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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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第四把神剑,天权剑。

它一直藏于那块剑石之中,却是隐形的存在,若非吸纳、或是驱使,根本无从察觉。当那块剑石被烈焰烧灼崩裂,禁锢的剑气终于挣脱了束缚,并在火剑、狼剑、魔剑召唤之下脱困而出。

自己还曾一度的懵懂,却不知早已神剑在体。

机缘便是如此,欲求不得,却又每每在莫名之中突然降临并难以抗拒,奈何!

无咎得意之余,黄色的剑芒消失不见。他看着脚下枯黄的草地,禁不住摇头感叹。

天权剑看似无形,却蕴含五行之力,最为变幻多端,且凌厉无情,厉害呀!姑且称之为……土剑,不好听。坤剑?嗯,就是坤剑!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说的就是无先生,嘿嘿嘿!

无咎伸手扯去了身上的破衣烂衫,拿出一袭月白色的丝袍换上,又扔了头顶的木簪子,从夔骨指环中寻出一个玉簪取而代之。上下收拾妥当,曾经的疑惑再次涌上心头。他稍稍内视气海,又上下打量一番,转而穿过树丛,走到那块野草覆盖的山壁前。

“老道,我缘何没有成为人仙的高手?”

记得祁散人说过,七剑齐聚,便可成为飞仙。如今四剑入体,好歹也该成为人仙的高手。而除了气海的那滴灵液有所变化,整个人再无异状。

“老道,回我话来?”

无咎的期待落空,忍不住大声叱问。而任凭他如何叫嚷,根本没有回应。他握起拳头,便要砸向山壁的禁制。便于此时,有低沉的叹息声从地下传来:“唉,别人闭关,还要护法,以免不虞。你倒是好,专门在我入定时分大喊大叫,成心害我不是,咳咳……”

“这个……我怎能害你老人家呢?”

无咎底气不足,急忙收起拳头。

“我有言在先,吸纳四剑、五剑,修至人仙不难。至于四剑,还是五剑,仅为推测,纵有差池,犹未可知。你却找我算账,嗯?”

“啊…我只是讨教而已,并无他意!”

“你如今的修为,堪比筑基的圆满。以你修为的诡异,面对人仙高手全身而退亦非难事。况且你丹药在手,又何必聒噪,咳咳……受你惊扰,一月苦功,尽付流水,气煞老夫……”

无咎还想说话,伸手捂住嘴巴。

自己并非初入仙道,懂得相关的规矩。闭关最忌惊扰,尤其入定的时候。不然轻则气息紊乱,重者修为大跌。还须适可而止,切莫害了老道!

他歉然一笑,转身回到了谭水边。

既然四剑入体成为不了人仙的高手,那便等着第五把神剑的到来。暂且如此,是该闯荡的时候了!

无咎有了计较,手中多了一粒丹药。以法力融化,双手间顿时多了一滩青色的雾气。再借助易容术的法诀,将雾气敷于脸上,并佐以神识缓缓涂抹,同时不忘默念:英俊、漂亮,英俊、漂亮……

片刻之后,他放下双手,分明可以神识查看,却偏偏走到谭水边低头端详。五官眉目,均已有了变化,却依然肤色白皙,并透着异样的英俊。再加上飘逸的白衣,颀长的身材,浑然一个风流倜傥的架势,啧啧,真乃玉树临风也!

一句话,好看!

这才是本人该有的风范,定然要让老道羡妒不已!

无咎在潭边来回踱了几步,大袖轻甩,左顾右盼,很是臭美了一番,这才摸出一枚玉简,神色中若有所思。

黄元山,就在数千里之外。所谓的剑冢,真假如何,有没有神剑,等等,暂且无从知晓。眼下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走上一趟。说不定有所收获呢!

他迟疑片刻,自言自语:“老道啊,就此别过。你出关之后,别忘了前去寻我。如若不然,我便一个人走远了,远的让你寻不着……”

没人回应,四周一片静寂。

无咎很是无趣,踏起剑光腾空而起。稍稍辨别方向,化作一道剑虹倏然远去。

与之同时,地下的洞穴之中,有人哼道:“幸亏老夫有所防备,这才免于惊扰受创。”少顷,他又是幽幽叹息:“小子,你既为性情中人,便逃脱不了啊,唉——”

……

下丘镇,位于青丘国以北,坐落于山川河流之间,乃是一个僻静的所在。

不过,由此正南的数百里外,便是闻名遐迩的黄元山。故而,此处成为了众多修士的聚散之地。再加上镇上的龚家,乃是修仙的世家,使得追随者络绎不绝,小镇便也渐渐成为仙凡混居的一个热闹的地方。

在小镇的正中,有家知北客栈。客栈的门前插着酒藩,支着阳棚,还摆放着几张木桌,以供客人歇息纳凉。

此时黄昏,彩霞漫天,倦鸟归林,小镇的街道上也是人影匆匆。

而客栈门前,却独自坐着一个年轻的女子。

只见她以手托腮,默默看着天边的晚霞。白皙的面颊,还是一如既往的娇美。而曾经的水红长裙,却换成了一身青衣。令人钦羡的修为,也同样变成了羽士的五层。与从前相比,整个人显得颇为朴素寻常,却又多了一种淡然出尘的韵致。只是她好看的大眼睛中,透着几分郁郁之色。

一位中年男子从远处走来,渐渐到了客栈的门前。其布衣长衫,黑须飘然,步履从容,并且面带微笑。浅而易见,他虽没有易容,却换了服饰,并隐去了真实的修为,如今只是羽士九层的一名高手。

女子站起身来,便要出声相迎。

男子急忙摆手示意,直至桌前坐下,这才和颜悦色道:“切莫声张,以道友称呼便可……”

女子点头会意,改为传音道:“爹,你我何必这般小心,即便现出真身,谁还敢为难不成?”

男子摇了摇头,笑道:“琼儿,小心无大错!”

这对父女,便是石头城的岳玄与岳琼,转道千翠峰之后,如今又来到了下丘镇。为了便于行事,父女俩分别隐匿了修为。奈何始终不见贼人的踪影,便要就此离去。而当爹的忽而有了主张,数日外出打探消息。当女儿的焦躁难安,便在所住的客栈门前等候。

岳玄看了看左右,接着又说:“为父虽为一方之主,奈何置身异地,不能不有所隐忍,所幸石头城地处偏远,倒不虞招惹是非。纵有意外,你我显出真容反而便宜行事。只不过……”

琼儿似有不解,好奇问道:“此处并无贼人的踪迹,理该就此离去。而爹爹却要留在此处,莫非另有深意?”

“嗯,还是琼儿懂得爹爹!”

岳玄手拈胡须,神色赞赏,沉吟片刻,接着说道:“据我多日的打探,从龚家,以及各地修士的口中有所获悉,那个叫作无咎的贼人,很是不一般啊!”

岳琼心有不忿,哼道:“一个仙门的败类罢了,只懂得耍奸使诈,倘若正面较量,我不输他!”

女儿家的心性高,不肯服人!尤其那个年轻的男子曾经戏弄羞辱于她,让她至今耿耿于怀。或者说,是一种莫名的嫉恨!

岳玄笑了笑,说道:“据传,那个无咎,不仅叛出灵霞山,大闹古剑山,还挑衅紫定山,强闯岳华山,前前后后,被他斩杀的弟子无以计数,即使人仙的前辈,也对他莫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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