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2)
离去的时候她再次从门口边的清君身旁经过,他也没有一点想挽留她的意思。
亏她方才还在犹豫要不要多嘱咐他几句,比如叫他慢慢吃之类的话,现在看来,幸好没说,不然指定被他在心里嘲笑。
他就是恃貌傲物,才不把别人的心意放在眼里。
萧樱草在走回自己住所的过程中,一路走,一路想,越想越气,气得是自己明明是一副去找他算账的架势,最后却什么也没干就走了。
她想起自己今日亲手为他做的双皮奶,更不是滋味。
每日只要她有空,总会变着法儿研究些甜品饮料给他品尝,可他今日对她的态度与他刚醒来时却没什么区别。
有一种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的感觉。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却做什么都不能集中精力,想了想,今天晚上自己就这么走了,是否有点底气不足的感觉。
半响过后,她还是重新出了房门,向清君的住处而去。
当萧樱草再次来到清君所居的房屋前时,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种宿命感。
兜兜转转,又转了回来,不管是什么原因,真是栽在了他身上。
她走进居所内,问这里侍立的小厮道:“他可有要你进去收食盒?”
如果清君吃完了饭,肯定会要小厮进去将剩余的食盒收走。
小厮摇了摇头。
萧樱草略微有些讶异,往常他早就吃完了,怎么今日过了这么长时间还在用餐?
莫非是赌气不吃?萧樱草微皱眉头,随即推门走了进去。
进去以后,她一眼就看到了清君的身影,只不过她发现他并没有在吃饭,而是趴在餐桌上。
她走进到了他的跟前,发现桌案上的饭菜被吃了一半,她做的双皮奶倒是被吃了个七七八八,被放在他的头边。
他的一只胳膊放在桌子上,头侧枕在上面,另一只胳膊则在身侧垂下。
她绕到了他脸朝着的那一侧,发现他的双眼紧闭,似是睡着了一般。
虽然萧樱草之前对清君抱有几分怨气,但此时见他睡得正熟,也不由得柔和了声音:“你醒醒,困了就到床上去睡,你在这里睡觉会着凉的。”
她唤了他半天,却不见他有一丝一毫的反应。这是睡熟了么?
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喊又喊不动,又不能让他继续在这里睡,就只能她亲自将他架回去了。
萧樱草将他垂在身侧的那只胳膊拿起来,准备让它绕过自己的脖子后方,搭在她的另一侧肩膀上,然后架着他走到床铺边上。
她将他的胳膊抬起,广袖也顺着他的手臂滑下,露出了他的小臂。
小臂不再是以前冷白色的皮肤,而是呈现出一大片的红色,上面布满着大大小小的丘疹。
看上去触目惊心,尤其是和他以往洁白如玉的肌肤作比。
萧樱草看到此等情景,心中一震,连忙将手凑到他的鼻子下,发现他的鼻息也很微弱。
“来人!”她一手搂着他,一边朝外大喊到,“快点将尹老叫过来。”
原来他竟然不是睡着了,而是晕厥了过去,还好她及时发现了不对劲,要不然不敢想象后果怎么样。
此时,清君的身子靠在萧樱草的怀里,她只要一低头,就可以看到他的脸。
他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红疹,所以此时神态安详得仿佛只是在沉睡中一样,丝毫看不出来正在危险的边缘。
萧樱草只恨自己没有学会医术,以致于此时只能在这里干等着尹老的到来,什么都做不了。
清君虽然是个成年男子,但可能是由于之前遭遇了一场大劫的原因,将他身体里所有隐藏的旧疾都激发了出来,导致身体瘦弱。萧樱草将他搂在怀中,都没有那种沉甸甸的感觉。
她的手缓缓抚上他的脸颊,此时,她对他憋的一肚子气早已消散殆尽,只余下点点的无奈与心疼。
又不由得在心里想到,睡着时的他或者像此时一样的他才是看起来最顺眼的,一点也不会跟她置气,看起来乖顺得紧。
萧樱草把他像个大猫儿一样搂在怀中,直到尹老赶来,才让开位置,让其诊断。
尹老诊脉片刻后,眉头皱了起来,他抬起头来,在餐桌上扫视了一眼,眼中带着几分怀疑。
“郡主可知清君今晚吃的什么?”尹老凝重地问道。
吃的什么?萧樱草听到后眉头也是皱得死死的,又有着几分疑惑,莫非清君这副情状和今天的晚饭有关。
“也没有吃些什么特殊的东西,都是一些家常菜罢了。”萧樱草答道,并且如实告诉了今晚的菜单。
尹老听萧樱草讲述了一遍后,不但没有松缓表情,反而更加紧绷:“这些饭菜中,可有加什么调料。”
萧樱草道:“都是厨房做的菜,和以往的菜所加的调料应该并无太大的不同,但他以往吃的时候都是好好的。”
接着,她又在脑海中细细地回忆了一番:“不过,我今日给他做了一道甜品,是我前不久根据一些地区的特色小吃研究改良出来的,此物为牛奶和鸡蛋制成,我在上面加了一些配料,有葡萄干,花生粒,红豆。”
尹老道:“据老夫推测,这问题恐怕就出在牛奶、鸡蛋、花生上面。”
萧樱草道:“他之前也吃过鸡蛋和牛奶,不过并没有什么异常反应,至于花生,确实是他第一次吃。”
尹老这才松了一口气:“那便是花生过敏了。所有过敏者中,有九成致死都是花生导致的。幸好郡主发现得及时,否则晚了以后,就算是老夫来了,也救不回来。”
萧樱草听到“致死”两字后,心狠狠地一抽,她从未想到有一天,它们竟然会和清君距离得这么近。
尹老已经下去写药方,此时房里又回到了只有萧樱草和清君两人的状态,萧樱草注视着他的容颜,只觉得,心中所有的火气都已经消失了。
他只要平安醒来,即使还有什么不满,她都可以和他好好说,甚至拉下脸皮与他道歉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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