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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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着光亮处走去,白炽的光把附着在我身上的恶能驱散,我感受到力量正在回到自己身体里。

接着我眼前闪过一道金色的光,像是有什么东西猛地把我扯了出去,让我的灵魂回到了现实中的身体,我睁开眼睛,看见自己依然被黑色的手缠住,芬恩和曹释彬在法阵外被屏障阻挡,无法入内。

祭堂里已经乱成一团,但由于教会人多势众,且还有不少恶能使用者在,丁义乘一方慢慢才处于劣势,我看见真正的李小童已经被教会的人带去了祭堂的角落,那么方才我看到的应该是某种恶能幻化成的她。

芬恩:“魏疼!!”

那些黑色的手长出尖利的指甲,把芬恩和曹释彬挠的一身是伤。

我咳了一口血,朝他们喊:“你们先别过来!!我,我没事!!”

到最后丁义乘的人被教会团团围住,他们聚在高台上,下面四面八方都是教会的人。

大祭司一脸这就是你们的结局的表情,一旁的巫师对丁义乘说道:“真是世间难得啊,理查德,终于见你输了一次。”

一旁的人说:“而且是满盘皆输。”

丁义乘回头看着祭台上还在为救我而努力的芬恩和曹释彬,低头想了想,朝下面的人笑了一下,说:“哎,愿赌服输嘛。”

然后把双手伸了出去,他的手下见老大都“投降”了 ,便也纷纷扔下武器,教会的人上到高台上,用绳索把他们都捆了起来,都绑在高台上的柱子边,就跟挂蒜一样。

把丁义乘一伙人收拾完了,大祭司才准备来“收拾”我,而且他好像就料到会有人来劫场子,所以准备的十分充分。

曹释彬抓住芬恩的手臂,说:“别冲了!要是你我也被抓住,那魏疼更就不回来了,得赶紧出去找卡门!”

芬恩甩开他的手:“来不及!”然后一个箭步躲开攻击过来的黑手,虽然动作很快但脸颊还是被划了一道,他从外套里掏了一把什么东西直接撒到我身上,黑手立刻就散开了,芬恩接住掉下来的我。

他把我扶着坐起来,用手把我脸上的血擦了一下,我觉得自己的手被什么东西扎了,低头一看撒的一地图钉。

我:“……你下次能不能多带点,我快被这玩意儿勒死了。”

黑手似乎很怕这些图钉,都匍匐在法阵边缘不敢靠近,曹释彬跳进来单膝跪下看了下我的情况,说:“你的戒指呢?!怪不得我感知不到你。我们现在怎么办?如果是之前就我和芬恩还是可以抵挡一下,现在舅舅他们也……”

因为刚才的地陷导致祭台也陷下去了一截,现在祭台和那边的高台就是平行的,我看了眼那边被绑的严严实实的丁义乘,又看了眼底下一片红袍。

大祭司忽然笑了几声,道:“不愧是我看上的容器,很好……仪式已经完成了,莱丝,把这个给卡罗。”

紫发的女人拿过我的那枚埃弗纳斯之戒,使出恶能变成小蛇,把戒指送上了祭台。

曹释彬看着那枚戒指就像看见什么十分恐怖的东西一样,迟迟不敢伸手去拿。

大祭司:“你还在等什么,孩子,你家族的兴旺都指望在你身上。不要辜负了他们。”

芬恩看见他慢慢伸出手去,立刻把我抱起来,看着曹释彬,说:“……你答应过我,不会伤害他的。”

但是曹释彬经过内心的一番挣扎之后,还是接过了那个戒指,对我说:“魏疼,你知道我真的不想害你,也不想利用你……但是李小童和我舅舅的处境你也看到了,如果我不这么做,我的家人也会受到伤害。我们本来无需相识,然而就像你在飞机上抽到了那张‘命运’,我们一出生就背负了无数人的宿命,我也试过去反抗,但最后都不得不妥协。我希望你……”

我:“别说了。”

……

我:“你就告诉我你究竟想不想。”

曹释彬:“……想什么?”

我:“你究竟想不想这辈子都任人摆布,做别人的棋子工具,你只要顺从了他们一次,他们就会要你做一切你不想做的事情,去伤害更多无辜的人,李小童的过去你会不比我清楚吗?你知道你妥协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吗?!”

曹释彬大喊一声:“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有什么办法,我也不想要什么天赋,更不想要什么力量,但是现在除了我,还有谁能做这件事情!……如果我不顺从教会,他们依然会逼迫我的家人,把更小的孩子培养成使用者和寄生者,魏疼你清楚没有!这就是个轮回!”

我让芬恩把我放下来,他搀着我手臂,我踉跄地站到地上。

我:“……我只是要你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他妈到底想不想这样!你之前跟我说你很想要过平凡的日子,所以告诉我,你还是更向往普通人的生活对吗?”

他沉默了。

我接着说:“如果能放弃这些所谓的身份,放弃你‘钥匙’的身份,你想吗,你愿意吗?”

我看见他眼睛红了,就像小时候那个第一次见到恶能暴走杀人的‘容器’时那副委屈和害怕的神情。

他看着我,说:“……我想。如果什么都不用顾忌,我愿意放弃我所有巫师的能力,放弃这些身份,我一点也不想做什么恶能的使用者,不想和别人的命运纠缠到一起。我只想过我自己想要的生活!”

听他感慨了一番,说出他内心真实的想法,我忽然就释怀了,然后抱住芬恩亲了一口。

芬恩:?

曹释彬:……

看着我傻笑的样子,芬恩的脸从疑惑到担忧到恐惧,然后摸了下我的额头,说:“又发烧了?”

我啧了一声,拍掉他的手。

我看着曹释彬,道:“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接着我打了一个响指,突然响了一声很清脆的碎裂声,只见曹释彬手指上戴的埃弗纳斯之戒碎裂成了好几段,掉到地上。

曹释彬:“……这,这怎么回事?!”

当他的戒指碎掉的那一瞬间,我忽然觉得身体深处迸出一股热流,无尽的力量像是回流一般回到我的身体。

芬恩:“魏疼?”

我:“我觉得我……充满了力量!”

芬恩:“完了,这个新恶能居然有降智的副作用。”

对面教会的人开始察觉不对劲,大祭司立刻派使用者飞到这边来看我们的情况,但是我立刻朝空中伸出手去,无数黑色的手朝顶部捅去,整个祭堂又开始剧烈的晃动,顶部不停地掉落碎石,我撑开双翼把我们三个罩在其中。

教会的人也撑开法力屏障护住自己,但也损失了不少人。

就在大祭司一声令下过来抓我们的时候,忽然空中传来一声马嘶,一辆马车从天而降,把高台上的教徒们又撞下去一大半,马车在空中兜了半圈才停在祭台旁。

卡门从马车上下来,我忙问:“我妈和我妹妹呢?”

卡门:“放心,他们很安全。”

芬恩:“怎么不见伊万杰琳?”

卡门:“那老婆子准备装比呢。”

于是我们抬头便见散开着裙摆漂浮在空中的伊万杰琳,楼顶裂开的大洞吹进的风把她的金色长发吹散开来,有如天降神祗。

只是对面瞧见她的人表情可都不太好,教会的人见了她纷纷吓的四处逃窜,更有的直接从裂开的地洞摔下深渊。

她就像天神一样安静庄严地俯视着那些惧怕她的臣民。

我问卡门:“伊万杰琳,这是要做什么?”

卡门让我们先上马车,说:“孩子们先上车吧,这里接下来都是大人的事了。”

我们坐上了马车,我从车窗伸出头去。

“阿尔法。”

伊万杰琳的声音像是一阵从深渊传出的低吟,在这个空间里回荡。

她在叫着那个拿着法杖的男人。

伊万杰琳:“我都快忘记你的名字和模样了,只记得你小时候爱拿着我的法杖扮演我的样子,现在看见你我忽然觉得……我老了。人老了,好多事情不记得了,但是我一回到这里,又全都想起来了。你说是不是很奇妙。”

阿尔法并没有想周围的巫师和教徒般恐惧,他和伊万杰琳一样,安静地冷漠地看着彼此,我这个角度看过去还觉得这俩人长的有点像。

他沉默了好久,才说了一句:“动手吧。”

伊万杰琳笑了一声:“孩子,你到现在都学不会服软,可是会吃大苦头的。”

卡门扬起了马鞭,马车再次飞到空中,从顶部的大洞飞了出去。

我低头看见无数黑色的火焰从牢底的深渊燃烧升起,把祭堂里的一切都吞噬殆尽。

离教会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月,我忙着研究生答辩还有和新导师的磨合,几乎没有时间去回想那段日子里发生的事情。

魏婷婷高考结束之后我妈答应她让她出去玩一段时间,我跟我妈又谈了几次,她终于答应我跟我大姨提换岗的事情。

卡门前段时间来看过我和芬恩,说他要回芬兰去了,而至于伊万杰琳他没有提起,我们仍未知道那晚在教会后来都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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