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鹿帽1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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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让林蒙心情略微妙。

什么法国籍怪盗, 那都是假的,好不好。

怎么法国还认了真呢。

不过林蒙又看了遍那则报道, 又想了想自己的行程,再喝了半杯咖啡后,林蒙做了个决定。

林蒙乘坐着马车,去了福尔摩斯下榻的旅馆。

福尔摩斯甫一见到她, 就意识到了什么,他彬彬有礼地行了个绅士礼:“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亲爱的伍德小姐来一次巴黎行?”

林蒙矜持地一抬下巴:“既然你这么诚心邀请了,福尔摩斯先生。”

林蒙不得不承认, 尽管投身在制造大业上, 发挥在她在机械上的所长, 会让她有充实感和满足感, 但是她还是会怀念从前和福尔摩斯, 一起侦破案件的美好日子,尤其是这次还可以安排怪盗出场。

所以,不要大意来一次巴黎行吧!

就这样, 两个人各自收拾了一番,就从伦敦乘坐火车出发,前往了法国首都巴黎。

再说那起呼吁怪盗罗宾汉现身的案件, 乃是一桩黄金被盗案, 巴黎佩利银行丢失了总价值三百万法郎的金币(约十万英镑)。

银行失窃案并不罕见, 这起案件离奇在佩利银行的金库, 找不到任何外力入侵的痕迹。巴黎警方目前的主要怀疑对象, 是法国有名的大盗“杜瓦尔”。

这个法国本土大盗,近年来在法国接连作案数起,受害者都是法国名流。法国出动了大量的警力,却连这个人长什么样子,有没有同伙,老巢在哪儿等等都不清楚,就连“杜瓦尔”这个名号,也不是对方的真实姓名,而是大家对他的代称。

法国对“杜瓦尔”十分痛恨,因为他的作恶多端,导致了他的受害人不仅损失了钱财,其中竟还牵扯到了血淋淋的人命。

可“杜瓦尔”却手段高超,他进出被害人的府邸,却从没有留下任何可以指证他的痕迹,很多时候警方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办到的,以致于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这一次巴黎佩利银行金币失窃案也是如此,巴黎警方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该从哪儿下手。

在这种情况下,有巴黎报纸别树一帜地想到了声名鹊起的怪盗罗宾汉。

之前怪盗罗宾汉在英格兰的传奇事迹,传到法国后,因为他是法国籍,而且故事一波三折,引人神往,因而在法国也引发了一阵热潮。等到后来,怪盗罗宾汉又出面抓住了让苏格兰场都束手无策的大盗后,法国这边又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反正是大肆报道,为这个怪盗摇旗呐喊,欢呼雀跃。

反正,当巴黎警方再次对“杜瓦尔”无可奈何时,怪盗罗宾汉就被一家报纸给召唤了。

这种事,英国的报纸当然不会错过,所以第一时间,英国几家报纸都转载了来自法国的长电报。英国读者们对怪盗罗宾汉,也是念念不忘,他们也渴望看到怪盗罗宾汉去给巴黎警方好好上一课。

所以说呢,怪盗罗宾汉其实并没有被巴黎官方召唤。

也就是说林蒙和福尔摩斯这次去巴黎,纯属私人行为,什么名义都没有。

不过林蒙并不在意,她只当是去巴黎游玩了。

福尔摩斯就更是如此,有曲折离奇的案件提供他侦破,就是对他最大的奖励了。

他们俩相伴来到了巴黎,并没有一下子就进入状态,他们还需要许多前期准备。

他们俩先在巴黎落下脚,之后开始一起搜集各种各样的资料。

就这么过了几天,两个人就着窗外洒进来的阳光,在铺着地毯的大厅内开始对庞大的资讯进行整合。

无论是林蒙,还是福尔摩斯,他们都有着超强的记忆力,分析能力和逻辑思维能力也非同一般,同时信息过滤和处理能力,也让一般人望尘莫及。更妙的是,他们俩的思考模式常常相通,即便有时候有分歧,却总是能擦出不一样的火花来。因此,当他们俩再次通力合作时,无异于来了次大脑风暴。

到了傍晚时分,林蒙整理出了一面思维导图来,墙上有从报纸上裁剪下来的图片,还有手写的名字,另外还饶了毛线绳来。她坐在这面墙前,静静地思考着。

而福尔摩斯,他坐在不远处的单人沙发中,点起了一根石楠根烟斗。

烟草的味道点醒了林蒙,林蒙回过头去看了眼。

福尔摩斯没有下沙发,就那么从沙发脚边摸出了一盒烟,朝林蒙示意。

“我还没有超脱到用香烟代替食物的地步,福尔摩斯。”林蒙虽然这么说,可她还是接过来,她决定先抽一支烟,这样才有力气去吃东西。

林蒙抽了一会儿烟,感觉到精神回来了点——之前在整合资讯时,她一点都不觉得疲惫,但是过后就后知后觉地开始泄气——她支着烟,缓缓地开了口:“我们的大盗‘杜瓦尔’,还是第一次对达官显贵的府邸之外的地方出手——如果这次佩利银行失窃案,真的是这位杜瓦尔先生做得的话。”

福尔摩斯没有就此发表什么看法,他只是略带调侃的问道:“对这位神秘的杜瓦尔先生,我们引领盗贼一行新风潮的怪盗先生怎么看?”

林蒙吹了个烟圈,卖起了关子:“我有一个推测,只是我还不能够完全确定。”

福尔摩斯看过来:“正好我也是。”

林蒙扬了扬眉,从旁边捞过她的手札,在没有用过的新一页上写下来了她的推测。

福尔摩斯见状,也将自己的推测写在一张纸上。

这两张纸被折好,放到了一旁的小几上,分别用一个咖啡杯压好,只等着之后再来对上一对。

林蒙斗志汹汹:“那么接下来,我们就分开调查了,福尔摩斯你同意吧。”

福尔摩斯目光炯炯,却轻描淡写道:“可以。”

林蒙第二天就弃了女装,将自己打扮成了一个法国人,也就是怪盗罗宾汉。相貌英俊,穿着考究,举止潇洒,在浪漫的巴黎,不是那么显眼,可仍旧十分吸引人。

之后,林蒙收敛了她的潇洒风流气息,让她看起来正经又带了点古板,还有两分倨傲。经过了一番运作后,林蒙摇身一变变成了隶属法国内政部的密探,维克托·维萨里(victor vesalius),走进了巴黎佩利银行,要求见银行经理莫雷尔。

莫雷尔是当日第一个发现银行金库失窃的银行职员,那是他星期一来上班,照旧先打开金库大门,来检查一遍金库内的情况。他在佩利银行已经工作了将近十年,十分受银行行长器重,这从他的职务和拥有着金库大门钥匙就可见一斑。

莫雷尔对于林蒙的到来,有点不明所以,当林蒙报出她的来历后,莫雷尔就有点迟疑:“我,我不明白。”

林蒙公事公办道:“莫雷尔先生,你得明白,我的上司克莱蒙爵士对于民间请愿让怪盗罗宾汉协助破案一事,感到十分的恼火。所以就特意将我调了回来,独立于警方之外,秘密调查此案,希望能有不一样的进展,务必让怪盗罗宾汉没有用武之地,维护我国警方的颜面。他以为他那么神通广大,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不好意思,我有点失态了。”林蒙似乎意识到她的失态,所以有点尴尬地冲银行经理莫雷尔笑了笑,只是她仍旧带了点愤愤不平道:“我真是受够了我上司的怒火,更加不愿意让个大盗在我们头上耀武扬威。”

莫雷尔意识到这个密探有点意气用事,不过他想起报纸上关于怪盗罗宾汉神通广大的报道,不得不赞同对方的看法:“我想我能理解,维萨里先生。”

林蒙恢复了一开始的略刻板又有点傲然的姿态:“所以我必须谨慎行事,也希望莫雷尔先生能够尽力配合我。”

莫雷尔道:“这没问题。”

就这样,莫雷尔带着林蒙去了失窃的金库。要到巴黎佩利银行的金库需要穿过三扇铁门,再打开第三扇门后,他们便进入了一个庞大的,有拱顶的金库。有两个保安在门外站岗,看到莫雷尔带人进来,两个保安立刻警惕起来,莫雷尔示意他们不要紧张,退一步讲他可不认为在这种情况下,能出现什么无妄之灾。

再退一步,这个金库自从失窃后,里面的东西早就被紧急转移了,如今就是个空的金库。

而且莫雷尔也不认为这个从内政部来的密探是假的,无论是证件还是对方提到的上司克莱蒙爵士都是货真价实的,且他也听说了克莱蒙爵士的恼火。

银行经理莫雷尔先生瞧着维萨里密探这边看看,那边瞧瞧,也瞧见了维萨里密探脸上的疑惑和不解,就像之前来查探的巴黎警方一样。莫雷尔先生忍不住道:“他们都说是‘杜瓦尔’干的——”

“‘杜瓦尔’!”“维萨里密探”一听这个名字,眼睛就开始冒火,但很快“维萨里密探”就恢复了正常,“他和怪盗罗宾汉一样令人生厌,这次我们或许可以将他先缉拿归案,只需要一点小小的线索!”

莫雷尔先生想也不想地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维萨里先生。”

“很好。”“维萨里密探”这么说道。

“维萨里密探”似乎很想让莫雷尔先生提供点有用的线索,以期他能够回去向他苛刻的上司交代,就在莫雷尔先生的办公室和他交谈了很久,不厌其烦地让莫雷尔先生回忆当天的情况,以免有什么遗漏。

莫雷尔先生很乐意配合。

“维萨里密探”临走前还暗示莫雷尔先生尽量不要对外提起他来过的事,毕竟出动那么多警察,还无功而返已经够内政部头疼的了,如今要是让其他人知道内政部又派了其他人来,外界岂不是会对官方更失望?

莫雷尔先生一想也是,再说密探密探,自然是要保密的。

接下来,林蒙就从“维萨里密探”,再摇身一变,变成了个富有又倜傥的法国青年。她出手大方,就连在桥牌俱乐部接连输了几千法郎,她也眉头不眨一下,另外,和她来往的人很快就发现这个年轻人,不仅相貌英俊,出手大方,而且其懂得很多,连东方的瓷器都能说得头头是道,在艺术方面的造诣也不低。这样才貌双全的年轻人,到哪儿都是极受欢迎的,很快就有巴黎当地的达官显贵,邀请“维萨里先生”去参加宴会,还有各样的沙龙。

“维萨里先生”对待女士异常有风度,“他”说起恭维话来,都显得像是十四行诗般令人不仅生不出反感,反而觉得十分荣幸。

巴黎的淑女们简直要为“维萨里先生”着迷了,以致于在沙龙结束后,都不舍“他”就这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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