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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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李持酒对着李衾,称呼她“贱内”,没想到报应来的这么快,自个儿立刻成了“拙夫”,倒也匹配。

东淑还未回答,只听李衾淡声道:“镇远侯有这种贤内助,真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只望镇远侯好生珍惜眼前人,莫要……”

他淡淡一笑,负手转身,往外自去了。

李持酒扬声道:“李大人,你还没说完呢!莫要怎么样?”

李衾头也不回出门去了。

只有金鱼儿且走且回头瞪了他一眼。

李持酒翻了个白眼,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咒我会像你似的……”

说到这里,忽然觉着不对,回头看时,正好见东淑扶着甘棠的手,竟没理他,只管已经进内去了。

李持酒愣了愣,忙抬腿追了进内。

屋中,东淑在桌边落座,吩咐道:“我口渴了。”

甘棠忙去泡茶,正好李持酒进来,也道:“我不要热茶,弄些井水来。”

等丫头出去了,李持酒才盯着东淑,问道:“李衾到底来干什么?”

东淑道:“侯爷以为他是来做什么的?”

李持酒听了声“侯爷”,便道:“奇了,这会儿我又不是‘拙夫’了?”

“是啊,”东淑好整以暇地说:“‘拙夫’对‘贱内’,正是我跟侯爷在李大人跟前自谦之意,彼此呼应啊,可有什么不妥?”

李持酒对上她无瑕的眸色,竟不知她是认真,还是暗中使坏。

这会儿乘云先送了井水进来,李持酒喝了半碗,沁凉入心,便把剩下的又拿来泼在脸上,水滴乱落在颈间,肩上,也毫不在意。

“痛快。”李持酒吁了口气,在东淑跟前坐了,见她素手玉白,那抹衣袖安静垂着,也是一尘不染,干净的有些碍眼。

小侯爷突然起意,便不由分说地拉起她的衣袖在脸上抹了抹,故意把那袖子弄的水渍斑斑,才满意道:“好吧,你只说他来干什么?”

东淑看着湿淋淋的衣袖,又扫了眼李持酒。

她没想到,今儿第一天来,小侯爷就也跟着来了。

按照他的脾气,本来至少得过个三两天才勉强露一面。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

可如今日影偏斜,若是还耽误下去,难道叫他也留在这里?那像什么话,她也是白费心思躲出来了。

于是便言简意赅的把古铜镜的来历,以及萧宪的用意等跟李持酒说了,只没说萧宪见了她后的反应,以及李衾给她玉佩的事。

李持酒听完:“原来是为了一块镜子?可怎么我见了萧大人,他半个字儿没提?”

东淑道:“他见了我,转身就走了,多半是以为李大人捉弄他。”

李持酒才笑道:“必然是这个缘故了。怪不得我看他气冲冲的,又跟我说……”说到这里他忙停下。

东淑却已经会了意,道:“侯爷听了萧大人的话,所以也跟着气冲冲的来了?或许以为李大人跟我有什么私密?”

李持酒张了张口,便啧了声:“你的胆子真的大了很多,先前敢叫我拙夫,如今又敢这么问……亏我以为你受了委屈,还想着过来看看你。”

他当时听苏夫人说东淑到了岁寒庵,本是想来看她的,但又觉着男人追着女人跑,竟像是一刻都离不开她似的,实在是没有志气的行径,正赶上京城内出了案子,于是顺理成章的留了下来。

不料又偏遇到萧宪报信,到底还是免不了这一趟。

东淑不敢再跟他多说,就只轻声道:“并不是委屈,是真的出来养身子的。原本该先告诉侯爷,只是那几天你不在府内,就只请示了太太,太太疼我才答应了的。”

李持酒见她螓首微垂,只看到如画的柳眉,两排长睫蝶翼似的闪烁,他想起方才李衾的话,不由倾身过来,探臂在她腰间一揽:“既然不是太太逼你,是你愿意……那、你是不是为了避开我才跑到这尼姑庙来的?”

身不由己,东淑的额正撞在李持酒的肩头,石青缎下的肌肉坚硬如铁,撞的她的头隐隐作痛,他身上又透着一种类似冷冽刀锋跟炙热阳光混合的气息,瞬间将她包围。

东淑仓促抬头,正对上李持酒灼灼的眸子。

第20章

对上李持酒的眼神, 东淑心头发颤。

又来了, 这种秀才遇到兵的感觉!

她甚至感觉自己养了一只凶猛的野兽, 想离他远点儿,他却还会追过来,想调教他,又怕先给他狠狠地咬一口。

孔夫子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远之则怨, 近之则不逊。

可惜孔夫子竟不认识镇远侯这般奇葩,否则这句名言里必然还多一个备选之人,又一想,她自己就是女子,那么李持酒还要排在最后,那就是:唯小人与女子跟李持酒难养也。

真是千古名句。

看着李持酒炯炯有神的目光,东淑实在遗憾, 可惜男女有差,倘若她也如个男子般孔武有力, 一身武艺, 这会儿哪里还受制于他,早二话不说起身将他打翻在地,逼他跪着求饶。

但是想象虽然美满, 现实却仍是极为惨淡。

事实上几乎要求饶的只有她,怎么会有这种人,这劲头上来跟要把人生吞活剥了似的。

东淑轻声道:“我不懂侯爷的意思。”

李持酒眼波乱晃:“怎么不懂?”他嗅到东淑身上有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手上也略有用力, 几乎要把人搂到怀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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