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1 / 2)
几个官员还在聊着。
“这凶徒可真是个狠角色,你要杀我,我便杀了你,杀了你还不算,连你的主子一起拉下马来,真是厉害!”
一旁记录文书的官员接口道:“还借陛下之手惩治他的主子,真是够狠的!”
有官员品了口茶,眯眼:“这手段就像百年的佳酿,一口让人后劲无穷啊!”
这时,有小厮小跑着从门外走了进来,径自走到崔璟身边,低语了几句,崔璟面色未变,只是微微颔首。
王栩认出这是崔璟身边的小厮文书,待到文书退下之后,崔璟才微微侧身,低声对他道:“她走了,不在京中,就是今天早上走的。”
什么?王栩抬头看他,惊讶不已,口中喃喃:“走了?这么巧?”
“不错,她身上的巧合实在是太多了。”崔璟道,“而且这一次的巧合同样让人觉得真是一个巧合。”
王栩问:“什么巧合?”
崔璟道:“陛下的旨意,让她离京办事。”
陛下啊!这巧合……还真是让人挑不出毛病来啊!若是没有巧合,他们倒是想看看她身上有没有伤以此印证一下昨晚那个人是不是她的,但偏偏这等时候,她奉旨离京了。这个答案不会有了,离京办差一趟,等回来伤早好了,还印证什么?
王栩沉思了片刻,脸色突然凝重了起来:“你说此事会不会是陛下……”又是陛下的旨意又是陛下出手惩治,这其中陛下的作用功不可没。
崔璟反问他:“陛下有那么厉害?”若是那么厉害,何必自己出面惩治群臣?
这倒是!王栩悻悻地叹了口气:“只我倒是希望真是陛下所为,若能如此,此等君主在侧,我等又那何愁大楚江山旁落啊!”
第694章 闲谈
王老太爷坐在廊下,戏苑的台上空无一人。
王栩走过去,抬手施礼:“祖父。”那一日的事情被两人默契的放到了脑后不再提及,在族人面前,他还是祖父最得宠的孙儿。
王老太爷嗯了一声,斜眼看他:“回来了?”
王栩点头,道:“听说今日陛下在朝堂上发难了。”
王老太爷眯了眯眼,手里把玩着不知哪里弄来的两颗金丸子,道:“这种事情,就是个软脚虾也有脾气啊,更何况是如今的陛下。”
“如今的陛下?”王栩反问了一句。
王老太爷搓着手里的金丸子,道:“陛下不是以前的陛下了,自从太后死后便心性大变,大抵是刺激到了,这件事一出,陛下怎可能这么轻易就饶了他们?”他说着又道,“听说她人走了?人倒是甩手走了,留下了一堆烂摊子。”
王栩讶然:“祖父,您的意思是这件事是她所为?”
王老太爷哼了一声:“这场面一看就是她!”
王栩失笑:“万一不是呢?”
“不是就不是咯!”王老太爷哼了两声,“我们在这里说她,她又不少块肉!还说不得么?”
耍赖啊!王老太爷这个年纪当然不会为难小辈,甚至对小辈耍赖,可这些小辈里却不包括她。王栩没有说话,只是伸手递了杯茶给王老太爷,王老太爷接过茶喝了一口:“不过话说回来,还好昨日老夫没去,不然的话,眼下跪在殿外还未回来的就要加上老夫一个了。”
王栩笑了:“我琅琊王氏乃清流之柱,自与旁人不同。”
“少来这一套!”王老太爷白了他一眼,道,“这里没有旁人,只你我祖孙二人,你是不是好奇我们这些人在做什么?”
王栩从座上起身,俯首施礼:“祖父,孙儿愿闻其详。”
王老太爷哼了一声:“其实说穿了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陛下也是人,有私心,也会犯错,我们最初小聚其实也不过是为了小议政事,等同一个小的朝堂而已,是为了查君之过,商量对策罢了。”
王老太爷叹了口气:“天子天子还以为是天之子了?那喊上几声万岁是不是还真能万岁了不成?都是假的。天子不过是这掌舵天下的胜利者的封号而已。当然有些事情我们也是避开不提的。”
王栩没有出声打断王老太爷的话,听王老太爷继续往下说。
“但人都是有私心的,我们这些臣子亦不例外,一开始是为了督查天子不假,但渐渐的,就有人会为了一己私利与我等商议,有些不是什么大事便随它去了,有些大事一旦牵扯其中,我等也时常会争吵。”
王栩想了想,很认真的说道:“祖父,其实这就是结党。”不管如何冠冕堂皇的理由,也不管初衷如何,这就是结党营私。
王老太爷瞥了他一眼,却没有否认,而后接着说了下去:“薛老儿干的事情具体如何,我等不大知晓,但应当与你猜的不差,他手下确实有几个一流阴阳术士,比起阴阳司的那些天师、大天师也不差。”
王栩思忖了片刻,了然:“那所谓的邪术应该还未成功,不然他应当一早便寻上了大家、”
王老太爷嗯了一声:“当然也有可能是这反噬的后果太严重,他还未寻到解决的方法。”王老太爷说着似笑非笑,“若是真的可行,直将此事告知陛下,想来便是陛下也会支持他。”
王栩默然了片刻又道:“先前她……她曾提醒过我薛国公情形不太对,按照她隐晦的提点,薛国公自己应该已经尝试过续命之术,那件事压在我吏部衙门,我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查下去,那个国子监学生的妹妹失踪应当和薛国公有关。”
“邪术嘛!定然是要害人的。”王老太爷面色不变,“不过偷来的始终是偷来的,享受不了多久,定然有很严重的后果。”王老太爷说着眯起了眼睛,“大抵十多年前吧!薛行书那老儿病入膏肓,突然枯木逢春了,好了之后便有了莫名其妙腰疼的毛病,而且这些年在后院弄什么劳什子的花花草草。他做梦都想上朝,有那闲工夫养花草?就连我们这些人,一开始也都是他牵头的,做花农估摸着也是没办法!”
王栩了然:王老太爷虽然口中不说,但心里明镜似的,知道的也差不多了。而后听王老太爷又道:“其实薛家的几个孩子也是可怜,但没有办法,既然享了怀国公府的光鲜,背后的龃龉也得吞下去。”说着王老太爷斜了他一眼,“是不是突然觉得生在我王家其实还是不错的?”
王栩笑了,忙道:“祖父说的是。”
王老太爷忽然吊了吊嗓子,唱了起来:“君上不易,我亦不易,天下人亦不易啊!”
胡乱唱了两句,王老太爷又道:“今日下朝之时,徐长山拦住了我们几个老头子同我们聊了几句。”
王栩听得津津有味:“徐先生好似平日里并不与我世族有什么交情。”
王老太爷嗤笑了一声:“不找我们几个老头子也不行啊,其他的都在金銮殿前跪着呢!”
王栩道:“这倒是。”徐长山没得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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