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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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中的是位须发斑白的老者,身着素袍,两手抄在袖中,兀自两眼微闭而默默静坐。左边的同样是位老者,土色长衫,相貌清癯,三绺青灰的长须,神色中透着几分莫名的忧虑;右手边的是位中年人,月白长袍,面色细嫩,颌下短须,迟疑了片刻,出声道:“劳烦师兄出关相陪,小弟甚是过意不去……”

这三人便是古剑山的门主姜元子,以及两位长老权文重与申匕。

出声的是申匕,他致歉过后,对面的权文重分说道:“事关重大,不得不前来相扰……”

姜元子两眼微睁,不解道:“两位在此久候了一年多,究竟为了何事?”

权文重道:“据传,神洲使再次返回,势必又要催逼九星剑的下落,我与申师弟不敢主张,这才向师兄讨教……”

申匕点了点头,随声道:“我古剑山名声在外,难逃其咎啊!”

姜元子却是不以为然,手扶长须道:“那位神洲使外冷内热,并非严苛之人。更何况数百年来,从无仙门交出九星剑。我古剑山随众也就是了……”

权文重苦笑了下,说道:“各大仙门的九星剑,多已下落不明,纵有推诿,有情可原。而我古剑山,却是不同啊!”

他话到此处,转而低头俯瞰。申匕随其眼光一瞥,沉默不语。

姜元子沉吟了片刻,禁不住叹道:“我古剑山的九星剑,便在剑潭的剑石之中。谁有本事,拿去便是。不过……”他随同左右两人转过身去,又道:“我在此处闭关百年,至今一无所获。换做神洲使那样的高人,也未必就能如愿!”

深潭之中,那块紫色的剑石,还是一如千百年来的老样子,古朴肃穆而神秘莫测,却又看不出有何名堂。

权文重疑惑道:“那剑石中有没有藏着九星剑的下落,始终无人参透,历经数千年,至今成谜啊!”

申匕随声道:“据说九星剑出自我古剑山的苍起前辈之手,详情却是不甚了了。而事关仙门的长远,师兄不妨指点一二……”

第一百零一章 稀里哗啦

…………

有关九星剑的传说,不一而足。

而随着年代的久远,便是古剑山的后人们也渐渐糊涂起来。

古剑仙门之中,究竟有没有那么一把镇山的神剑,可以称霸九国,可以傲啸天下?

若是有,为何不见踪影?

若是没有,这苍龙剑潭,以及潭中的剑石,又从何而来?

故而,权文重与申匕的疑惑也在常理之中。

姜元子回过头来端坐着,默默打量着眼前的两位长老,片刻之后,才缓缓出声问道:“两位老弟等候至今,莫非意在九星剑?”

权文重面皮抽搐,急忙摆手道:“小弟绝不敢有窥觊之心,无非关切心重罢了……”

申匕也忙挤出笑容,分说道:“师兄多虑了!只因事关仙门的安危,我二人这才有此一问……”

姜元子像是看透了两人的心思,说道:“一旦修为到了人仙境界,有谁不想得到九星剑呢?”

权文重与申匕尴尬不语。

“据悉,我古剑山的那位前辈在陨落之际,以毕生的修为,铸成神剑传向四方,只为惠及后人,或是传承志愿。而他念及袍泽之情,同样在古剑山留下一块剑石。至于其中有无神剑,还须机缘所致。不过……”

姜元子自言自语说到此处,缓了一缓,接着又道:“不过,苍起前辈乃剑修至尊,以九星剑扬名天下,而传给后人的只有七把神剑。除了我古剑山之外,南陵的灵霞山、有熊的紫定山、伯服的万灵山、青丘的黄元山、始州的太昊山、牛黎的岳华山,皆有神剑问世的相关传说,却又各自遗失不明。为此,每当神洲使上任之初,便四处搜寻,总是不得而返!”

权文重插话道:“我古剑山虽有剑石幸存至今,却依然不见神剑的真容。如此处境,与各家仙门何异?”

申匕附和道:“权师兄所言极是!而倘若知晓苍起前辈留下的剑法口诀,或能窥破剑石中的玄妙……”他说到此处,与权文重眼光一碰,转而双双看向姜元子,歉然又道:“若有冒昧,还请师兄多多担待!”

姜元子常年隐居在剑潭之中,不理俗事,且性情随和,却并非昏聩胡涂,见两位师弟话里有话,他似有无奈,索性坦然道:“毋容置疑,九星剑令人神往。而得到了九星剑又意味着什么,两位比我清楚。或有前辈知晓九星剑的口诀,却早已在那场劫难中陨落……”

他的话语声愈来愈沉,便是神色中也显得郑重了许多,才要继续说教,却又长眉耸动,转而扬声问道:“尔等小辈聒噪不休,所为何来?”随其抬手一指,半空中竟然有光芒闪过,而原本幽静的千丈剑潭,顿时掠过一阵清风。接着山脚下有门扇开启的动静,一个老者模样的修士匆匆而入,尚未站定,躬身举手:“黄龙谷执事郑宿,有事禀报!”

姜元子神色如旧,安坐不动。

权文重却是与申匕面面相觑,猛地一甩大袖站起身来:“何事……”

……

苍龙谷地下。

无咎周身闪动着黄色的光芒,在地下竭力穿行。而他才将抵达数十丈的深处,便已难以支撑,只得停下来,摸出一块灵石攥在手心,尚未缓口气,又禁不住肉疼般地哼了声。

所得的灵石大都扔在了龙角峰上,身上只剩下二十多块。如此倒也罢了,却依然被追得走投无路。如今遁入地下,势必要错过苍龙谷开启的时辰。而保命已属不易,再想逃出去又是何其难也!

唉,祸不单行!

无咎尚在叫苦不迭,忽而又抬起头来神色一怔。

土行术倒也神奇,却非独门秘技。神识之中,分明有人追来。

无咎不及多想,掐动法诀,周身光芒一盛,猛然往下疾遁。百余丈眨眼即过,却不停歇,再次强驱灵力,又去百多丈。四周忽而冰寒异常,竟有暗流涌动。他就要穿流而过,奈何有心无力,随即手脚乱划,顺流直下。

而愈是往下,暗流愈发湍急,彷如要就此沉向九冥深渊,直至地核的深处。且莫名的重负从四面八方倾轧而来,叫人恐慌难耐而又挣扎不得。

无咎身不由己,阵阵绝望涌上心头。

死便死了,却沉沦不复而永诀天日。而我从来与人为善,隐忍退让,洗心革面,痛改前非,何至于落得如此一个惨绝人寰的下场,不公平啊……

足足半个时辰,暗流忽而一缓。前方好像有光芒闪动,接着去势陡然上升。

无咎尚自不明所以,去势悠悠一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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