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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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雨雾散去,却只看到了倒放在檐下的雨伞,他人已经走了。

所以,这把伞是留给她的吗?“聪明”的张大小姐得出了这个认知很是高兴,走过去拿起了这把伞。此时她还没有意识到什么叫爱屋及乌,只是平生第一回 觉得一件事物如此的讨她喜欢,便转了转手里的伞,准备将这把伞改一改,改成一件趁手的兵器,可以时常带在身边。

张大小姐高高兴兴的撑着伞回去了,至于找天光大师这件事也被这样突如其来的喜悦的冲的忘去了。回到住处正看到庙远先生诧异的张大嘴巴看着她:“你的伞……”

女孩子冷哼了一声,对上这张早已“相看两厌”的脸,记起他方才的举动,再想起刚刚那个如谪仙一般的人,尤其人还这么“懂事体贴”,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有人送我的。”她喜滋滋的收了伞,将伞收了起来,转头问他:“你知道这寺里什么时候多了个这么好看的人吗?”

“谁啊?”庙远先生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道,“一群光头能比得上我?”

“他不是光头……”女孩子说道。

“那也快了。”庙远先生又猛灌了一口酒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和尚庙?不是光头也快变光头了,能好看到哪儿去?”

“他就是光头定然也好看。”女孩子认真的想了想,脸上平生第一回 出现了名为“羞怯”的情绪,“他还送了我一把伞……”

庙远先生却一脸见了鬼的模样,手指指向她:“你……你……是不是中邪了?”

“没有啊!”女孩子说道,“就是很好看很好看的一个人……”

“就知道看脸,绣花枕头肚子里全是草包。”庙远先生“呸”了一声,道,“要有内涵,像我这样的,懂吗?”

“说的好像你有那玩意儿似的?”女孩子翻了个白眼。

这副熟悉的样子又回来了,庙远先生松了口气:方才她那个羞怯的样子快吓死他了。

“对了,他的头发里头夹了不少白发……”

“我勒个去!”庙远先生仿佛一下子明白了什么似的,骂了一句脏话,“我说呢,哪个人那么倒霉让你看上了,原来是他呀,那还真不是和尚!”

“那是谁?”意识到有那个人的消息,女孩子眼睛一亮,连忙朝他看了过来。

“裴宗之,就是天光大师那个弟子,之前就是因为他,所以天光大师不肯教你国祚,还记得吗?”庙远先生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你之前可讨厌他了……”

“原来是他啊!”女孩子认真的想了想,道,“那算了不计较了,反正以后也是一家人……”

“谁跟你是一家人?”庙远先生嗤笑,对上女孩子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惊奇不已,“你怎么做到什么时候都那么自信的?”

“祖父说了,长安城里哪家的公子我都可以随便挑的。”女孩子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我看上他了,就挑他不行吗?”

“眼光倒是不错!”庙远先生打量了她一眼,“那你争取把人弄过来,气死天光大师那老和尚!养了那么久的白菜被我养的猪拱了……”

“你才是猪!”女孩子一脚踢了过来。

原本以为这次那倒霉催的姓裴的小子要遭殃了,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就看到几个小和尚在树丛里翻来翻去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一般。

庙远先生惊讶,上前问他们:“小光头,你们在干什么呢?”

被叫了句“小光头”的小和尚们闹了个大红脸,支支吾吾的说道:“裴师叔昨日来寺里,伞被人偷了,今早走的时候,很是生气!”

我去……就知道这小混蛋不干好事,还送的伞……明明是偷来的。若是换了个性别……真是有做登徒子的天赋。

庙远先生青着一张脸回去了,而后一脚踹开小混蛋的屋门。

那小混蛋一早起来了,见过她易容,知道她有一手的好的妆术,但认真在脸上以“好看”为目的的点妆还是头一回。其实这小混蛋长的很好看,耀眼灼灼的这个人皮相也十分耀眼,就是性子委实太可恶了。难得点妆一下,更是亮眼,走出去倒是能骗到不少“纯良”少年。

“你干嘛呢?”庙远先生愣了一愣,问她。

女孩子很认真的说道:“见裴宗之去啊,谢他送伞……”

说到伞倒是让他想起来了,庙远先生当下便出手指着她鼻子骂道:“还送伞!分明是偷的,大早上的,那些小光头们在找他们裴师叔昨日丢的伞呢,听说他们裴师叔还很是生气……”

“哼!”女孩子板着脸,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明明是送我的还不承认!给我等着!”

瞧瞧这副嚣张的样子,跟强抢良家妇女的恶霸有什么区别?庙远先生乐了,朝她竖了竖拇指:“记着你今日说的话,定要把天光家里那颗白菜抢来!”

他当时也不曾想到这一句话居然在多年以后成了事实。

第1067章 番外灼灼明珠(三)

长安城外十里,张家的几个老爷正在官道边等候。

“大哥,”张五爷喊了一声神情木然,并没有多激动也没有多紧张的张大老爷,道,“别紧张。”

张大老爷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他不紧张。张大小姐要回来了,跟他这个做爹的关系好似也没有那么大。一年到头,没有书信来往,同这位张家明珠通信的只有爹一个人罢了。关系就是这么淡去的,一年到头家里呆不了几天,还总是呆在爹的院子里,一老一少仿佛有说不完的话,见了他除了一句“父亲”之外就没有了。

有礼是有礼了,客气也是真客气,甚至偶尔他还会怀念起五岁以前那个恶霸似的孩子,虽然不听话,却也不至于这么客气,至少他打架输了的时候知道出手帮忙。

不过现在,一切都过去了,已经这个样子了,他还是好好教导解哥儿吧!

只是,人他们还没有等来,先等来的却是一行七八个背着包袱赶路的行人。

这里是官道,有赶路的行人也不奇怪,张大老爷看了一眼,便略过那几个行人,继续看向视野尽头官道的方向。可那一行七八个背着包袱赶路的行人却偏偏向他这里走来,看着越来越近的行人,张大老爷皱眉:“你们干嘛……”长安城附近也敢惹上张家,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么?

为首的汉子抬头,一张黑瘦平凡的脸出现在了视野中:“讨碗水喝……”他伸出了手,空气被寒光撕裂。

“小心!”张五爷一声惊呼,手里拿着的一枚正在掌心抛着玩的铜板就这么扔了出去。

那道尖锐的寒光将那块铜板一分为二,周围景象如水波般散去,转为重重的迷雾。

张大老爷勃然大怒:被算计了!而且出手的人还是同僚,这一手通阴阳的幻境布的委实精妙,对方应该是一早就做好了准备。

“好大的胆子,不知道我们是谁吗?”张大老爷冷声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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