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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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咎的脸色阴沉,慢慢握紧了双拳。而不过瞬间,他又嘴角一撇而慢慢闭上双眼。

正如所言,此地不是黑泽湖。而元天门,看来也不是赚取凡人性命的仙门。若是太过于放肆,说不定要自食其果。而那两个家伙之所以出言挑衅,无非是暗怀鬼胎。

哼,乳臭未干的小杂毛,给我耍弄心机,且走着瞧!

松犬与山狼的诡计落空,各自摇了摇头。

阿易与阿三不明所以,同样的大失所望,不由得悄悄挪动屁股,以便与某人划清界限。满身恶臭倒也无妨,而忍气吞声的绝不是大哥!

约莫有四五个时辰过后,云舟在缓缓下降。

天色已黑,众人落在一片山谷之中。

但见林木茂盛,四方晦暗,隐约几点灯火,在山谷的夜色中扑朔迷离。

“此乃元天门后山的千惠峰。且歇宿一晚,明早另行安置!”

两位筑基修士驾驭云舟来到此处,命众人就地等候,又吩咐了几句,与同伴踏起剑光腾空离去。至于此前的数千苦役,以及阿雅等修士,自从离开了黑泽湖之后,便再也不见了踪影。

不消片刻,两团亮光穿透黑暗而来。

那应该是元天门的弟子,二十多岁的光景,各自拎着一盏灯笼,大声喊道:“各位师弟,我二人乃千惠峰的阿普、汤甲,称呼师兄便好,来吧……”

众人尚自茫然,又精神一振,慌乱涌上前去,争相呼唤师兄。

真的来到了仙门,再不用充当苦役。天翻地覆,恍如隔世。机缘际会,莫过如是!

而阿普与汤甲则是捂着鼻子,转身疾走。

突然面对一百多位衣衫褴褛、且满身恶臭的新晋弟子,想必二人也是吓了一跳,诧异之余,不免露出满脸的嫌弃。

众人则是顾不得多想,只管兴冲冲跟着两位师兄往前涌去。当穿过一道石头垒砌的拱门,又一片偌大的山谷呈现眼前。

“这便是诸位师弟的安歇之地,早已备下吃食……”

“千慧谷内,无主的洞府、草棚皆可安身,另行标明的田园、药圃,则不得轻易靠近。几里外有飞瀑山溪,先行洗涮一二……”

阿普与汤甲吩咐了几句,转身扬长而去。恰好迎面遇到一个满身乌黑的人影,更为浓烈的恶臭令人窒息。二人慌忙躲开,手中的灯笼左右摇摆。

而无咎则是站在原地,满眼的好奇。

那两位师兄,羽士的修为,五六层而已,很是寻常。所持的灯笼,却无烛火,只有水晶灯罩,以及炼制的法阵,而所出的亮光却远远胜过真正的灯笼,且防风、防水,倒是看着稀罕。

而此处便是安歇之地?

山谷足有数十里的方圆,为群山环绕而草木郁郁。四周的山坡与石壁之间,有为数众多的草棚与大小不一的山洞。远处的谷地,则是苗圃成片。乍然一见,仿佛田园。更远的地方,有飞瀑山溪隐约作响。阵阵山风吹来,似乎还有丝丝缕缕的灵气在空中跳动,却无从寻觅,只让人欣欣然而心旷神怡!

来时的拱门,也不见阴森的禁制,或也楼阁错落,同样笼罩着静谧之中!

不错呦,这才是仙门该有的景象!

在神洲的时候,虽然闯荡无数,却没有当过真正的仙门弟子,也不曾有过苦修的岁月。如今**再造,有了灵根,何妨尝试一回,以期早日恢复修为呢!

无咎慢慢穿过人群。

空地上摆放着几个竹筐,里面装着一些新鲜的野果。众人围着竹筐争抢着吃食,然后各自跑向不远处的山坡,继续抢占草棚,或是山洞,无非想要有个上佳的居所。而山谷中尚有弟子居住,时不时听到驱赶的吼声传来。

无咎走到近前,几个竹筐内已是空空如也。而阿易、阿三,早已忘了大哥,竟尾随在松犬与山狼的身后,显然有另攀高枝的架势。他耸耸肩头,继续奔着山谷深处走去。

踏过草地,迎面几个篱笆环绕的苗圃,或是药园子,里面种植着奇花异草,或是几味寻常的灵药。越过一片小树林,竟围垄成田,培土成畦,并种植谷物、瓜果等物。

无咎走在田间地头,有心采摘新鲜的瓜果来品尝一二,却见每处都竖着小小的介石,上面刻着“千慧谷某某所有”的字样。

嘿,有趣。千慧谷的每块地方,都有它的主人。

而瓜田李下,为古人所慎。初来乍到,还是少惹麻烦为妙。

无咎摇头作罢,顺着垄间继续往前。

渐渐三、五里,飞瀑涛声愈来愈近。

无咎循声看去,尚未加快脚步,又转过身来,脏兮兮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

左近的不远处,有萋萋芳草环绕,一个三两丈方圆的水塘澄澈无波,还有淡淡花香伴随着灵气随风吹来。恰当明月升起,光华倒映,天涯共此时,万里琼宇一池间。

无咎前后张望,嘿嘿一乐,旋即宽衣解带,“扑通”跳下水塘。

独自漫步在山谷之中,并非闲情逸致,而是想要洗涮一番,这方池水恰如其时也!

啧啧,太脏了,哎呦……

无咎坐在水塘中,尽力搓洗起来,无意中牵动后背的伤势,疼得他呲牙咧嘴。

虽然没有修为,所幸筋骨、肌肤不比寻常,又借助黑泽玄气的阻挡,总算逃过了姜玄的致命一击。而后背应该留下一道尺余长的伤口,怕是一时半会儿难以恢复如初!

无咎伸手抚摸后背,这才觉剑伤只剩下五六寸,似乎痊愈了小半,却依然皮肉翻卷而疼痛难忍。

咦,伤口自行痊愈?

而我没有修为,也察觉不到经脉灵气的存在,更没有吞服过任何丹药,伤口怎会自行痊愈呢?难道是黑泽的缘故,又或是玄气所致?那两样东西,乃是致命的存在啊……

无咎想不明白,索性作罢,又将脑袋浸泡在水中,用力揉搓,接着脚丫子,胳肢窝、指甲缝,皆不错过,洗得一个痛快。须臾,再涮洗衣衫。一个时辰之后,他跳上岸,只穿着一件亵裤与一双靴子,拎着湿漉漉的衣衫摇摇晃晃而去。他的身后,则留下一池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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