铢必较,只得偷偷瞥了眼星若。

星若抱着怀,道:“看我干嘛?你还真当我三岁小孩儿,死赖着让你上去把老头臭揍一顿给我出气不成?”

曹展宣哈哈一笑,拍了下星若的肩,说:“是我小人之心,我们堂主胸能纳海,肚里乘船。那我去啦?”

星若把他往前一推,道:“整天跟老魏在一块,都学的什么! ”

曹展宣敛起笑容,袖子一甩,阔步踏上方台,等冯越泽也拎着酒葫芦走上来之后,虚怀诚情,双剑出鞘,鼓声骤起,飞身出击。

这套鸳鸯懿德剑,是曹展宣到了天虹门之后慢慢研究出来的,正好二十招。他这人爱那翔天飞鸟,羡慕它们不为世俗所累,逍遥自在,便将经年所习之剑术,与群鸟驰空之姿态结合起来,琢磨出这么一套剑法。之前对战江涟所用的招式便是源自此处。今天碰上冯越泽也算是棋逢对手,曹展宣是准备痛痛快快打一场。

他一招义鹰擒猎,飞身起手,跃至对方身前,双剑剑尖微叠,形似鹰爪,直刺冯越泽前身。冯越泽向后轻跃,避其剑锋。曹展宣一招落空,翻手又起,双剑自两侧划出弧线,收至身前,旋即反手持剑上挑,用出鹤扬仁风。冯越泽扔出葫芦挡在身前,吃下他这招,接着身子一矮,气灌双掌,击向曹展宣胸腹。

曹展宣诚情剑动,横剑抵住双掌,连退几步。冯越泽提气直追,舞动双掌,掌风如雷,击向曹展宣。曹展宣双剑左右交叠,对上冯越泽的掌击。老爷子内力雄厚,一双肉掌,力有千钧,震的曹展宣双剑抖动,发出刺耳的撞击之声。两人各自向后跳开,冯越泽自掌尖逼出数到真气,射向对方。曹展宣左腕翻飞,诚情漫卷,抵住这招,再出右剑刺冯越泽面门。冯越泽向右一迈,左掌擦剑而过,化爪扼腕,右掌自斜下探出,一招分风断流,拍在曹展宣右肋。

曹展宣挨了一掌,急退几步,笑道:“好掌法。”

冯越泽扬扬下巴,道:“再来一葫芦。”

说罢,曹展宣便见一酒葫芦,飞至而来。他暗笑到,看来老爷子今儿个是要玩个尽兴了。曹展宣一跃而起,拢剑拨开葫芦,随即直身飞旋,连人带剑化成一股急流,卷出阵阵狂风。冯越泽没想到依他这闲散性子还能搞出这么大阵势,连忙缩身躲开。曹展宣穿到他身后,对着冯越泽后心飞腿连踢,把他踹个踉跄。冯越泽转身出掌,击他双足,曹展宣借力一蹬,后翻伏地,双剑再出。冯越泽赶忙跳起,往前一扑,打了个滚,躲开这一招。曹展宣收剑起身,先敛气输至剑尖,旋即双剑前推,送出两道凌厉剑波。冯越泽扔出葫芦想先挡上一手,不料只听噗呲一声,酒葫芦被剑气刺穿,壶中烈酒倾泻而出,校武场上酒香四溢。

那葫芦虽不是什么宝贝,却也算是老爷子心爱之物。冯越泽曾采山川之灵草蹂取成汁,刷在葫芦外皮,使其内可存纯酿,外可御金石。如今好好一个葫芦,让曹展宣无故扎出个洞,还浪费了自己半斤琼浆。冯越泽面上有些挂不住,左手暗结鹰爪式,指尖闪过一丝绿光。

“啧啧,这么一壶好酒,就这般敬了天地,真是可惜啊,可惜…”魏熙一边使劲吸着鼻子,一边叹道。说完,他发现身旁的蓝堂主,神情有异,不知什么时候解下了别在后腰的银鞭。

台上冯越泽双足一踏,奔至曹展宣身前,掌风雷动,连击曹展宣胸口。曹展宣以剑拆招。忽然,冯越泽自袖中探出左手,扣住对方肩胛。曹展宣肩头一阵痉挛,如被闪电击中一般,旋即右臂就没了知觉,虚怀脱手,哐当坠地。他心下疑惑之际,只听台下魏熙高呼一声:“堂主! ”他抬头一看,见一苍蓝身影,破空而来。

星若银鞭一甩,伴着尖啸之声,抽向冯越泽后颈。冯越泽见他来势不善,没敢空手接鞭,只是右掌震退曹展宣,自己错步躲开。秋瑞和司马贤对视一眼,皆飞身跳到台上。星若一鞭不中,足尖点地,一招横扫千军,又把冯越泽逼退三步,自己则护在曹展宣身前,目光阴冷,狠狠瞪着白潋堂主。

司马贤喝道:“星若!你这是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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