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暖一(2 / 2)
秦鋆琼盯了半天,摇头:“忘了。”
秋澄光扫了一遍书页,踌躇一瞬,将笔尖放在另外一个字上:“这个呢?”
“浓。”
“对啦!”
秦鋆琼抿紧的唇松了松,露出一丝笑意:“我记得这个字……我怎么会记得呢?”
秋澄光不答,也笑:“不知道呢,估计是什么重要的字吧。”
“光。”秦鋆琼指着这页的第一个字,葱白的手指好似一掐就断,她的笑意更浓了,“这个是‘光’,我记得。”
她看向秋澄光的眼里,温柔多于自豪。
每当她记得一个字,她总会显出几分难以自禁的自豪,下巴微微抬起,像要得人的赞赏。秋澄光每回都会用力地点一下头,极尽欢乐的语调说:“对啦!”
这一回,也一样。
“对啦!这是我的名字!”
“我找找‘澄’。”
她还记得“澄”的一笔一划,很快在后面几页翻到了。
“‘澄’还是个多音字哦。”
“是吗?”秦鋆琼眨了下眼睛,“还读什么音呢?”
“dèng。”
“dèng。”她随之呢喃一句。
天色渐暗,不知不觉间,灰色墙壁上只剩了薄纱般的橙色微光。愈到夜幕逼近的时刻,这团微光好似就愈浓。
秋澄光把书合起来,站起身给母亲按摩。一边按,她一边说:“今天是7月23号,周二,大暑,天气热坏了。”
秦鋆琼重复一遍,闭上眼睛享受肩头的亦酸疼亦舒适的力道,声音显得有些疲倦。
慢慢悠悠地,她说道:“我今天看到了一个人。”
“嗯?”
“是从来没见过的——我是说,是真的没见过,不是我忘记了。我从没见过的一个人,今天出现了。但好像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那个人……我又好像在哪里见过。”
秋澄光俯下身,轻轻地抱住她的双肩:“那你有问琼姨吗?”
“问了,她说,一定是我记不得了。那个人经常来。他是这里的主人。”
秋澄光一怔:“主人啊?”
“嗯。”
“既然这样,”她一边思考,一边心不在焉道,“说不定你还会再遇见他哦。”
“嗯,但我一定记不得了。我的记忆力,好像越来越差了……”
透过院长办公室的窗户,秋澄光看见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头低垂,前额覆发,侧颜干净而英俊。他的眼睫长而浓密,随目光在报纸上的流眄低低顺伏着。他的双唇抿成一道直线,有些刻意的严肃,这使他看上去更为冷峻。
一壶壶嘴还在咕咕往外吐烟的开水搁到他跟前,穿红色t-恤、头发已经花白的院长手扶膝盖在他对面坐下。
院长托了托那副用了有些年头的圆眼镜,开口说话,嘴巴一张一合,隔着玻璃窗是听不见的。
但见一直低着头的男人这时笑了笑,合上报纸,将搭在右膝的左腿放下,端起茶杯呷了一口。
男人不经意朝外一看,瞧见一个短发女孩站在不远处的草坪上。澄澈的眸中像载了一船星河,只是与他四目交汇的瞬间,星河的粼粼波光被打散了。
秋澄光惊觉,急忙鞠了一小躬,幅度不大,随后快步离开了。
院长忠厚地张了张嘴,两道稀疏的眉头困惑地蹙了蹙,说道:“是澄光啊,鋆琼的女孩。怎么急匆匆地跑了呢?这孩子,总是很礼貌呢!”
“澄光?”
“是啊,去年冬天把母亲送到这儿来的——怎么了恭昶,你认识她?”
许恭昶犹疑霎时,慢慢地收回紧随的视线。秋澄光的身影消失在那道被花枝树藤缠绕的铁门之后,他的心跳却愈加迅疾。
“不认识。”他将茶水一饮而尽。
“前几年的那几笔账都收回来了吗?”院长聊起这些陈年旧事时,仍然带有几□□临其境的关切。
许恭昶不在意地放下茶杯:“快了,还剩一些。”
“司晚集团的总裁近况如何,你有消息吗?”
“哼,大叔,他已经不是总裁了,也没有什么‘司晚集团’了。没听过一句话吗,‘眼看他起高楼 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他估计在家带孙子吧。”
“他死了。”院长轻轻吐出这三个字,只像落了一根眉毛一般,平心静气。
许恭昶骨节分明的那只手僵在半空中,手背一道浅浅的伤疤忽然隐隐作痛。
“什么时候?”
“上个月,听说他儿子这段时间会来聆城,如果有心,还是去拜访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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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新文啦,这一次是澄光和她于璞哥哥的故事!
秋澄光:狗屎“于璞哥哥”!
归于璞:你骂我,你完了,你两年找不到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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