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2 / 2)
还是李持酒起身扶住她:“怎么了?”
东淑心中水火交加,喘着气道:“你索性直接把我气死……倒也干净。”
李持酒将她鬓边的一缕发丝撩起:“你以前的气性似乎没这么大。”
若是平常,东淑或许还可以再装一装,但是李持酒实在是太荒谬绝伦了,她咬牙道:“人是会变的!”
李持酒“嗯”了声:“这倒是,你变的挺好。”
东淑拧眉抬头看他一眼:“好什么?”
李持酒不答,盯着她噙着泪的眼睛,泛红的脸颊……样貌虽还是昔日的样貌,偏是一副似恼非恼,似怒非怒的倔强表情。
他笑道:“总之就是很好。”
东淑真想啐他一脸。
等到李持酒春风满面的出门后,东淑才忙叫甘棠备了洗澡水,洗了足足半个时辰,且不必提。
镇远侯这边儿,乘云早打听到李衾先前去了兵部,李持酒二话不说,策马先去兵部巷。
兵部毕竟不同于其他地方,门上向内通报,才有专人出来请了镇远侯入内。
来来往往的兵部官员们对于这突然造访的小侯爷十分好奇,尤其是那些早闻其名未见其人的,如今见了李持酒这幅金玉其外极具迷惑性的样貌,不由发出了无知的赞赏溢美之词。
李持酒被领到了兵部正堂,在门口暂时等候。
顷刻有两个书记官鱼贯而出,见了他也频频侧目。
里头有侍从来请,李持酒这才入内,见屋内窗明几净,布置的阔朗雅致。
李衾坐在一张宽大的紫檀木书桌后,略靠着圈椅,似乎正在出神,见他进门才抬眸看来。
李持酒行礼过后,便道:“知道李大人公务繁忙,不敢轻易过来打扰,只是有一样东西,是贱内叫我亲手交给大人的,我不敢怠慢,出了门儿就直奔兵部了。”
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了那枚玉佩,走前一步,躬身双手呈上。
侍从要接过来,却给李衾制止了。
李尚书起身从桌子后转出来,走到李持酒身旁,亲自接了在手。
“有劳镇远侯亲自跑一趟。”李衾看了眼手中的玉佩,微笑道:“本该是我去取的,一时忙起来便耽误了。”
他丝毫不提这玉佩是怎么落在东淑手中的,满脸的自然而然。
李持酒笑道:“这种小事儿怎么敢劳烦李大人,其实该早点完璧归赵的,幸而如今也不迟。”
李衾一笑,将玉佩收入袖中,又道:“镇远侯昨儿出城,急追二十里将那原先逃走的两名江洋大盗击杀,实在辛苦了。”
“为朝廷办差,不辛苦,而且我是李大人保举的人,当然不能落了李大人的面子。”
李衾颔首,又叹道:“皇后娘娘因为太子殿下的事情,悲痛欲绝,如今能够将所有犯案的贼徒尽数缉拿,也算是能够向娘娘有一个交代了。哦,对了,你可记得先前从岁寒庵里救回来的两个太子殿下的心腹之人?”
李持酒道:“当然,他们两人都受了重伤,现在不知如何?”
“嗯,其中一个人昨夜不治身亡了,”李衾盯着他道:“另一个却是命大,你来之前,大理寺传了信出来,说是那人已经苏醒了,且有话要说。”
“是吗?”李持酒诧异似的:“不知他要说什么?”
李衾平静地对上他的眸子:“我正要过去看看,听说宫内也派了人。你要不要一起去?”
大理寺。
内侍司的几个公公最先赶到,负责照看的太医出来同他们说了几句话,就见外头陆陆续续的又有几人到了。
本朝六个部的首脑人物,赫然来了三位,除了兵部尚书李衾外,吏部尚书萧宪赫然在列,除此之外,还有刑部尚书也到了。
刑部陈尚书是皇后的娘家人,这次他来,意义不言而喻。
而在三人身后,才是镇远侯李持酒,他是第一次来大理寺,且走且四处张望,仍是一点儿也不打怵,什么都不在乎的姿态。
李衾跟萧宪一左一右,陪着陈尚书入内,里头的内侍见了三位,也忙行礼。
太医上前道:“这位曹先生伤在肋下,差一点儿就丧命了,如今也不宜挪动,需要静养才能恢复。虽然如今醒了来,但因为失血过多,身子仍是非常虚弱,各位大人想问话,也要尽量简短,不要说太多,恐怕他又昏厥。”
叮嘱了一阵才进内,陈尚书一马当先到了床边,见那曹先生脸白如纸,衣裳敞开着,腰间的伤给布裹着,血却依旧殷了出来,可见伤的的确严重。
陈尚书环顾左右,却发现身边儿竟只剩下了萧宪跟宫内的几名内侍,李衾却不在跟前儿,镇远侯更是不见踪影。
萧宪见他打量,便道:“陈大人有话快问,我也想听呢。至于李大人……他避嫌,由他去吧。”
当日岁寒庵事发,毕竟是李衾跟景王杨瑞紧随镇远侯赶到的,此刻他不在跟前,却是谨慎之举,也是正理。
陈尚书点点头,深吸一口气问道:“曹武,那天是什么情形……谁杀了太子的,你且快说。”
曹先生呼吸微弱,眼神都有些呆滞:“杀、杀太子的是……是镇远侯……”
陈尚书猛然一震:“你说什么?”
那几个宫中内侍也都色变,立刻叫了人来,几乎要吩咐赶紧出去把镇远侯拿下!
此时此刻在这房间外头的屋檐底下,李衾负手而立,淡淡道:“你为何要跟我一起来?”
在他身侧的栏杆上,李持酒坐在上头,背靠着柱子,一条腿搭在栏杆上,一条长腿垂落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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