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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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认真的听着,听到这里时不由笑了。余管事果然是聪明人,不但趁早离开了,而且还主动告了密,倒是没有浪费这个机会。原本她是打算一路搭商队的车搭到此地的,没想到金陵出了那等事,这才独自前行。独自一人有好处,走的更快,但也有坏处,就是累了点,进了西南府,她要好好休息一番再想办法走天堑山进苗疆。

又听了一会儿,来来去去就是这些事情,而后就是家长里短,说说家里的婆娘孩子了。这种家长里短,她不想听也不敢听。算算她离开济南府已经一个多月了,也不知道解哥儿如何了,离开长安更久,也不知道家里的人怎么样了。她不敢去想,也没工夫多想。出门在外行事万分小心,更何况她要做的事情这么危险,没有功夫留给她去乱想。

背着包袱和伞出了行脚店,自己的马就停留在外头,马已经喂饱了,马背上还挂了些草料和水,行脚店旁边就是驿站,她匆匆走进驿站,写了两封信。

一封直寄济南府,再往前走就是西南府,那是陈善真正的大本营,也许里头兵马不算最多,但却是真正需要小心的地方,她没打算在那里寄信。所以这将会是自己在入苗疆前寄出的最后一封信。很多事情都要交待一番。这一行,虽说她有不小的把握,却也不敢说十分,做任何事情都有危险,所以自己失败之后会如何,她要考虑到。这也是她将解哥儿带出长安,送往济南的缘由。前路生死未卜,她总想安顿好解哥儿再说。

还有一封是要寄往长安的,但她却未寄往长安,而是寄往金陵。再由金陵转向长安。长安城厉害的人物太多了,她可没有直寄长安的勇气,若是被某些心怀不轨的人劫走了信件,那才是真正将自己寄于危险之中。

办完这一切之后,她才跨上了马,雨还在下着,她脸上沾了不少泥水,有些狼狈,雨天赶路的人都是如此。少女不以为意的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这条官道的尽头就是西南府了,今晚之前应该能进西南府。

西南府,可以说是陈善真正的大本营。

这算不算是孤身入虎口?她笑了笑,一夹马肚,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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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长安城的戒严,金陵的奢靡,济南府显得格外的平和。宋二在平康大街上走着,去往街头的小铺里买了油旋便悠悠的向张家老宅走去。

这日子真是悠闲,闲适而安逸,街边还有踢毽子打闹的小童,此情此景,手里拿着油旋,总让人不由自主的沉迷其中。

宋二感慨着:难怪啊,这日子让他过得乐不思蜀,难怪百姓都要乞求国泰民安。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街头的宁静,一身驿臣衣袍的人骑着快马疾驰而过,惹得不少街边的行人都向那驿臣望去。驿臣转入前头的小巷,宋二本能的心一紧,连忙跟了上去,而后便见那匹快马在他所想的位置停了下来,下了马,而后上前敲门。

来不及细想,脚下已本能的追了过去。

等他到时,只听到那驿臣在说:“云州府寄来的,快马加急,且收好了。”那驿臣边说着边上了马,脸色有些疲乏,嘴里嘟囔着,“三百两一封快马加急,也真是够了。”说罢疾驰而去。

快马加急的信件需日赶夜赶,一日不得停歇,当然,所需付的信资也有不少。所以选择这等方式的人很少,除非天大的急事。

云州府寄来的?宋二想了想舆图上的位置脸色微变。

张小公子已经接过了信件,很认真的看了起来,看着看着便红了眼,而后竟簌簌地眼泪往下落。

写了什么?张小公子的年龄虽小,却比一般孩子要懂事的多,很少有哭的时候。信被张小公子拿在手里,宋二只看得到最后几句话:“解之,你需自立自强,家中藏书,好好习之,不负我张家声名。此一行生死难料,若是成之,大仇得报之日指日可待,若是来年不曾归来,你待得祖宅先人魂归安处,记得替我多上一炷香。”

解之是以前他同祖父还有姐姐在一起玩闹时,祖父替他取的字。说待到他弱冠时,便取解之二字。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却有可能是最后一次。

第409章 转寄

“江南烟雨美,秦淮娘子柔,金陵如此多情,简直叫人诗兴大发,”黄石先生惬意的眯了眯眼,“为何江南多文人才子不是没有缘故的,昨日那个娇娘……”

有小厮匆匆穿过廊下而来,来到两人面前行了一礼:“黄石先生,有驿臣送来了一封加急信。”

黄石先生愣了一愣:“送给我的?”顿了顿,手指又指向一旁的裴宗之,“不是他的?”

小厮应道:“是黄石先生的。”说罢双手奉上信。

黄石先生伸手接过了信,小厮退了下去。

将信拿在手里来回看了看,黄石先生还是半信半疑,嘴里嘟囔着“真是给我的?”信右下角各地驿站的印章最上头的一个是云州府的。

“云州府”黄石先生有些诧异,“那么远的地方送来的么?”

“看看不就知道了么?”一旁的裴宗之也有些诧异,“你有云州府的朋友?倒是不曾听说”

“我都没去过云州。”黄石先生摇头否认,用指甲划开了封口的信封,“云州是什么地方?西南边境啊,听说那里奇人异士不少,谁没事往那里跑啊!一不小心可能就要遭殃。”

信纸有好几页,黄石先生伸手读了一读,便立刻变了脸色,拿着信的手抖了抖,塞到了一旁裴宗之的手里。

眼见四下无人,黄石先生压低声音念出了一个名字。

裴宗之接过信仔细的看了一遍:“她让我们转寄长安啊!”

“她为什么不自己转寄?”黄石先生不解,“还偏偏要我们来转寄,”他说着看向信上的内容,“这一条一条交待的,跟交待后事一样……”

“不可胡说。”裴宗之打断了他的话。

“都寄到裴家来了,寄给我做什么?多此一举。”黄石先生摆了摆手,“寄给你得了。”

“不管是寄给我的信还是我寄给别人的信很有可能都会落入旁人之手,”裴宗之将信收了起来,“寄往长安也要以你的名义来寄。”

“为什么?”

裴宗之瞥了他一眼:“因为你的信没有被劫的价值,没人会偷看你的信。”

黄石先生骂了一句娘,蓦地又反应过来:“如此看来,她还是很相信我们的嘛!”这不容易,尤其是想到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之后,如此更是不容易了。

“其实也不是相信我们,她是知道这一次她要做的事情,我非但不会阻止,还会出手相帮,所以愿意透露自己的行踪。”裴宗之说道,“因为这件事上实际寺绝对不会干涉。”

“她若是真的全身心的信任我们,给我们的应当是张解的消息才对。”裴宗之又道,“待这封信寄出之后,我会离开金陵,我去一趟西南,你且在这里留上一些时日。”

……

核对路引进了城,一路之上都没有出什么差错,这是大楚境内距离南疆最近的一座城池,眼下正是多雨的季节,不便多行,她换上了女装,只在脸上稍稍易容了一番,就住进了西南府路边的一家客栈里,等雨停。入天堑山还要看老天爷的意思。

天堑山属于天险,本就不好行,更何况走过天堑山有一大片丛林,里头蛊虫密布,等闲之人不敢轻易进入。因是边境城池,所以城内到处有一队一队的营兵在巡逻,要比寻常地方森严的多。

她整个人半倚在窗边看雨中又一队营兵进了城,为首的将领甲胄加身,脸色端凝,一道断眉似是曾经受过不小的伤,不过这伤更为他平添了几分煞气,不敢轻易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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