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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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主子,内务府送来了新的朝褂”……尔晴笑盈盈的走了进来,经年已过,昔日莽莽撞撞的少女亦是成为了一宫之长,沉稳有度,“主子,奴婢替您换上吧,再不快点就快赶不上咱七阿哥的满月礼了……”

这要不说人靠衣装呢,这地位的体现从这装扮之上亦能体现出一二,这皇后的装扮虽说华丽,一针一线尽显华贵,可真要认真穿扮起亦是十分费劲的,故而富察容音除了祭祀、贺寿、朝见等重大事项上偶尔才会认真穿下,却是从未想过在永琮的一个简简单单的满月礼上亦值得如此兴师动众,更没料到弘历更是为此特地着人新做了那么一套。

伸出双手让人将那朝袍之外的礼褂从她的指尖穿过继而扣紧,明玉将那东珠佩戴在其正胸,另外两名宫女将两盘珊瑚朝珠交叉佩戴于她的胸前,由那左右肩斜挂着,戴上那饰有三层金凤,朱纬之上还缀金凤7只和金翟1只象征着皇后身份的凤冠;她直觉自己的全身都快僵硬了,随着一声“皇后起驾。”她这才松了口气,由明玉等人轻扶着,复又疑惑的道了句:“永琮呢?”她正疑惑自己的小儿子怎今日起身便未见到了。

“皇上,一早就将七阿哥抱走了,怕扰了主子的清静,只说娘娘醒来直接过去便是了。”尔晴轻笑着道。

直到这落下的凤轿停留在了太和宫外,看着这满殿的红色,她这才反应过了,为何明玉会让自己换上这朝服,当下便是皱着眉瞥了眼明玉,似是有些不满她为何不告诉自己,难怪自己路上怎么问她,她都不言,只说是皇上的安排,却是没料到这弘历真的是成了个宠子狂魔,这一个满月礼都办到了太和殿这种地方了。

“莫要怪她了,是朕不愿让她告诉你的……”不知何时,弘历已然在一片嫉妒艳羡的目光中,从上首走了下来,来到了她的身边,牵着她的手,在她耳边轻道了句。

“皇上……今日不上朝吗?”富察容音含笑望着她,却是紧紧握住了他的手,毕竟这身衣服穿在身上着实累人,她需要找个支点。

“朕罢朝了……”弘历知她是明知故问,却还是牵着她的手,缓慢的朝上首走去,“容音不就是喜欢朕为你特立独行吗……”弘历这是牵着她的手越发坚定。

帝后二人的恩爱无疑是震惊了底下所有人,毕竟谁也没想到,这皇上会将一场皇子普通的满月宴办成了一场与国同庆的盛典。

“皇上可曾想过永琏?”富察容音终还是将心中的担忧给提了出来。

“你啊,总是喜欢多想,永琏同朕不一样,同朕的叔叔伯伯们亦不一样,他是你我二人所教养出来的,容音是不信自己,还是不信朕,亦是不信我们的永琏会是个好兄长呢……”弘历朝着太后的方向努了努嘴,只见这太后抱着永琮笑的格外开心,旁边围着永琏兄妹二人,在一旁逗弄着,看的出他们笑容里藏着的是真正的喜悦,而不是如这满殿之人的心思纷纷。

“这太后……”富察容音有些诧异的看着太后,她已是许久未见这位老人家露出着这般笑容了,当年永琏出生,间接巩固了弘历的太子之位,都不曾见这位太后,如此高兴过啊。

“皇额娘说这孩子像我,生的一副好模样,又生在佛诞日,长了一对佛耳,故而喜爱不已……”弘历解释道。

“那日之事,还未谢过诚亲王……”傅恒提着酒杯走到了躲在角落独自饮酒的允袐,却见允袐只是随意的提起酒杯,随意的回了下,便是一饮而尽,“本王不知富察大人说的何事,为人臣忠于君,是为人臣之礼,讷亲、福彭自年幼起便是伴随着皇上长大,自古伴君如伴虎,皇上他始终是皇上,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福彭仗着皇室子弟,却是毫无远见,一心只觉是皇上亏待于他,讷亲到是个聪明,偏是被这荣华迷了眼,皇上他长大了,他要立威于天下,让那些老臣臣服于他,又怎会留下隐患给他人,纵使有着从小的情谊又如何,讷亲他必须死,金川战事的失利,讷亲有着无可推卸之责,然而,从小与讷亲一起长大的皇上,难道不知他从未带过兵,作为将军他本就不是个合格的人选,皇上他有着知人不明之误……可他是皇上,更何况,难道富察大人不知皇上此举是为何?皇上这番盘谋,何尝不是为了富察大人你踏平青云路呢,由来军功才是最能立足于朝堂的不是吗?”

傅恒有些微微诧异于允袐的通透,他自是知道弘历此番打算,因为那日他之所以会值守乾清宫,正是因为弘历收到了战报,更是因为从一开始战事发生他就已经做好了全盘打算,他要让傅恒立足朝堂,无论是为他还是为了富察家族,为此他更是做好了全方面的筹谋,连傅恒出征他都打算亲率永琏为他送行,却是没想到会出了那档子事,导致他连夜而走,饮下杯中的酒,“王爷,知道我说的并不是此事……”

允袐却是转动着手里的杯子,依旧自言自语中“没想到,你小子却是有着军事天赋啊,不仅识破惩治了敌军的奸细,还连打了几个漂亮的翻身仗……”允袐又朝着自己的杯中里斟满了酒,“若不是皇上担忧你的安危,怕是你小子能一举将金川的战事给平荡下来。”

“王爷,过誉了……”傅恒惊讶于允袐看穿全局的能力,更为他如此夸赞自己而感到了一丝丝不好意思。

允袐苦笑的摇了摇头,背对着他一饮而尽杯中酒,转身便是要离去。

傅恒伸出手,似是想要唤住他,“王爷……”

“傅恒,护好你自己,你好你姐……”他若有所思的道了句,却又好像意识到不对,“皇后才会安好,皇后安好,皇上才会安好,皇上安好,国家才能太平……”他有些无言的看了看天上,露出了一笑。

“你便是当日满城寻我阿姐的人……”傅恒好似意识到了什么,允袐却已是走远。

“皇上,你看这七阿哥生的多俊朗啊……”太后是止不住心里的开怀,难得道了句,“皇后这确是个有福的……”这是怎么多年来,富察容音头一次听到这太后夸自己,自己这孩子还真是个福星。

“那是自然……朕的七阿哥必是全天下最有福的……”弘历好不得意的道了句,他是深怕这底下的人听不见,更是讲的大声,让富察容音是颇为无奈,这还是只是个刚刚满月的孩子啊。

小家伙好似听懂了弘历的夸赞,突然笑得跟个弥勒佛一样,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挥舞着小拳头,将手上的铃铛是挥的叮当响,喜得是弘历当着众人的面,似乎不顾及满人“抱子不抱孙”的规矩,一下子便是将太后手中的小家伙熟练的抱到自己怀里,逗弄着。

“皇上,这阿哥所怕是要再修缮一番吧,这奶嬷嬷也应当好生挑养一番,切不可委屈了我们七阿哥吧……”这极重规矩的娴妃突然道了那么句,到是一旁喝着茶的富察容音喝着杯中的茶,格外的淡定,只有永琏感受到了她额娘的不满,赶忙道了句,“皇玛嫲,弟弟还那么小,哪里能一个人住,孙儿那毓庆宫大的很,又好玩,孙儿能照顾好弟弟,你看安琪尔不就是孙儿带大的……”永琏充分诠释了关键时刻妹妹就是拿来卖的,安琪尔躲在太后身后,朝着她的哥哥吐了吐舌头,这太后到是颇有些意味深长,“皇玛嫲知道我们永琏啊是个孝顺懂事的,只是这祖宗家法……”太后虽然喜爱这个孙子,对于当年永琏一事她还是耿耿于怀的,又岂会再度容了富察容音的意思,这是这娴妃千不该万不该心急到今日提出此事,这太后虽然不满,可终是讲到了她的心坎里,这个孙子她太喜欢了,亦是舍不得独自养到阿哥所去,正打算开口让弘历交予她抚养,既能让富察容音有苦说不出,还不至于亏待了自己孙子。

可这弘历却是丝毫不给任何人面子,都不用富察容音开口,他自己就是对着这底下的亲贵众臣,“皇七子永琮,毓粹中宫,性成夙慧,秉质纯粹,深惬朕心,即日封七阿哥为哲亲王,礼部择日拟旨来看,七阿哥交由皇后亲自抚养。”弘历转身,眼含笑意的望着富察容音道了那句,他的话里不容拒绝的帝王独断之意,太过明显,是以众人纵然心中不满,亦是只能领旨。

想必弘历为了今天这一出,怕是筹谋已久,想想那几个迟迟未被册封的皇子,再看看永琏、永琮,这差距明显不要太过大,可富察容音对此却是不发表任何意见,反而觉得心中安定不少,毕竟弘历做到了当初的承诺,若是再诞育皇子,皆有她自己抚养。

“皇上……”太后似是有些不满。

“皇额娘,皇姐快回来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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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为什么……为什么……我究竟哪点不如他了,额娘,您在天有灵看到了吗,为什么啊,额娘……”自从太和殿参见永琮的满月宴回来之后,这永璜便好似陷入了一个魔咒,一连几月日日躲在这暗无天日的房中饮酒,他这一生都想不通为什么自己身为长子不如永琏也就罢了,可现如今他连一个刚出生不过满月的婴孩都比不上,他心中的苦痛可想而知,他已为父,更是弘历众多皇子中最为年长的,至今不曾领过任何职务,还需日日去上书房同那群毛头小子一般读书,弘历虽未将他过继给其他王爷,可他的处境甚至于连那些过继出去的皇子都不如,至少他们是虽被过继出去,却还是弘历的儿子,除了失去了承继大统的机会,其他那个不必他这个光杆阿哥强,莫不说永琏如今正活的好好,就算哪天永琏出意外了,弘历那日的当着众人的面言下的那句“不可承宗庙之重。”无疑是断了他所有的期盼,他恨,恨所有的人,恨所有的不公,却又无能为力,仰天长吼之下回应他的不过是一片黑暗的寂静,永璜紧紧的将自己抱住,蜷缩在角落里,不停的呢喃着,“为什么,为什么他便能如此幸运,连那不解的毒药都可以逃过,就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就可以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为什么……”他突然好似癫狂一般起身,扬起身边的酒壶一股脑的全往自己的头上往下淋去,“额娘,额娘……这是为什么,我究竟哪点不如他了……额娘你告诉我啊,额娘,你也是富察家的,你也是啊……”

“爷……”随着一声闷重的推门,苏氏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壶热茶缓缓的走到他的身边,“爷,这天气寒,切莫伤了身子,喝点姜茶暖暖身子……”她的眼里丝毫不曾见他的狼狈,拿起一旁的火折子点亮烛台上的蜡烛,一盏烛火在那黑暗且空洞的寝殿中显得格外凄冷,复又将自己的双手握住他拿饱含冷意的双手,朝着里面缓缓呼着热气,想在寒夜里给他带去一丝丝的温暖。

“你来干什么?”永璜还是那副冰冷的模样抽出了自己的手,他不能否认眼前这个女子的温柔,他也不得不承认她的贤良,可哪又如何,她的出身地位让他一直认为她是配不上自己的,自己是天潢贵胄,再不济也是皇帝长子,凭何要娶如此平凡女子,纯妃她虽然没有苛待过永璜,但也从未真的在意过他,要不也不会为他娶这门亲事,无非就是想掌控自己,要知道这苏氏可她纯妃家中远房到再远房的一门亲戚了,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小户人家出生,纵使眼前的人对他再好,再体贴亦不是他所喜的。纵使有那么一瞬间的沉沦,可当他看见她的时候,不由又想起了那些人对自己的无视与轻视,他永琏生来就是最好的,就连娶妻,这皇上都要慎重的再慎重,而他,就连生下他的长孙不过也就是轻飘飘的一句“赏,”便是再无其他了,他是越想越恨,一把便将眼前的女子给推了开来,“滚,都给我滚,滚,滚,滚……”

“爷,孩子他几日未见你了……”尽管他的无情令她心碎不已,她却只能讲这所有的委屈都给咽下,还得好生劝导着他,毕竟眼前的男子再不济,他亦是自己的全部。

“孩子……”永璜一瞬间便是红了眼,指着她大怒道:“那是我的孩子,与你没有半分关系,给我滚……”永璜突地如暴怒的狮子一般冲着她,那是个同他一样可怜的孩子,永璜自己明是吃够了自己不是嫡子的苦,却任由自己的侍女生下了自己的长子,还是在这个妻子未过门之前,这何尝不是对她的一种羞辱,可她却是一直甘之如饴,甚至待自己孩子如亲子,她越是如此,他便越觉得羞愤气恼。

苏氏终究是带着一身的落寞的走了,永璜忽又狂笑不已,“额娘,额娘,您瞧见了吗……”忽又悲戚不已,“对啊,我还有儿子,我还有儿子……”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御花园

“这便是瓜尔佳氏吧?”富察容音拉住眼前的人细细打量了一番,眼底冒着一丝的喜气,自从傅恒将该女子带回之后,因着各种事都凑巧碰到了一起,导致她一直未曾见过她,这今日本是趁着天气正好,这永琏的婚事亦是提上了日程,她这才借着赏花的名义将这京中的权贵之女都邀入宫来了,也好感受这春暖花开的气息。

“妾见过皇后娘娘……”瓜尔佳氏这般落落大方的模样,倒是颇有些贵家大族传承下来的遗风,倒不像是这苦寒之地回来之人,再见她言行之间,谈吐得当,倒是个能配的上傅恒,当下便是将手中的镯子摘下赠予她,“往后都是一家人了,切莫见外……”她倒是有种越见越欢喜的感觉。

“抱,抱,抱……”已经开始牙牙学语的永琮,在宫人的搀扶下,满草地玩的正欢快,这远远的便是看到了走来的弘历,当下便是迈着自己的小短腿,一蹬一蹬的朝他跑去。

弘历见状,亦是开怀不已,大老远的便是伸开自己的双手,笑着朝自己的小儿子走了过来,一把将永琮抱到自己的怀里,蹭着他的脸,“皇阿玛的乖宝贝,快让皇阿玛亲亲……”两父子那是一个难舍难分,相见恨晚的感觉,这身后还跟着一副见怪不怪的傅恒和永琏。

“皇后,今日好兴致啊……”弘历抱着小家伙走到富察容音的身旁坐下。

富察容音带着笑意瞅了眼弘历怀里的永琮,“皇额娘抱抱可好……”小家伙小嘴一嘟便是不乐意的靠在弘历的怀里,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袖,那意思就是不干。这底下的贵女们一个个是连眼都不敢抬头望一眼。

“吃……”永琮扒拉在弘历身上,伸着手拼命的往那桌子上够,这小家伙还真真是继承了他家哥哥姐姐的优良传统,对于吃的毫无抵抗之力。

“永琮……”富察容音实在看不下去,这小家伙将自己舔了一半的糕点拼命的往弘历嘴里送,那上面还带着这小家伙的口水,看着笑得跟个弥勒佛一样直流哈喇子的永琮,这弘历是要多兴奋有兴奋,一点也不顾及这场上的众人,一把就是将他拿带着口水的糕点给吃进了嘴里,这小家伙吧,本来是想着给弘历瞅一瞅,自己的皇阿玛一定会拒绝的,结果人家来者不拒直接就是给咽了下去,当下就是嘴巴一撅要哭的模样,这永琏见状赶紧上前,“哥哥这里有,哥哥带你去好不好……”这眼神却是时不时的飘向那不远处一袭绿色长裙的姑娘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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