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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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这句话让赵慕青明白,他从前做的一切,爱答不理,那些都不是因为对她有什么不满。

只是因为他没有把她当个人看,是他恰好拿到手上的一件物品。

所以,对他来说是独占欲强了点,眼里揉不下沙子而已。

她真优秀,第一次读懂了他,却是自己不喜欢的解释。

屋外春色漫漫,正是桃花绚烂时。

但,她从他的眼里只看到酒醉的血丝,和从未显露过的,翻滚着的重重又迭迭的情绪。

他理理衣襟,起身拢了下被子将她的手塞进去。

“其实有时候臣会想,如果不是生为皇亲贵胄,不是姓褚,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哪怕吃粗茶淡饭,穿粗布麻衣,是不是就会过得平淡顺畅些。但这样的话,臣大概也遇不到公主了……”

他的声音低而清晰,似有千言万语,却不能说出口。

零零散散的片段闪过脑海,然后……然后怎么样了,记不起来。

虽然这人的心思难以捉摸,但赵慕青清楚,他从来很懂得控制。

如今,褚渊这个角度刁钻的问题问得比多年前的那天晚上,他胡言乱语的话更难让她回答。

命运这东西很玄乎,跟对的人相遇叫相见恨晚,跟不对的人撞见,便极有可能成为灾难。

她没想故人重逢让他顾及那多年影形不离的作伴,对自己生出怜惜之情或是好马就吃回头草,但希望他不要如此追根究底。

赵慕青觉得都这么长时间了,境界提高,长进也有,怎么要回答一个问题就这么不好回答。

褚渊目光灼灼,一如那夜的模样。

她斟酌片刻道:“奴婢怎么可能不相信陛下?”

话说完,褚渊的眼睛黯淡下去:“我说的是你和我,不是皇帝,宫女。”

他固执地解释一遍,好像不能接受她意图蒙混过关,给出模棱两可的答案。

看在今日他带她泡温泉,她心情好的份上,不与他计较。

赵慕青索性和他告别,直接进屋去了。

叁更的梆子声传来,书房里却烛火熠熠。

一名侍卫揭开鎏金盖子,朝香炉里放甘松,不多不少,正好叁片。

皇帝说了,叁片安神,多则伤神,所以他每天默念百遍,以防手抖出错。

褚渊拈着黑棋落下,悠悠道:“他真的跟大将军有关系?”

谢玄笑道:“不是陛下让臣去查的吗?臣也是从一些很难的渠道才得知,那人当年掌握着大将军的命脉,后来大将军或是担心受人控制,用手段将其贬谪到了偏远的地方当县令。”

“若果然是有捏着证据的人,他没有被杀人灭口,这点就不大符合常理。”

“这也许是两人互相妥协的结果,毕竟大将军不能保证他有没有把证据交给旁人,假使他死了,证据还流传出去,届时不大好收拾局面的是大将军自己,倒不如退而求其次。”

又一颗黑棋子落在棋盘上,局势立刻倒向一边,褚渊颔首,抬起眼皮看了眼谢玄。

怎么聊着聊着自己突然就挂掉了,而且没有任何翻盘的机会?谢玄错愕,起身整理衣襟:“夜深了,陛下早些歇息。”

下棋是下不过的,他还是老老实实去办自己该办的事情罢。

直至身影消失门口,待屋内恢复寂静,封白道:“陛下,听说大将军最近将范家的许多人叫去,私下一一盘问,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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