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尽姑苏花未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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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一世,不离不弃。”署名花作尘,花作尘欢喜地放了那个木制花灯,看着它随波逐流,他沿着小溪走着,看着过往的女子们欢声笑语,倾诉心事于花灯。花作尘也有心事,只是所有的心事都事关一人。

小溪附近,戴着斗笠的年轻蓝衣公子俯身,随后一个小巧的花灯在水面上摇摇晃晃,漂去远处。蓝衣公子回身看了花作尘一眼,他径自轻功而去,他或许还是没有勇气,没有勇气告诉花作尘事情的真相。

当花作尘看到两个花灯在水中漂零许久,挨在了一起时,内心惊喜,江复应该还在这里吧,他是不敢出来见自己,“一生一世,不离不弃。”但愿这生如此,不枉痴心相许。

回首已是一年之后,花作尘满怀希望,他的话很乐观,但在温不疑听来,简直是痴人说梦。温不疑的心再也经不住花作尘对江易寒的美好期许了,“我们没有必要再骗他了。作尘,对不起,我没能救了江易寒。”温不疑真的不想再骗他了。

花作尘俨然不信,“你胡说,江复答应我了的,不信你去问我师父。”

“他也是骗你的,我们所有人都在骗你,江易寒已经死了。”

内心有种预感,他说的都是真的,花作尘退后几步,去年的旧疾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我不信,死也不信,你们当初明明说好的,一年之约,现在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你的身体被江如练手中的如霜剑气所伤,我们怕你不肯好好医治,所以才骗了你。作尘,别再自欺欺人了,江易寒他真的死了。”……

“死……死了?”花作尘带泪笑着,清泪一滴滴洒落在风雪之中,“哈哈……”总算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花作尘一反常态,吓坏了江如练。

到底是他惹的祸,“作尘,我对不住你,可你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江如练在弟弟死前,答应了他的,一定要护好花零。

花作尘仰头大哭了起来,一年来的幻想支离破碎,那个人真的死了,所有人都在骗自己,自己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骗我?”

“作尘。”

“作尘。”身后的白一痕跟了过来,示意江如练噤声,“我们是为了你好才这么做的。作尘。”白一痕不知该怎么安抚这个小徒弟,“那个人想见你。”

“他?”花作尘冷笑,手里紧紧攥着一把雪,知道白一痕说的是谁,“要不是他,我和江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让他滚!滚得越远越好!”

“作尘……”江如练伸手扶他,却被他狠狠甩开了。

“你滚!你们都骗我……”花作尘怒不可遏,深吸了口气,转身就要离开这里。

“作尘……”那个年轻的公子柔声细语,叫了他一声。

花作尘闻声驻足了,要不是他,一切都还好好的,花作尘泪流不止,握着当年的断魂剑,回身指向了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江复死了,你满意了?!你才是最大的恶人!插手别人的事!自己冤死忌恨别人!我恨你!我恨你!”

那个公子撑伞的手打颤了一下,花作尘说话有些难听,戳中了他的痛心之处,莫名的委屈。他眨了眨已经红了的双眼,轻轻说道:“我……我帮你救回江易寒,你原谅我好不好?”

“什么?”花作尘眨泪抬头。

江如练第一个冲了过来,“你有办法救他?”

“嗯。”公子点头。

白一痕纳闷:“你到底是谁?当真有这么神通广大?”白一痕虽然常见这个人,但是这个人总是神出鬼没的,而且他的画像题名是花家先祖花无,这些不得不令人匪夷所思。

年轻的公子伸手帮花作尘拭了拭泪,微笑道:“秋尽姑苏花未拂,我是花未拂。”

尽管那只手格外的冰冷,花作尘并不觉得想要扭开头去,反而抬起头看着他,好像比当初,柔和了许多,“你……是花未拂?你姓花?”

“不错。”他点头,“我是当年天枢花氏的二公子,你们口中的花无是我的弟弟。”

“弟弟?”白一痕纳闷,花家的家谱都快被他翻烂了,没看见有“花未拂”这个名字啊,“你确定你是花家的人?”

“在我的那个时代,我继了家主之位,独自抚养幼主花久长。小时候,和花无青梅竹马,就成了亲。后来……”

花作尘猛然一惊,“我在虚无幻镜看到成亲的那两个人,是你……和花无先祖?”

“不错。”花未拂微笑,“后来花家出了变故,我才……被哥哥和花无设计害死,之后,息氏秘术魄灵珠使我重生。从那之后,世间情爱,与我再无关系。我从虚无幻镜之中视察未来,得知了百年之后同样的事情还会发生在花家,惟恐花家出事,我才只身来此,不想花家再出龙阳之事。”

花作尘不明白,“没必要非要我继承家主之位吧?还有似霰呢。”

花未拂看着他,低头有些难以启齿,“我从小生活的花家,嫡庶有别,花满蹊是庶子,花似霰也是庶子,我……不放心。”

“呃?”

“不过现在。”花未拂似乎很高兴,“我见到了那个人,很是温雅,也是庶子,所以对这种嫡庶有别的观念也不再执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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