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2)
骆思存呆了一瞬,有些没反应过来,她低下头去,见自己的手还撘在他腹部上,他腹部的肌肉微微凸起,匀称又坚硬,只是不知何时,那块块的腹肌随着他紊乱的气息不断起伏,像是努力在忍耐什么一样。
眨了眨眼后,她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立时红了脸道:“马上就包扎完了,很快的。 ”
她动作加快,三两下就将绷带打了结,又捞过他的衣裳,重新系好。
做完这些,她脸已经红得快要滴血了。
刚才沉浸在情绪之中,所以这些她都未来得及在意,现在被景无虞这么直白地提出来,尴尬感便重新占了上风。
他粗重的呼吸声和她小鹿乱撞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愈发让气氛仿佛凝结了一般,骆思存抿了抿唇,率先打破尴尬道:“你先休息一会儿吧要不,这是我母后的宫里,沈林应当不敢再越矩,顶多随意搜查一番便会完事……”
然话音未落,她就寝的偏殿外便传出了一阵嘈杂。
拒霜在外头拦了一会儿,见拦不住,立刻高声道:“长鸾公主已经就寝,你们这样闯入,不合规矩便罢了,要是公主名节受损,你担当得起吗!”
沈林生得健壮,此刻杵在拒霜面前,就像立了堵墙一样,他声音极冷:“末将是奉皇上口谕,前来追查刺客,任何人都不得阻拦!皇后娘娘那里都搜得,偏生长鸾公主这里搜不得吗?你若不让开,可别怪我不留情面给长鸾公主了!”
一番话说得气势凌人,逼迫得拒霜不停地退后,直到退无可退抵在了门上,才不得已朝里面通报道:“公主,您起身了吗?有位沈统领前来追查刺客,让您打开一下房门……”
屋里的骆思存听到此话,不由得更加尴尬了,她方才刚说完沈林不会追查,结果眼下这沈林竟还想如此明目张胆地闯进来。
景无虞神色也严肃起来,他张了张嘴,想提议去床底下躲一躲,却见骆思存忽然将床幔拉了下来,又把药箱藏好了,然后翻身上床,脱了外衣躺在了他的身侧。
一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让他目瞪口呆。
“你……”他正欲说话,骆思存便伸手轻捂他的嘴,做了个嘘的手势。
片刻后,还未等骆思存出声吩咐,沈林就像是早已起了疑心一样,一脚便踹开了她的房门。
砰的一声,拒霜心头一震,她不敢拦沈林,只得拦住他身后的其他禁军侍卫,“让沈统领进去,已是万不得已,其他侍卫大人,便没有那个必要了吧!”
沈林也懂得,是以并没有再说什么,一手搭在腰间的佩剑上,独身走了进去。
骆思存装成刚睡醒的样子,躺在床上朦朦胧胧地问:“是拒霜吗?外头发生何事了?”
沈林一声低笑,“公主睡得这般沉么?方才外头那么大的动静都没听到?”
听到这个声音,骆思存一激灵,坐起身子来,朝着屏风后的人道:“外男不得入后宫!你是谁?怎么能进来的?”
拒霜刚好跟着进来解释道:“公主,说是宫里今晚遭了刺客,进来的是禁军处的沈统领,他奉了皇上口谕前来追查,公主若未起身,便先别起身了,沈大人已经进来查探了。”
床幔后的人犹豫了下,打了个呵欠,似乎是懒得再争执什么,慵懒地嗯了一声,“既然是父皇首肯的,那沈大人随意吧。”
沈林听到这番话,似笑非笑,拱了拱手道:“长鸾公主,得罪了。”
说完便在屋子里搜了起来,他搜得很仔细,房梁,衣柜,就连床底也没放过,但全都一无所获,他拧着眉头,将目光投向了唯一没有搜过的地方——骆思存的床。
沈林微眯起眼,在床幔前顿住了。
里头的人身影十分朦胧,盖着被子,撑着手斜躺在床上,头一低一低的,仿佛仍在打着瞌睡。
他当然不能直接掀开这若隐若现的床幔,是以只得躬身行了一礼,沉声道:“惊扰了公主,乃末将之责,既然此处没有刺客,末将告辞。”
说罢便要转身离开。
“沈统领!”骆思存却蓦地出声喊住了他。
“公主还有何吩咐?”
“此次募捐,沈统领的夫人真是财大气粗呢,竟然眼都不眨地捐出了一万两银子。于秦州一带的灾民们来说,这是大恩,择日不如撞日,本宫在此先替灾民们谢谢你和沈夫人了。”
骆思存的声音很清冷,又带着刚睡醒后的沙哑之意,却听得沈林心头一震。
一万两!
他早就知道王娴音今日请了京城中许多女眷进宫,也猜到是为了赈灾募捐之事,但由于今日值勤,是以并未来得及回家了解详情,此刻乍一听到自家那个败家娘们竟然捐了一万两,他立时恨得咬牙切齿。
当下再也顾不得追查什么刺客,直接几大步奔了出去。
见沈林走了,拒霜也立刻跟着出去了,很懂事地留了地方给骆思存,继续在门口望风。
周遭一切重新归于平静,骆思存拍了拍胸脯松了口气,而后翻了个身,回头去看景无虞。
方才为了不让他被发现,她一直紧紧贴着他,将他遮在身后,这个动作让两人挨得很近,所以这突如其来的回头,她的樱唇便不小心擦到了他的鼻尖。
四目相对,景无虞的桃花眼黑得像深渊。
“他们走了,你安全了……”她不自然地开口。
两人相贴的地方仿佛火炉一样,骆思存想要退开一些,却被景无虞拉住了手,他沙哑出声:“长鸾,你先别动。”
“哦……”
她身子一僵,顿在那里,还是撑着脑袋,不敢真的躺下,又不敢坐起身来,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这样同男子呆在一张床上,她的经验也并不多。
景无虞闻着她身上的少女馨香,脑子一胀,也顾不得腰上的伤口,起身伸手搂住了她。
满怀温香软玉,叫人心猿意马。
他呼吸沉重,却还是克制着道:“你别动……我抱一会儿就好,抱抱你就好。”
骆思存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被动地同他耳鬓厮磨了一阵。
良久,他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找回了些理智,笑道:“我这算是因祸得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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