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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少铭和宁卿推了很多工作,一个星期做五休二,她每天坐在轮椅上看着小瑾文将不爱吃的东**起来,然后趁爸比麻麻不在的时候偷偷递给她吃。
她要吃,但一次都没吃到,因为他爸比陆少铭的脑后长着眼睛,就连沙发上看报时也能一个眼神杀过来---自己吃掉!
于是小瑾文奶声奶气的哼了一声,转头还是乖乖吃掉。
奶奶也喜欢盯着陆少铭和宁卿看,她这对孙女孙女婿,哪怕一个眼神的对视里都写满了情意,她眯着眼感叹,还是年轻好,她也知道,他们一定会将年轻时最炽热的情感转为细水长流白头到老。
她放心了。
至于陆鼎华和宋雅静,她自然有话要交代,那是一个黄昏午后,宋雅静主动来到她的身边,她蹲下,牵着她的手,“奶奶,你要交代的我都知道,以前是我没看到卿卿的好,我的错。我喜欢卿卿时她还不是周家千金,所以你们百年之后我也不会欺她无靠,若是你不相信少铭,那我保证,只要有我在一天,有小瑾文一天,卿卿就永远是陆家的当家主母。”
她点头,欣慰了,倒不是她认为男人异变,而是作为外婆,她想给自己的孙女争取到最大的利益保障。
她能做的是如此的少。
关于周道,孔岚和周止蕾那一家,她问过周亨,周亨说一切都已经解决了,让她宽心。
她也宽下心来,现在日复一日她已经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慢慢流逝,那些爱憎恨怨,就交给他们吧,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
关于周家的酒庄,财产和一切,那自然是属于她的兜兜的,生儿养女,这最后的遗产就是他们对于儿女最后的爱,当然,这周家里有一半会给周达远,在她心里,那是她的孙子啊。
……
这一天风和日丽,一大家人吃过中午饭,周亨将奶奶推到草坪上,周达远站在客厅里,他看着电视新闻。
这几天的新闻铺天盖地的报导了周止蕾正式接任周氏酒庄的消息,新闻里的主持人拿着话筒播报着,“大家中午好,我现在正在周氏酒庄的新闻发布会上,今天是世界酒庄大王周亨正式告别红酒舞台的日子,据悉,周亨将其旗下所有酒庄和名下所有财产都转移到了其孙女周止蕾名下,周止蕾现在一跃成为红酒大亨,身家亿万…”
媒体的镜头捕捉到了周止蕾,她一身职业套装,干练洒脱,她进场时有一众保镖保架护航,气场奢华,她脸上绽放着笑意,春风得意。
周达远嘴角勾起了一记薄凉的微笑,她可不春风得意了?那可是周家的一切,周家的整个天下。
这时他的肩膀被一只大手拍了拍,有低醇磁性的声音传来,“看什么呢?笑成这样?”
周达远回眸,他身边是陆少铭。
“你来的正好,我有事情想问你,这是怎么回事?”周达远两手擦裤兜里,用目光指了指电视。
陆少铭挑了挑英气的眉,藏青色薄线衫下的身形高大挺拔,他不透情绪的笑了笑,“别告诉我你没有猜到?”
聪明人之间,不需要点破。
“恩,”周达远点了点头,温润的双眸探向远处的草坪,那里周亨推着奶奶的轮椅,小瑾文在前方快乐的玩耍,“我是医生,自然知道两个人同时都对一种花朵过敏那代表了什么,伯母遗传了我爷爷的,那我遗传了谁?除了…爷爷还能有谁?我爸妈从小对我不好也不坏,严格来说应该是不上心吧,像我是可有可无的一个人,但他们却对止蕾很好,当心肝宝贝般宠着…”
周达远自嘲的笑意越发清冷,“那份dna是我亲手验的,结果不会有错,当时童丽那根头发是哪里来的,我一直没想明白。我现在还是不明白,我爸妈究竟是多深远的心思,弄丢了兜兜不算,还弄出一个私生子放在身边养着,大抵他们看着我管自己的亲生父亲叫爷爷,而我奶奶,把自己丈夫出/轨后带来的一个儿子当成亲生孙子,他们觉得很可笑吧。”
说着周达远看向陆少铭,“我妈呢?我亲生的妈妈。”
陆少铭薄唇掀动,“生你的时候就难产走了。”
周达远点头,面色平静,“她是怎样的一个人?”
陆少铭沉默了,不说话。
周达远勾了勾唇角,“你不用顾及到我的面子而不说,我自己可以猜到。大约就是做…那种生意的,我爸妈故意让我爷爷喝醉,然后一夜错乱,再然后就有了我。我爷爷不知道有我的存在,而我爸妈将我当成了他们最大的王牌。”
“达远,”陆少铭轻声开口,“现在计较这些没有用了,没必要计较。”
陆少铭言下之意就是…他猜对了。
周达远颀长的身躯动了动,温润的眼眸垂下,他的声线越发薄凉,带着嘲笑,“为什么要将周家的一切都给他们?”
“因为,第一,奶奶的日子不多了,我们不可能告诉奶奶你的真实存在,第二,你的身世,不能说。”
周达远表示了解,他是什么人,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如何能让奶奶知道?
如果奶奶知道她这么疼爱的孙子,竟然是自己恩爱一生的丈夫和别的女人生的儿子,那奶奶会是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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