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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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不像……侍卫琢磨了一会儿,打着商量问道,“那依您看,某该是干啥的?”

难怪他会被撵出宜寿宫……玄舞嘴角抽了抽,转头看小暖,请姑娘拿主意。

那侍卫目光扫过略犹豫的小暖,落在师无咎身上。都是这老道害的,如果不是他师傅伤了袁天成,监门卫的兄弟们就不会死伤,大统领也不会被派去看山,宫中更不会成为德喜那老阉人的天下,他也不会被撵出来做事!

抓不住张天师,逮住师无咎也一样,看自己怎么让他脱三层皮,以消心头之恨!

本来想打马虎眼放这侍卫一马的小暖,在他眼里看到了对师傅的明晃晃的敌意后,立刻沉着脸道,“第一庄种的圣上亲自过问的棉花,容不得丝毫马虎。此人装扮稀奇古怪,潜藏于庄内实在可疑。来人,将此贼押去衙门,交给楼大人严加审问!”

侍卫皱皱眉头,得,自己刚来没两日,就要去县衙大牢跟“偷狗”的华奋作伴了,也挺好……

将他押走后,师无咎没有多问,依旧带着小暖继续采艾。小草和展宏图也各自拎着小篮子,说说笑笑地摘着艾叶。

艾草未开时采摘的艾叶晾干后,入药可温经止血、散寒止痛,外用可祛湿止痒,是夏天必备的药材,多采些也无妨。

师无咎与小暖闲聊着,渐渐深入艾从。

大黄见众人都进去了,挠了挠鼻子绕到另一边,跳到离着小暖和小草最近的大石头上趴下歇息,大石下猫着的会龟息功的侍卫大气也不敢出。

刚趴下待了一会儿,吃瓜吃多了的大黄就有了尿意,跳到石下抬后腿尿尿。

感到小腿湿了的侍卫气得一握拳,手指头嘎巴巴响了两声。就这两声,他……肝颤了。

这两声自然逃不过大黄的耳朵,大黄低头闻了闻,双爪如飞地刨土。

一会儿之后,这家伙也被大黄刨了出来,大黄见有人竟然躲在这么近的地方,气得跳脚想撕衣服,小草和展宏图忙着安抚大黄,远处潜伏的两人压低闹到,完了……

小暖看着这脸色发黑的家伙,连问一声的兴趣都没了,“送去县衙,严加审问!”

这个也清理后,艾草从中便干净了。小暖将一把艾叶装在背篓里,低声问师傅,“师傅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徒儿知无不尽。”

师无咎问道,“九清背上的伤可好利索了?”

小暖甩甩肩膀,“师傅看,完全好了。”

师无咎点头,“没了。”

这就没了?师傅不问纸卷的事儿,不问琴鸣山的事儿,不问三爷登州之行的事儿……小暖憋得难受,师傅怎么会不问呢?

师无咎看着徒儿的傻样,欣慰又好笑,“为师想知道的自会去查、去算。你是九清更是三爷的未婚妻,有些事你不便插手。”

“师傅……”

“徒儿,为师还是那句话:徒儿随心所欲,便是顺应天道。”师无咎一脸平静。晟王是九清的福星,与他定亲后九清本就不错的运道会更好。而九清是师门的变数,她变好了,师门就会多一分生机。

“徒儿可有什么想问师傅的?”

小暖哭笑不得又感动不已。明明是她有一肚子话想对师傅说,现在师傅却反过来问她想知道什么……

“徒儿想问就问,莫想那些有的没的。”师无咎乐呵呵的,“待你娘煮熟了粽子,师傅可就没心思讲话了。”

小暖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问道,“师傅,咱俩说话没人能听到吧?”

师无咎也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道,“除了你家大黄,没人听得到。”

大黄是自己人,小暖很放心,“那师傅,徒儿想问我师祖留下的那幅山形图到底是啥意思?”/13_13675/

第六五三章 景平三年,欠钱三十文

看着徒儿泛着金子光芒的双眼,师无咎仰头大笑,就知道他这徒儿最关心的会是这个,宝藏,他师傅?

“师傅!”小暖跺脚,您想笑也先等说完了,咱师徒俩一起笑啊!

师无咎忍笑望着远处苍翠的群山走势,想着师傅勾勒的那几笔山形,低声道,“那纸卷上的山形图与你想的宝藏没有一文钱的关系,那只是你师祖帮人积福消债罢了。”

纸卷由藏宝图或藏身图改成功德表了?小暖晕圈,完全不明白师傅在说什么。

“你师祖一生无财,若是在外行走,吃饭睡觉需用银子都得现赚,赚不到时就得靠好心人接济。受了接济,他会帮人家画符、驱邪、治病或堪舆,若这几样人家都用不着,他就找个香火旺盛的道观替这好心人积福,借着香火之力,保人平安。”

小暖听完默默消化了一会儿,师姑说的对,师祖果然比师傅还穷。这个纸卷的意思她也闹明白了,就类似于有人在寺庙道观里给活人立的长生牌位,阳冥两利。只是,“师傅,那图上无名无姓无八字,这功德要怎么积,又记在谁身上?”

“这个你师祖会记得,三清仙君也有分辨。”师无咎拍了拍徒儿的小肩膀,神秘兮兮道,“另外,除了积福,上边还有你师祖给老道留的消息。‘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是个幌子,那线条真正的意思是:景平三年,欠钱三十文。”

小暖的嘴角抽搐了半晌,才渐渐恢复平静。为了三十文钱,师祖就给人画图积福了,她能说啥……

想到可能在日夜研究那山形图的建隆帝,小暖不由得幸灾乐祸;再想到可能也在研究图纸的三爷,小暖心中默默地心疼。

师祖不画别的却画张真假难辨的地图,不得不说,他坏得很呢,小暖也想见见自己的师祖了。

大周每个皇帝都有数个年号,比如现在的建隆帝就有承平、永靖、嘉和三个年号,每个年号有几年也长短不一,今年正是嘉和五年,不晓得明年会是嘉和五年还是啥元年。

年号和年数的混乱,是让人头疼又有趣的事儿。头疼的是小暖这样的,觉得而有趣的秦三奶奶和里正奶奶那样的。

每提起一个人是哪年生的,她们就会说是“某号几年”,然后一堆老人家一起掰着手指头算他几年有多大,这是老人家之间很受欢迎的话题。

前一个皇帝有多少年号小暖没数过,但“景平三年”是什么时候,她还真知道,“景平三年是徒儿出生的那一年,十四年前!”

师无咎含笑抚须,“九清,为师能看得懂你师祖留信的事儿,连你师姑都不晓得,你可不许告知旁人,晟王也不成,可明白?”

连师姑都不知道吗?小暖心里一软又隐隐的不安,低声道,“徒儿明白。其实这么机密的事儿,您也不用告诉徒儿的,徒儿……”

那些客气话,小暖说不出来,只是抽抽鼻子笑道,“徒儿这半年多得了不少宝贝,师傅挑一挑看有没有喜欢的。”

师无咎听得两眼放光,“圣上给你的玉佩都拿出来让师傅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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