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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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吗?”吴臻同样停下来,问他。

“嗯。”

“比起乌兰草原的呢?”

贺思嘉是靠一部武侠剧走红的,剧中取景地之一就在乌兰草原,他随口猜测:“难道你看过我的剧?”

“收视率很好,我看过很奇怪吗?”

“哦,我以为你不会看这种。”

哪怕吴臻知道他扮演的角色名叫“付霖岚”,也应该仅限名字。在贺思嘉心里,吴臻会喜欢那些晦涩的、烧脑的、有深度内涵的作品,而非快餐式爽片。

“那得看谁演的。”吴臻手揣进衣兜,继续往前走。

贺思嘉挑眉,“什么意思?”

吴臻打趣地说:“贺老师难道不知道,你很有观众缘吗?”

“观众缘”这种事很玄妙,不需要你有多好的演技,但你得有一张让观众喜欢的脸。而贺思嘉就长着这样一张脸,不论小学生或是家庭主妇,都很难拒绝他。

贺思嘉心里得意,脸上也带了点儿笑,自鸣得意地说:“他们管我这样的叫初恋脸。”

“嗯,我也是你的观众。”

这是贺思嘉印象里吴臻说过最中听的一句话,以至他看对方都顺眼不少,到了餐厅还主动和吴臻坐一块儿。

酒店早餐简单,味道也一般,贺思嘉正喝着粥,忽听吴臻问:“你真觉得童三民比我适合拿影帝?”

“咳、咳咳——”

贺思嘉忙拿纸巾擦嘴,有点儿跟不上吴臻的思路,怎么毫无铺垫就开始翻旧账了?

童三民,便是与吴臻竞争夺影帝的提名者,贺思嘉口中那位无冕之王。

但贺思嘉也不心虚,“又不只有我觉得,很多人说童三民演谁像谁,你演谁都有自己的影子。”

他还真没胡诌,尽管吴臻影帝荣誉在身,可演技依然被人挑刺,“演谁都像自己”就是批评中最常见的一条。

“其实这种说法也没错。”

吴臻神情淡淡,似乎对贺思嘉的评论无动于衷,“都说电影是导演的艺术,演员只是工具,可也不是所有演员都甘心当工具。”

“童老师演技返璞归真,从不会抢走观众对剧情的关注,但许多人只记得他的角色,想不起他本人。”

“相反,多一些自我表达的设计,观众不但会记住我的角色,还能记住我本人。”

贺思嘉若有所思。

“当然,还有一类,观众只记得他的人,不记得他的角色。这只能叫明星,不能叫演员。”吴臻凝视着他,诱导性地问:“你喜欢哪种?”

贺思嘉想也不想,“你那种。”

吴臻含蓄一笑,“所以影帝是我,不是别人。”

贺思嘉这才明白,吴臻不是要翻旧账,而是在反击他当初的言论。对方看似理性地分析原因,实则是在强硬表态:我的影帝实至名归。

他轻轻一笑,语带戏谑,“吴老师很在意啊。”

“不是在意。”

吴臻将盘中煎蛋切成两半,拨开其中一半说:

“是分享经验。我始终认为演员不能轻易放弃自己本性里的东西,贺老师在镜头下天生引人注目,余导一定会尽力消减你的星光,让你成为他作品中的道具。”

余导,全名余枫,今年四十,已拿过数次最佳导演奖。但向来只拍文艺片,《玩古》是他执导的第一部 商业片。

余枫的电影完成度很高,可从未捧出过影帝影后,在他的作品里,演员都没什么存在感。

贺思嘉曾听陆馨说过,余枫对“流量”很排斥,如果不是遇上商业转型,绝对不会向资本低头。

“想不到吴老师还挺乐于助人。”贺思嘉知道吴臻在教他。

吴臻浅浅一笑,“因为你是我弟弟。”

在电影中,贺思嘉和吴臻饰演的角色,正是一对兄弟。

八点,众人准时出发,一路颠簸到伽罗村。

副导演和村长领着几个人等在村口,由于村里都是土路,他们还贴心地安排了牛车。

贺思嘉头回坐牛车,虽然有点儿晃,但比闷在汽车里舒服多了。

“好多年没坐过牛车了……”

同辆车的梅庆感叹,年纪大了总爱忆往昔,他讲起当年援藏的经历,以及那个年代特有的故事。

“那时候真苦啊,拍戏苦,干啥都苦。”

梅庆口中说苦,脸上却在笑着:

“现在条件好多了,这么短的路还有牛车来接。你们年轻人路子也广,不喜欢拍戏还可以参加综艺,去国外走红毯看秀,只要有话题度,怎样都能红。”

“但如果真想朝演员这条路发展,还得立足于作品。”

贺思嘉听得很认真,他喜欢听梅庆讲话,对方身上的军人气质总能让他想到自己外公,于是格外乖巧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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