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番外(1 / 2)
沉嵊回到家时,霍以宁端着一盘清炒笋片从厨房走出来。
她听到开门的动静,解开围裙,拉开餐桌的椅子坐下,看着丈夫在门口换鞋。
沉嵊换上拖鞋,走进洗手间去洗手,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
思考了足足一个洗手的时间,他终于发现哪里不对了——
他进家门以后,他家小姑娘一个字都没说。
沉嵊大叁时候才到法定结婚的年龄,俩人恋爱快四年,双方家人简单见面商定彩礼钱和嫁妆钱之后,在前年元旦领了证。
可大四实在忙碌,沉嵊要创业、霍以宁也要实习,再加上毕业论文等一干杂事,婚礼愣是拖到了今年春天。
短暂的蜜月旅行结束,霍以宁在家着手准备考研的事,沉嵊奔波于创业初期也是忙的焦头烂额,俩人的相处时间锐减。
有点小脾气也可以理解,晚上哄哄就好——沉嵊擦干净手上的水珠,走到饭桌前和她面对面坐下。
霍以宁在对面举着筷子,盯着他看了会,似乎期待沉嵊说点什么。
男人夹了一筷子笋片放进口中,咀嚼了半天,咽下去后夸了句:“好吃。”
霍以宁期待的目光暗了暗。
她心不在焉地夹着面前的白米饭,忽然想起了张爱玲说的那句。
白月光最后也要变成白米饭。
周末两天他都不在家,顾念着事业才起步,霍以宁什么都没说。明天他还要照常上班,家里家外都要她来照顾,她也没有过怨言。
毕竟日子是两个人过的,沉嵊再把她当小孩,她也不可能心安理得地当甩手掌柜。
可是后天不一样,后天是七夕。
每年的情人节差不多都在假期里,所以俩人过的很安逸。但沉嵊对阴历日期没什么概念,好像根本就没想起来这事。
“老公。”她咽下口中的白米饭,轻声问道:“你知道明天几号吗?”
沉嵊不解:“二十一,怎么了吗?”
“没什么……”霍以宁闷闷不乐地咬着筷子头,胸口像是被刚才那口米饭噎住了一样喘不上气。
沉嵊见她不动,放下筷子:“怎么不吃?”
霍以宁不太高兴,摇了摇头,又低头扒了口米饭。心头却梗得咽不下去。
她放下筷子,推开碗起身:“吃饱了。”
“吃饱了?”沉嵊明明看她什么都没吃,也不知道她生的哪门子闷气,自己也有点吃不下了,就那么看着桌上的菜从热到凉。
霍以宁没吃饱,是气饱了。
她决定找点事情转移注意力,抱着专业书和电脑进了书房。
沉嵊没体会到她生气的点,可还是尝试着哄她。先是洗了葡萄切了西瓜给她送进去。后来又订了奶茶和蛋糕,结果送进书房的时候发现水果根本就没动。
他彻底不知道怎么办了,站在她椅子后面,双手环住她往后拉了下,唇在她耳后碰碰。
老夫老妻在性爱方面的默契无需多言,霍以宁下意识就觉得他在暗示。可她心烦意乱,书都看不进去,更没心情在傍晚时候和他搞黄色。
皱着眉挣扎了下,霍以宁没好气地问他:“干嘛?别碰我!”
语气特别凶。
沉嵊僵了几秒,默默地松开她,走出了书房。
霍以宁忿忿地拆开蛋糕,更生气了。
晚些时候,林裁给她发微信,问她在干嘛,要不要出去喝几杯放松下。
霍以宁咬着奶茶吸管,回了个好。
林裁和霍怀安领证时间比霍以宁更晚,毕业后林裁加入了一个久负盛名的歌剧团,经常满世界演出。
霍怀安作为头号迷弟,跟着林裁到处跑。直到她和沉嵊办婚礼前一周,小夫妻才作为女方家属请假回国。
林裁顺带休假两个月,想来不日就要返回剧团。
霍以宁回复完林裁,打开书房门,无视在客厅里表面看电视实则偷瞄她的沉嵊,进了衣帽间。
林裁说二十分钟后要她下楼,她和霍怀安过来接她,还问沉嵊去不去。
霍以宁恶狠狠地拽出来一件白色短袖,回了个不去。
事实证明,人在心情不好时,特别容易喝醉。
沉嵊见她大晚上出门,怕不安全,本来想跟着去,被霍以宁拒绝后又问她去哪儿,结果被她凶了句“要你管。”
还是林裁看见她后觉得她情绪不对,偷偷问沉嵊是不是和霍以宁吵架了。
得知他们去个静吧喝酒,沉嵊干脆就在客厅等她。这一等,就是凌晨两点半。
虽然做好了霍以宁会晚归的心理准备,但沉嵊看着电梯门打开却只站着林裁和霍怀安的时候,还是吓了一跳。
霍以宁趴在霍怀安背上不省人事。
沉嵊蹙着眉从霍怀安背后接过她,霍以宁根本站不住,整个人瘫在他怀里,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
“怎么喝了这么多?”满身都是酒味,沉嵊托着她的腰,往上提了提。
霍怀安揉了揉肩膀,看着沉嵊,心情不太美丽:“不仅喝了这么多,还流了这么多眼泪呢。”
流了这么多眼泪?
沉嵊下意识去看怀里的人。
“本来是想带我姐回我家的。”霍怀安闷闷道:“可是我姐一直哭,说要回家找你。”
说着,他看向沉嵊:“你俩是不是吵架了?”
“没吵,就是最近忙,我可能有点冷落她了。”沉嵊拖着霍以宁,有些惭愧:“辛苦你俩了。”
霍怀安受宠若惊,往后推了一步,连忙摇头:“不辛苦,你俩别吵架就行。”
知道她听不到,霍怀安还是苦口婆心地劝了霍以宁两句,便和林裁进了电梯。
沉嵊叹了口气,矮身抱起这甜蜜的负担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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