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1 / 2)
现在的秦氏比两年前强多了,面对这样的场面她不慌不忙的,只是满脸遗憾,“道长刚来,我也没见到呢,不晓得他老人家要留多长日子。不过真是不巧,过两天我们一家子就要进京了,小暖在她师傅跟前也侍奉不了几天。”
没有儿子要征战杀场的卢夫人闻音知意,立刻岔开话题,“安人要进京了?仲春出行可赏百花,着实让人羡慕。”
能坐在这里的,有哪个是傻的,于是随着卢夫人的滑头,众人谈起春游的趣事,笑语欢声。
叼着一块芝麻薄糖片的小草凑到姐姐身边,神秘兮兮地小声问,“姐姐,是出了什么事儿?”
妹妹都能看出她有心事来了?小暖立刻打起精神,笑道,“我就是瞎琢磨,没事儿。小草看清新娘的模样没?你回去还要画给娘娘看的。”
“看清啦,将军夫人的眼睛漂亮,小草一定把她画得棒棒的!”小草咯嘣一声咬断芝麻糖,已经换齐的牙,非常好用。
妹妹画画最喜欢的就是点睛,不漂亮的眼睛她都要画上一圈光让它闪闪发亮,绍德音这漂亮的眼睛,她得画成什么样?小暖表示很期待。
酒宴罢,乌桓亲自送师无咎与秦氏母女到大门口。虽说吃了许多杯酒,但乌桓依旧目光明亮,脚步从容沉稳,没有一点醉意,若是不看他那稚嫩的容颜,任谁也不会以为这位权掌右金吾卫,撑起乌家门楣的大将军,还是个十八岁的少年郎。
“拿来。”师无咎一抬手,有小道士将一个大大的布包送到他的手中。师无咎把布包递给乌桓,小声叮嘱着,“老道听闻金吾卫要有不少将士去漠北,这些都是贫道画的符,将军给他们发下去,管用不管用的另说,但求个心里安稳。”
师无咎亲手所制的平安符,还是满满一大包,都交给他去做人情,这份情意真得很重了,乌桓双手接过,弯腰行谢。
师无咎又笑眯眯地道,“贫道方才在院子里转悠一圈,觉得你这里阳刚之气盛了些。过几日让我那徒儿过来为你布置布置,求个阴阳和合,早日开枝散叶。”
想到在新房内等他的娇妻,乌桓心头便是一热。好在喝了酒,乌桓的脸不能再红了,他又弯腰谢过,扶着师无咎上了马车,又谢过早早过来帮忙的小暖一家。
在回去的路上,小暖拉着师傅的衣袖道,“师傅,过两日徒儿就得进京了,师傅跟徒儿一块去好不好?”
师无咎笑眯眯地摇头,“不成啊,为师还有事儿做。”
小暖神秘兮兮地问,“师傅是要寻无牙道长么?”
去年十一月底,无牙道长从京城南的天师庙离去后,小暖便失去了师祖的行踪。
师无咎叹了口气,“道长是高人,哪是说找就找到的。为师是有别的事,徒儿尽管放心进京,这里有为师替你守着。”
师傅要留在南山坳,竟是为了何事?小暖满眼疑惑。师无咎笑着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今日天色已晚,为师明日再找你说事。”
看来,真的是有正事儿了。小暖立刻挺直小腰杆,“师傅歇着,不管是什么事都由徒儿去办。”
师无咎哈哈大笑,“九清吾徒。”
“徒儿在。”
“这话回去后,当着你七师兄的话再说一遍,好叫他知道怎样才算好徒儿。”
第九二七章 大小眼儿
到归阳观安置好师傅,忙碌了一天回到家后,小暖没有跟娘亲和妹妹一起歇息,而是到书房坐着等人。
这一等就等到了快子时,绿蝶才悄咪咪地进来,低声道,“姑娘,来了。”
小暖站起身,“在何处”
“在前院客房里,假托的是运肥料的长工,管事的吩咐给他送点热水过去。”
春耕马上要开始了,一车车地粪肥从四处运过来,这个身份很稳妥,也让小暖隐隐的心疼,那个生长在慈宁宫里,粉雕玉琢的翩翩佳公子,“给我弄身小厮的衣裳来。”
打扮成小厮的小暖拎着热水壶跑到前院送热水时,客房内的摘了仆帽的乌羽正与他的头发叫劲儿,屋内还有淡淡的粪臭味儿。见小暖来了,乌羽干脆把发带往桌上一扔,披头散发地笑了,“三嫂,真是好久不见。”
真的是好久不见,面前的乌羽除了眉眼没变,整个人都不一样了。以前浑如白玉的贵公子,现在黑成了煤球,身量也张开了,细腰乍背的,一举一动都蕴含着无穷的力道,小暖从他身上,竟看到了乌老将军的影子,一时之间,小暖也不知该说什么,便楞乎乎地问了一句,“你现在能单掌开大石不”
“如果是桌面这么大,狗耳朵那么厚的大石,我觉得可以。”乌羽一脸严肃地把手掌立了起来,掌心掌背都有明显的伤疤,小暖看着都疼。
“那样的,我也成。”
说完,两人都笑了。乌羽虽然外边不一样了,但还是那个让小暖熟悉的乌羽,小暖低声问道,“三爷知道你回来了么”
都要成亲了,小暖还给三哥叫三爷,估计三哥听了会有单掌劈大石的念头,乌羽捂住胸口,替三哥心口疼,“我是偷着回来的,没跟三哥说,怕他不同意。要不是你认出我来,我也不会过来见你。”
“乌桓知道你回来了吧”
乌羽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小爷在府里晃悠一天了,他要是再认不出来,得有多傻不过小爷我现在成了漠北汉子,认不出我的大有人在。暗中监视你的大内侍卫现在是哪个,叫他过来,看他能认出小爷来不”
看他得意地长发飘啊飘,小暖很想告诉他,他不开口还好,只要一开口,熟悉的人都能认出来,“你这趟回来要做什么,我能帮你干点啥”
“本来没想找三嫂帮忙的,不过你既然认出我来了,不找你帮忙岂不是可惜。”长发太烦人了,乌羽干脆把头发都束在脑后,简简单单地扎了个马尾,嘴里还抱怨着,“是哪个混账定的规矩,头发非要束到脑袋顶的”
去了漠北两年,乌羽的头发一如既往地顺滑,小暖羡慕得很,“你弯腰低头,把头发都归拢到头顶,束好不就成了。”
“小爷我无论何时何地,绝不低头”乌羽仰着头,拽了个二五八万。
看着他脖子上也有明显的伤疤,小暖就知他在漠北有多拼了,便轻声问道,“我该怎么做”
“明天快午时时,我着寻常百姓打扮去清水街买东西,发现三嫂之后眼巴巴看着你,你认不出我,冷着脸扫我一眼就过去。”乌羽又添了一句,“就是拿出那种你现在身份不一样了,看不起故人了的气势。”
小暖
“可你不是说让我装认不出你么”
“额那三嫂就自己看着办,怎么真实怎么伤人就怎么来。”乌羽挠了挠耳边,拂开烦人的碎发。
小暖明白了,“你要演戏给谁看”
乌羽笑了,因肤色黑了,牙齿显得格外地白,“妹妹这么聪明,一定能猜出来。”
小暖低声问道,“柴严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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