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1 / 2)
那个坐在地上的壮汉,满脸胡须,神情憔悴,衣衫破烂,正是走失多时的阿胜。而他或也惊喜,却直勾勾盯着无咎,盯着那个他熟悉的弟子,难以置信道:“他……他是谁……?”
阿三跑了过去,笑道:“师叔,那是我的无咎师兄!”
阿胜的神情有些恍惚,说起话来也是颠三倒四:“你与无咎,乃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两个弟子,我怎会不认得呢,而那人……我防备不及,遭他暗算,而他分明就是筑基高手……咦,那把黑剑,好似玄金……”
“阿胜,他就是无咎!他的黑剑,乃玄金打造,虽也寻常,却颇为沉重!”
“你怎会藏于此处,是否无恙?”
阿威与阿雅一边打量着四周的情景,一边带着阿猿、冯田走了过去。
阿胜这才看向走近的众人,拱了拱手,却依然顾不得寒暄,摇头道:“他不是……”
“阿胜前辈,真的不认得我了?”
无咎回一笑,吩咐道:“阿三,你代我分说原委,再询问一二。”
阿三慌忙答应,趁机分说:“师叔啊,你还不知道师兄的为人?他卑鄙,不,他奸诈啊,抢了我的黄参,故而机缘不断……”
所在的地方,竟有二十余丈的方圆,四周为巨石垒砌,像个石头殿堂。当间矗立着一根数丈粗细的石柱,顶起了五、六丈高的穹顶,而石柱足有两三丈粗细,方方正正,上面刻画着各种各样的图画,或符文。石柱脚下,摆放着一圈布满灰尘的石头器物。石柱的四个角落,分别有石门拱卫。其中一个毁坏的石门,正是来路。
“你说无咎他抢了黄参,又连获机缘,于是修为蹭蹭提升,如今已是筑基六层的高手?”
“那又如何?为人不能忘本,若非师叔一手栽培,他怎能走出千慧谷,您老人家还是他的前辈!嗯,他亲口所说!”
“他真的这样深明大义?话虽如此,坏了规矩……”
“你我不比常人,只讲情分。阿威师叔,哦?”
“我也是有情有义啊,却怕日后难以相处……”
“阿胜,你为何在此?”
“唉,还记得金水门有个叫作阿扎的吗?我寻找两位无果,便落在山谷中。恰见他与一群玄武谷弟子在掘一座石塔,于是我便凑个热闹。连番忙碌之后,也算是稍有收获。谁料他竟然指责我抢夺宝物,带人围攻。我寡不敌众,只得躲避。好不易来到此处,又无去路,便试图打开石门,却冷不防被他重剑偷袭。他怎会不声不响筑基呢,还有了一把玄铁剑?尤其他的六层修为,与我的境界相差无几,不合常规啊……”
众人围着阿胜,听他叙说前后的原委。而他对于某人的修为筑基,依然耿耿于怀,却见阿威、阿雅并未因此而有所在意,诧异之余,便也渐渐的不再追究。
“阿扎又在何方?”
“他与四位筑基高手,带着十五、六个羽士弟子,应该没有离去,随时都将寻来……”
“你伤势如何?”
“我并无大碍!”
“你该熟悉此间,却不知怎样脱困?”
“随我来——”
阿胜应该遭遇了围攻,虽也狼狈,而歇息片刻,渐渐恢复常态。他起身走向另外一道石门,伸手用力一拉。看似沉重的石门,无声开启。他指着半开的石门,示意道:“为我凑巧现,借机藏身……”
众人正要穿过石门而去,又纷纷止步。
“无咎,此地不宜久留!”
“师兄所言极是!一旦被阿扎寻来,你我必遭围攻!”
无咎在石柱前转了一圈,停下脚步,手拄长剑,饶有兴致地抬眼仰望。
石柱上,尽是图画,或符文。却布满灰尘,极为古老而破旧。而从简陋的痕迹中,隐约能够分辨出大致的场景。有人,有兽,有奔腾蛟龙,有飞翔的战车,倒是与之前蛮族残塔的月影神像有着几分仿佛,却多了漫天飞坠的星辰,以及一轮轮烈焰滚滚的红日。常言道,天无二日,而所雕刻的图画,竟是一轮轮的红日,环绕天宇,炙烤大地。大地上却又汪洋横流,万物沉沦!
而在石柱的当间,另有巨人,独自屹立在高山之巅,并手持法杖,像是在力挽狂澜……
“无……无咎,何故磨蹭?”
“师兄,阿胜师叔与你说话呢!”
阿胜在出声召唤,却吞吐迟疑,似乎少了几分底气,或多了几分的顾忌。
无咎循声看去,报以微笑:“前辈,另外两道石门又通向何方?”
此处共有四道石门,一个通向地下,一个应该是通向外边,而另外两道石门依然紧紧关闭。而众人接连遇险,已没了猎奇的心思,何况还有强敌环伺,此时只想离开这是非之地。
“不必多礼,你我以平辈相称便可!”
阿胜的神色缓和下来,随即又摇了摇头:“我正要尝试,遇见诸位,哪里又知晓许多……”
“既然如此,何不打开瞧瞧?”
无咎像是来了兴致,抓起玄铁长剑,却禁不住抬头一瞥,自言自语道:“曾经有位王者,于浩劫来临之际,试图力挽狂澜,奈何难以胜天,最终只能化为尘埃而长眠于此!而真正的浩劫,又是怎样呢……”
没人知道他在说什么,而他想要打开石门的举动却是浅而易见。
阿胜吓了一跳,慌忙摆手:“一旦惹来怪兽,大祸临头也!”
无咎却是不容分说,径自走到另一侧的石门前。
阿胜急道:“放肆!给我站住——”
无咎慢慢转过身来,咧嘴一笑:“阿胜,有何指教?”
阿胜的两眼一瞪:“你……”
一个仙门弟子,面对前辈,竟直呼其名,简直就是大逆不道。不过,那位弟子已今非昔比。奈何过于突然,一时叫人难以适应。
阿胜还想说话,又是一怔。
阿雅与阿威,竟然带着阿猿、冯田返身走了过去。这对师兄妹,与无咎不合,怎会也变得言听计从,此前究竟生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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