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偷拍的男大生十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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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像个怂狗一样躲在你身后,叫一车面包人替我冲锋。”

姐姐这才放过你。

你却不由自主地东想西想。她拿证的那天,你一点也开心不起来。你不敢保证姐姐真的喜欢律师这份工作,但十年来她干得风生水起,还积极结识法医、声纹分析师、王振邦等专业人士,这就是你和小春准备走野路子时的“底气”。

学生时代,她还算个刚正不阿的人,可当走出社会时,她交朋友的重要准则是“没准儿哪天就用上了”,为此忍受了很多二手烟、骚扰、恶心的规则。你知道,如果没有你这个妹妹,她会一直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生活,身边既不会有出轨男,也不必哄着那位每个大洲都养着一个公开情妇的秃顶老同学。

一餐结束,你的心情稍有好转。晚上,和姐姐一起看完一部《飓风营救》,你也学着她早早上床睡觉。

躺在床上却难以入睡,一直想着秋声的事。他已经猜到你是真腥阴熊,会不会把这件事告诉鸟瞰哥呢……不过这些都和你无关了。不准再想了!为了姐姐,也为了你自己,这事翻篇了,明天又是崭新的一天。

然而,就算你不凝视深渊,深渊也不会放过你。

你知道自己在做梦,但你咬着舌尖也醒不过来。就像《发条橙》里残酷的虐待手段,你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撑开眼皮,强制观看电视机前褪了色的电影。

那是一个晴朗的午后,你咬着面包、端着盆子,匆匆走向宿舍的浴室。有老师发起团购,你们年级的女生昨天统一接种了HPV疫苗。别人都听话地两天不洗澡,只有你不当一回事——午饭后这个时间点,万一运气好,你就能独占一楼浴室了。

你还是第一次住宿,哪里知道深浅,以为选择楼层高点的寝室可以锻炼身体,殊不知楼层越高水压越低,到了比较干旱的时节,整栋楼的女生都要抢一楼的浴室。

有个女生香喷喷地走出来,看校服外套是高二的学姐。她还奇怪:“一楼今天怎么没人抢?”你讲瞎话:“我们弘毅楼今天晚上有泥丸大战,身上的老泥都攒着呢。我是裁判。”学姐听了嘎嘎乐。

和姐姐抱怨洗澡问题的时候,她还骂你吃不了苦。她以前是另一个学校的走读生,下了晚自习得坐四十分钟公车,饶是如此,每天回家还要继续学,恨不得两三点才睡觉。你的情况比她好得多,更何况,熬到高三就能搬进南校区的“公主楼”了,据说那边的澡堂24小时恒温,三层楼水压都一样,还是高贵的四人间。再说了,日子还长着呢,考上重点大学,生活水平就更好了;等赚了钱,买套自己的小房子,想装多大的浴缸、多宽的床都可以,谁也管你不着……

——25岁的你以上帝视角看着十年前的这一幕。那时候真好啊,每句抱怨之下都藏着一个具体的解决方案,日子越过越明朗。

那天中午,要是你没去高一高二女生宿舍的一楼洗澡,也许现在还能保持着这份乐观态度。

十五岁的你,可能因为读书早、自信心足,也可能因为家庭氛围宽松,不论何时何地,对一切都很乐观。就算有一颗核弹在耳边爆炸,你也觉得会有超能力者一个响指还原世界,顺便取消高中生的晚自习。想到这个,就从雏菊笑成向日葵。

寒假的某一天,卷王姐姐学累了,打开罗翔老师的视频换换心情,你凑过去跟着看,看着看着就走神了,开始闹姐姐。

“以后你也会和他一样吗?”

姐姐竖起一根手指摇晃出残影:“nonono,我是为了考进检察院才准备司法考试的,上岸之后我马上扔了这堆法条书,谁爱背谁背吧。”

罗翔老师讲的是百香果女孩案*。虽然终审结果已经出来了,但这条视频发布得早,只提到二审改判死缓的原因。你啐了一口:“得,以后谁犯罪了谁就去自首,杀人再也不用偿命了。”

彼时姐姐对自己的专业还保持着完全的敬畏,听此话严肃地教育你:“杀人偿命?你这叫朴素的正义观,完全违背法律的精神。万事都主张同态复仇,那还要什么法律啊,干脆以暴制暴得了。死刑不是对受害者的赔偿,法律也不是旧案的补墙漆,它关乎未来……

你不服气地打断她:“那死去的受害人呢?还有他讲的另外一个案子,肠子被扯断的女孩——她们的未来谁在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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