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衷(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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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嘴都快合不拢了。她跟韩宗麒这伙人,带刀片都是最斯文的那一个,他要见到她学韩宗麒拿枪,不会直接大义灭亲扭送她进监狱吧?

见她暂时不会有其他动作,他在她对面一腿曲起一腿盘起坐下,与双腿斜跪的她等高,也拦住了她夺门而去的路。

“我知道你想甩掉我。”

“你就这么喜欢现在这份工作,不惜忍受他虐待你?”

“为什么跟那个自闭症男人分手?”

一串质问下,她已经很久没给出反应了,随着时间变长,他黝黑的眸子一瞬不瞬,胸膛起伏却逐渐变大,在内心滑往更深处前,他会采取措施.....

“他说我做菜不够格,开餐馆能力不足,我就把他踢出合伙人。”

“.......还有呢?”

“还能有什么?他病情加重了,好在最后挺了过来,就这些。”她垂下头颅,似乎困了,似乎不愿去想过去。

“我来说说为什么你们会分手——因为你和他相似。”

“他缺的,你也缺,你和他一样想被人理解,想被人照顾,想被人爱,想与世隔绝,呆在安全地带不出去,但你们在一起,必须有一个人站出来替另一个人面对他不想面对的,要么只能离开。”

垂着脸发出低笑声,“没到那地步,我们不算男女朋友,只是合作很好的搭档.......他是一个......不算软弱吧,算是柔软内心的人,我不是,我有爆裂的一面,常常无意中会伤到他,合作是你来我往的,当变成一方发泄,一方承受,那等于大家抱在一块儿死.....所以就那样了。”

她退出,把机会让给别人,自己继续放逐。

他注意到她精神很差,压下了给她打抑制剂的念头,因为一针下去,就别想谈了。

“你从实验室逃走后,我到处找你,你的亲人,朋友,相识的人,常去的地方,我都去过。”

“噢,我猜他们一定没发现我已经很久没骚扰他们了。”

“是的,他们没发现。”

“我就知道。”她仍然垂着头,垂得更低了,快到胸口了。

“每一个地方,都没有你存在的痕迹,你对他们无足轻重,见过他们之后,我想我知道为什么你不愿意回到原来的生活,你找不到生活或者说人生的定位。”

“犀利。”

“但你错了,至少我......”

房间里有很浓的空气清新剂味道,还有空气清新剂掩盖的鱼腥臭味。

这儿是四星级酒店,他们选择这里是看中了酒店人少,但不代表工作人员少,会疏忽客房卫生到这种地步,他一进来就闻到了,有人在她的床上恶作剧,针对对象就是她,并不算特别过分,他没顾得这些细枝末节。

她突然被拽进他怀里,手按住她背脊,再松开,这时两个人都清晰地嗅到,空气中鲜血的味道。

进入两人视线他的手满是血,她都吓了一跳,立即反应过来,是她自己干的,技术不到家,取刀片时误伤了背。

“你是为了挖出我给你植入的追踪器吗?”他楞楞地问。

她敏锐地察觉到有什么正在空气中发酵,并且即将一发不可收拾,本能地站起来,往浴室走,“我要睡觉了,你可以走了。”

没走几步就被他从后抱住,吓得她左右扭动,“你今天怎么回事?”

“不要取出来,好不好?”

“不好!”

“答应我!”

“不答应.......卧槽,你别使劲......”

“只要你答应我,以后我什么都给你,好不好?”他腮帮绷得紧紧的,捆住她的挣扎。

“那自闭症你要他?我把他带来给你,好不好?”

“他......又不是物品.......”她肩膀努力扭动,身后人无处不将她包围的身体让她呼吸都困难。

捆住她的臂膀松了一下,她马上往下缩,却被他调整了更佳的锁位,重来的怀抱箍得更紧了,整个人都嵌进他,就像自他体内长出的一样。

“不是物品?那我,你要吗?我不像他,不会同意和你分开。”他的声音带着狠意和粗重的喘息,好像整个人从内往外翻,五脏六腑都翻出来的痛苦。

“什么都给你,好不好?我的就是你的,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以后你就不是一个人,还有我,吃每一餐你要准备两个人,订票你要订两个人,去到任何地方你都要准备两个人的行李,一个人外出要跟我说你去什么地方。”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一整晚,她挣脱不掉,什么姿势都被箍住,就跟孙悟空遇到金箍圈了,倒在床上,昏昏沉沉的脑袋只听见不会任何夸大其词的人不断问她,要什么,要什么,要星星吗?要月亮吗?

不是嘲讽,只要她敢点头,他就会去付诸行动,骗,魔术,造一个人造的,无论什么办法,都给她实现,她要不承认那是她想要的,刁难他,他就要抱着她,缠到她承认为止。

她的眼泪流了又干,干了又流,在被一刻不放松的禁锢中,失神到睡着,又被他晃醒,不给他一个答他就誓不罢休。

二人红着眼熬到天亮,她背后的创口都自己凝血结痂,嘴唇发白,深刻体会到人要较起真来,不分男女老少高矮胖丑,不分男人女人,都极端到让人绝望。

“乐乐,以前我的无心有伤害你,你要原谅我,每个人只有走到他该明白的那一步,遇到他该遇到的人和事,才会完整获得他需要明白的含义。”

理智回笼的他,头发凌乱,下巴冒出胡须,满眼憔悴,还有忧伤,满到都快溢出来,那不是一个人的份量,只有那一点点怜悯,是他的,其他都是他感同身受到的。

“听不懂。”她喉咙滚动,出来的声音沙哑到冒烟,双眼肿得睁着都像眯着。

“没关系,你早就懂了,需要理解的是我。”

她眼泪又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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