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九_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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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杏一听放下了心,亦步亦趋的跟着平九在后面走,“哦,原来是你师父,你功夫这么好,是拜在哪个名门之下了吗?我小时候常听茶馆里讲段子的人说,江湖和朝廷是两个天地,你怎么又会想到来瑞王府做杂役呢?哦,那你师父一定是个大侠了!他叫什么名字,他现在在哪里?”

到底是小孩儿心性,半个月的相处下来,平九似乎对这叽叽喳喳一时不停的说话方式习惯了,只等青杏全部说完后,才面色平静的接上一句,“家师常年住在山里,名门是算不上的,而且,他老人家已经去世了。”

青杏“啊”了一声,吐了吐舌头说,“我不知道,还说了这么多。”过了一会儿又问,“那你还有别的同门吗?”

“有一个师妹。”平九想了想,忽然有些无奈,“她话也跟你一样多。”

第2章 第 2 章

对于威名赫赫的瑞王爷本身是个何种模样,何种性子,平九本身是不好奇的。

只是在人家府上讨饭生计,却到头来连自己主子都认不出来,却是有点说不过去。

平九粗衣素布,单手抱着干柴,面色难得的犹疑,揣摩不出对面人的意思。

对面人一袭玄青色的锦袍,个头与平九难分伯仲,拥着成色极好油光华亮的乌黑貂裘披风,也正用眼神冷冷的丈量平九。

目如远山,面色凉薄雍容,视线一分一寸如刀割般划过平九,带了些理所应当尚且漫不经心的敞亮。

不管面前究竟何许人也,总归不会是一个普通人。

照理说,按着瑞王府森严的规矩,身为下仆,平九且退下跪拜,待主客走远,再自行快速离去,这才是礼数。

只是一来,瑞王府地势极偏僻,平时莫说主客,就连总管也难得见一面,副总管偶尔会来,大抵也是审查工活进度。是故平九进府近两个月,真未曾与什么贵客撞过正脸,礼数也摸得半透不透的。

二来,这相遇的小径……实在太过狭窄,夹在错综复杂的假山里,容一人通过也只是堪堪。

况且……又有些长,真要跪,也是没处跪的。

只是对面那人,年纪轻轻,却是气度惊人,举足间自有一股王者般迫人的敦厚感,即使是两人这样平视,却总疑心给人一种仰望山顶的感觉。

诡异的静默了能有几秒钟。平九无奈笑了一笑,“这位大人,对不住了。”

纵步几个闪身,平九携着干柴,从来时狭小的拐角退了出去。

那人脚步微顿,随着平九信步而出,走到豁达之地时,铺天盖地阳光燃灼般的柔厚暖黄,庭院银杏树落的盛极,几片枯叶在空中柔弱无依的旋了几卷,靡靡入土,却是眨眼间,平九早已没了踪影。

只余那廖默的银杏叶,随微风浮沉。

那人用指腹摩挲着手上的墨玉扳指,俊美的脸上带着些许玩味又掺着思索的笑,如浮光掠影,乍一现又没入眼里不清不楚的烟尘中。

哦,功夫倒是俊得很么。

平九送完伙房的柴,伸了伸筋骨出门,正遇见迎面走来的李副总管,李副总管愁眉不展,敲着腰牌踱步,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李副总管算是平九在府内搭得上话的最高领导,那日面试在场,西苑那块地皮也归他管,对平九还算有印象,见平九一副无所事事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小子,大白天就如此懈怠,再这样偷懒当心我饷银都不给你,直接赶你出去!”

平九带着笑应承,平日里李副总管虽然嘴上不饶人,但是从不苛待下人,在仆役里的声望一直不错。平九个子比李副总管高了大半个头,此时虽摆出一副老实受教的姿态,但李副总管责骂却还得仰着脸,场面倒让人觉得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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