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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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湖的陈祖谟归来后,便被陈老爷子叫进书房,“承平王来信,说他为小暖相中了一门亲事。”

陈祖谟拿着信的手便是一顿,急急展开看过后,拧眉不语。

他的岳父大人有意将小暖许配给鸿胪寺卿许录的第三子许崖出,心中言道许崖出乃许录的嫡子,年少有为,可堪婚配,让陈祖谟过两日带着小暖归京相看。

小暖虽然异常可恶,但也是他的亲生女儿。儿女婚事本该由父母做主,承平王不过是小暖继母的父亲,又不是正宗的外家,却在字里行间充满了“本王已经定下来,你看着办”的高高在上的态度,而不是与他商量,这让陈祖谟觉得自己做父亲的权利没有被尊敬,简单说就是承平王没有尊重他的意思。

这便是仰人鼻息的难处!现如今她只能暂时屈居矮檐之下,等他位极人臣之时……陈祖谟把手中的书信紧紧握在手里。

“小暖虽是我陈家长女,但她的生母被休弃又不被继母所容,她自己的品行也有失,按说不该有好人家来提亲才是,怎得王爷信上说有好几户官宦人家问起小暖的亲事?”陈老爷子觉得纳闷。

陈祖谟清楚个中缘由,“小暖年前不是拜了一个老道士当俗家弟子么,没想到那道士竟是道家天师的首徒、上清宫的宫主,在道派中还有些声望,小暖的师姑师无尘乃是京中最大的道观玄妙观的观主,更是得机缘入了太后的眼,时常出入慈宁宫。不晓得为什么,道家对小暖颇为看中,今年正月小暖入京正式拜入师门时,她师傅师无咎和师姑师无尘竟请了二皇子、三皇子和右相等人前去观礼,在京中引起不小的轰动。小暖的身世被人得知后,也有不少人向儿子探听过小暖的情况。”

“鸿胪寺掌道僧帐籍及僧官补授之事,与佛道关系颇深,鸿胪寺卿许录为他的儿子求娶小暖,定是因为小暖是师无咎亲传弟子的缘故。”

那个死丫头,居然攀上了如此了不得的师傅?陈老爷子惊了许久才回神,“鸿胪寺卿官居几品?”

“从四品。”

儿子是从五品,其上是从五品上、正五品、五品上,然后才是从四品,也就是说许录比儿子官高四级,这样的人家都想娶小暖回去,足见这丫头现在是值钱了!陈老爷子面露惊喜,“小暖的亲事万不能由承平王府拿捏,你心里要有自己的打算,给她寻个最好的人家嫁了。”

最好的当然就是能换回最多好处的,陈祖谟心领神会,“儿子明白,鸿胪寺许家牵扯道佛之争,于儿子的仕途无益,并非良配。儿子再观望一两年,看明白京中局势后再做定夺。”

陈老爷子眼中精光闪烁,“既然如此,咱们应速将小暖带回府中教养才是,让她嫁了也能跟咱们一条心。”

陈祖谟苦笑,他如何不知该把小暖叫回来,可小暖已铁了心地跟着秦氏,他便是用十匹马也拉不回来啊,若是硬捉回来,她带着绿蝶就能把陈家搞个天翻地覆,让他沦为世人眼中的大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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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一章 不能让她活着!

“不论接不接回来,她都是陈家女。只要儿给她挑门好亲事,不愁她不兴高采烈地嫁过去,嫁了人便得服夫家管,再野的性子也会被管过来。”说到此处,陈祖谟忽觉得他媳妇的行事做派实在是打他的脸,轻咳一声才继续道,“给她挑一门官位高又厉害的夫家!”

陈老爷子想到小暖的难缠之处,亦是心烦,“小暖幼时乖巧听话,现在之所以如此乃是受了她娘的教唆之故。秦氏对我陈家深怀恨意,只要秦氏在,她们不可能跟咱们一条心,只有秦氏不在了,她们姊妹两个无依无靠,才会乖乖回来。”

陈祖谟心头猛跳几下,没想到他又与父亲不谋而合了,便压低声音道,“儿现在上任在即,不想多生事端。待儿进京上任坐稳官位后,秦氏再出事,就没人会怀疑到儿的身上,到时儿子再对她们姊妹宽柔以待,迟早会让她们归心的。”

自古成大事者,必行非常之事,陈老爷子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我儿言之有理。不过不能损了秦氏的名声,她的名声损了,两个孩子的名声也就跟着坏了,最好……让她暴毙或意外身亡。”

“儿子省的。”陈祖谟与父亲深聊半夜,才安心回房歇息。

第二日,陈祖谟带着青柳回秦家村后,让人送帖子给秦氏,约她在山长茶宿见面。

秦氏这段日子把心思都扑在第一庄上,从施肥翻耕、下种、出芽到现在满地巴掌高的小苗,可以说棉花秧上的每一片叶子都是在她的注视中长起来的。

已经识字的秦氏洗了手,拿着帖子看着陈祖谟文绉绉的字,烦躁地皱起眉头,“有要事商谈?你爹找我会有什么要事?”

“他能与娘亲聊的怕也只有我和小草的事情了。”小暖揉着手指头,跟着娘亲去第一庄间了半日的棉花苗,她的手指头被染成了绿色,酸胀难受,弯得久了的腰也是酸的。

“说了不让你做,疼了吧。“秦氏拉过闺女被染成土绿的手指揉捏着,“要事为了你俩的事儿,娘还真得去看看,省得你爹说娘不去便是同意了,再闹出什么麻烦来。”

喜欢跟娘亲一起做农活的小暖笑道,“女儿陪您一起去。”

“小草也去!”旁边正拿着爹爹的帖子看的小草立刻抬起小脑袋,“娘你看,爹的字越来越难看了!”

小暖……

待陈祖谟推开茶宿雅间的房门,见到拎着棍子的小草、怒目而视的大黄、淡然自若的小暖和掰着手指头算账的秦氏,竟连门也不想入了,干脆站在门口说道,“秦夫人,本官想与你单独说几句话,可否?”

秦氏知道自己的脑袋没陈祖谟的好使,若是两人单独说没准会被他说迷糊了,稀里糊涂地吃亏,“我与‘陈大人’能谈的事情没有需要背着两个孩子的,想说就说,不想说就算了,田里还有一堆活儿等着我们去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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