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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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九思道:“这和尚却被平西王所杀,这是你来的目的吧,怎能甘心成了他的榻上宠呢。”

姜卿儿垂于身侧的手微微攥紧,她不是榻上宠……

她道:“齐王这是何意,要将奴家抓去审问一番吗。”

李九思立直了身形,走到姜卿儿身旁,躬身看着她微红的眼,温和说道:“姑娘可知平西王便是当年的和尚?”

池子里的蛙鸣声未停,他的话语不咸不淡,就想在告知她这件事一样。

姜卿儿凝视着眼前这人,既然大师会掩面定不会是单单为了对她隐瞒身份,不然这四年来为何不用李墨的身份出现。

她虽然只是一个弱女子,还还是能看得出来,大师跟着齐王不过是貌合神离,他向来谨慎,又怎会让齐王知晓此事。

眼前这齐王可是在套她的话。

姜卿儿顿了顿,说:“齐王爷怕不是弄错了,和尚奴家识得,平西王爷的面具,奴家在榻上时也揭过,容貌都不相同,怎会是一个人呢。”

说着,她轻轻抹泪,“奴家只是个女子,无依无靠,纵使拼了命,哪里斗得过他。”

李九思挑了挑眉梢,思量着她话中真伪,又想想这女子如此得平西王欢喜。

他上前两步,怜惜说:“本王着实见不得美人哭,你若是跟了本王,便不会让你哭,一生富贵皆不愁。”

听了这话,姜卿儿微顿,随即便低落着神色,“平西王爷凶恶,奴家成了他的人,又怎敢做这出格的事来,若他发怒,会要了奴家命的。”

李九思淡然一笑,“有本王在,还怕保不了你吗。”

姜卿儿轻蹙了下眉,心头只想着如何摆脱这人,便目光怯怯的,又明目张胆地瞥了齐王腹下裆处。

这一举止给李九思看入眼里,还没反应过来她是何意,姜卿儿便掩着唇,轻声道:“咳…平西王爷似乎要比齐王爷…威猛得多,奴家终究是个榻上之物……”

后面的话,姜卿儿也不说了,反正她也高尚不到哪里去。

李九思被她的话差点噎住,看了下自己身下,可是在说他这里不如平西王?这个女子!真是青楼出来的蠢货,他不知道有多威猛!竟敢大逆不道的质疑他?

借着月色,姜卿儿把李九思眉目间的薄怒看得一清二楚,便怯怯地退了好几步拉开距离。

这时,薛瑞寻了半个景和阁,这才寻到游廊长亭中来,带着沉重的脚步声,姜卿儿看向来人。

薛瑞瞥了眼在场二人,虽不知姜卿儿为何跟齐王在一起,但他是来寻她去见王爷的。

李九思见薛瑞来,忍下心头不爽,没有发作于姜卿儿。

薛瑞对姜卿儿道:“姑娘,王爷唤你去跟前伺候。”

姜卿儿面容微僵,轻应了声,薛瑞恭敬地对李九思躬下身,便带着她离开此处。

夏夜月色朦胧,清风徐来,微微吹起姜卿儿的秀发,心绪也因此而低落。

跟随在薛瑞身后,姜卿儿不作言语,一点点的理着心绪,始终没想好用何种姿态面对那个平西王,她瞥向长亭之外,景色怡人。

片刻之后,来到景和阁的主卧前,薛瑞停下脚步,什么都没有说。

姜卿儿停顿一下,才伸出手推开房门,此间是双间,有内外两室,入门之后,映入眼帘的是外间的三扇嵌玉屏风。

她越过屏风,步伐缓慢地越过内间的檀色帏帘,房间正中的紫檀木桌几上摊开着两卷书。

李墨端坐于干净整洁的锦绸地褥上,虎骨面具又重新掩盖住左上边脸,下颌轮廓分明,薄唇微抿,如今看来还真是相似弘忍和尚了。

他微低首看着桌上的书卷,垂在身前的黑发还在有些湿,修长的手自然地搭在膝盖上。

是听见姜卿儿来了,瞥她一眼,淡漠道:“过来。”

姜卿儿怔怔地看着他,想从他身上找出一丝与弘忍相似的神态,可是没有,弘忍不会像他这样的坐姿,也不会说这样命令的话。

见她没有动静,李墨再次侧首看向她,眸色微沉,姜卿儿知道他的意思,抿了下唇,缓缓走到他身旁坐下。

李墨没有看她,翻看着物资账本,淡淡道:“擦干本王的头发。”

发帕静静地放在一旁,姜卿儿顿了一下,白皙的手揽起他的墨发,还在潮湿,用发帕轻轻擦拭。

他的发比她的长发要粗一些,人如其名,发黑如墨,不过只长到宽肩下处,还不曾垂到腰,四年过去了,还长得挺快?

李墨没察觉姜卿儿的心思,念着的是战役一事,隔日便率军前去潼关,物资粮草是军队的核心,这次于潼关围而不攻此策,耗损是极大的,之前一战半年,军中内伤不少……

正思考着,头发便被扯了一下,不算是很疼,但也让李墨蹙起眉头,看向姜卿儿,她正忙着给他擦发,二人对视一眼。

没有言语,就当她是不小心的,李墨收回目光,不再在意。

姜卿儿揽着李墨的黑发,心知他身负血仇,也有立志要走的路,她理解他的立场,又怎愿成为他的累赘。

像他这样的人本就该高高在上,征于山河铁蹄之上,于此相比,她一个青楼戏子又怎能比得起。

装成不认识她也好,离她而去也好,可为何要如此欺负她,姜卿儿心神不定,之前他的所做所为,心头有些气,便又扯了一下他的头发。

扯得比方才重,使得李墨微昂了下头,冷哧一声,看向姜卿儿,殊不知她眼眶里泛了水光。

李墨将她手里的发帕取下,“哭什么。”

姜卿儿瞧着他的眼,冷漠无情,对于眼前这人既陌生有熟悉,仿佛只有寻欢之时,才会有所变化。

她撇开脸,轻拭去眼眶的泪,“眼睛有些涩而已。”

李墨挑了下眉梢,知晓她有些赌气的意味,他还给她扯了两下头发,都没怨言,若是旁人早就拖去军杖处理了。

姜卿儿不想被他发现什么,生生将情绪压了回去,瞥了眼桌上的地图和账本,“王爷如此操劳,应该是有些饿了,卿儿去做碗莲子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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