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墓(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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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文站在一个鸟雨花香、美丽宁谧的地方。

四周繁花似锦,一条小河蜿蜒穿过草地。

根本不需要回忆,欧文太熟悉这个地方了。

“你似乎有所疑惑。”

那熟悉的声音让欧文转过身来,说话者是一位须发皆白、身子单薄的青衣老者。

“师匠。徒儿向您问好。”欧文以老者家乡的礼节向其请安。

如同往常一样,师匠的手稍微往下压了压,示意欧文“坐下”。

师徒二人相对而坐。

“师匠,我刚才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我离开了这个山谷,找到了以前的同伴,又结识了不少新的同伴,我和同伴们共同战斗、共同成长,经历过连场苦战,挫败了一个个阴谋,缔结了深厚的感情……梦里经历过的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真实,以至于我醒来之后,依然沉缅于其中而不能自拨。我甚至还搞不清楚,现在我的到底是作梦还是真实。”欧文说出了他的疑惑。

“哦、呵呵。”老者如往常一样笑道,“为师还道是何等了不得之事。原来尽是庸人自扰。欧文,为师之前曾经你讲过‘蝴蝶’的故事。”

“是的。在您的家乡里,有一位智者,他在作梦时梦到自己变成一只蝴蝶,感到多么愉快和惬意,而醒来了之后,他甚至忘记了自己是一个人,以至于他提出疑问:到底是他作梦变成了一只蝴蝶,还是他原本是一只蝴蝶,只不过在作了一场变成人的梦。”

“在梦中,你经历了悲欢离合、喜怒哀乐,难道醒来就不会吗?反之亦然。既然如此,又何必非要分清彼与此、我与物、真与幻?梦即是你,你即是梦。要懂得打败生死、物我的界限,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脱。”

“看来,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路’是长是短,只有你自己决定。其实‘路’已存在于你自己的内心。在这期间必然经过的‘隘口’,也就是是对你的试炼?”

“啊!原来我在梦中经历的都只是试练。”

“是否试练,也要看你自己的内心。如果你愿意踏过去的话,就是一场试练。”

话音刚落,四周的景色毫无预兆地改变了。

鸟语花香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黑夜、绚丽的极光、刺骨的寒风、白恺恺的雪原、残破不堪的建筑物,以及操弄着一切的恶魔。

“这一剑是为欧文而砍的!”

远处传来少女那不屈的宣言。

“苏菲娅?”欧文一惊!

只见在他面前,所牵挂的那个女孩,正穿着残残破破的女武神铠甲,紧握一柄被火焰缠练的长剑,孤立无援地挑战一个体形巨大的强悍敌人:恶魔撒旦梅菲斯特!

她砍向梅菲斯特的最后一剑被看穿了,撒旦的罪恶之手抓住苏菲娅的娇躯,把她像布娃娃一般提起来。苏菲娅的口鼻涌出大量鲜血,眼看快不行了。

“救她!”欧文心中只升起这唯一的想法。

可想法未能付诸行动,只听到“卡嚓”一声,苏菲娅的脊椎骨断了。失去了心跳和呼吸的尸体,如同残破的纸屑,飘落地面。

“不!这不是真的……”目睹了这一切,欧文内心如坠冰窖。

接着,胸腔中一股混浊而邪恶的火热感觉汹涌而出,在瞬间燃尽欧文的身体的同时,也向他述说着“毁灭”和“杀戮”的畅快……

掩埋在地底之下,另一座亚历山大城。

身为帝国最高统治者的伊佩雅女皇,正独自一人在不见天日的街道上漫步。她闭上双眼,呼吸着这被尘封了近三千年、却又熟悉元比的空气。

“你终于得尝所愿了。”背后传来一把苍老的声音。

伊佩雅停下脚步,她缓缓睁开双眼,答道:“是的。我终于做到了。”

“就算做到又如何?扪心自问,这结果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说话者是一位身体萎缩至只有8、9岁小孩子大小的老妪,布满皱纹的皮肤间,深陷进去且患有白内障的双目显得格外凌厉。

“没错。我回来就是要告诉你,我的老朋友--”伊佩雅转过身来,坚决地对那老太婆说,“我一直的宿愿终于达成了。”

“可到头来你还不是孤身一个人?”

老妪的话如同利箭,刺穿了伊佩雅的内心,她当场楞住,不知道是未从语言打击中恢复过来,还是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反驳婆婆的话;总之,能言善辨的伊佩雅,失语了。

“你走吧。我认识的那个人已死;你不是那个人。”老妪失望地摇摇头,转过身,不再去看伊佩雅,扶着和她一样腐朽的拐杖,消失在黑暗之中。

“我没做错!总有一天会让你知道,我是对的!”

向着老太婆消失的方向,伊佩雅大声宣誓着。

黑暗。光明。

这个世界仅存的两个要素。

不像朱利安,在往事之间不断循环;也不像欧文,将自己的心境交托于逝者;更不像伊佩雅,遇到奇怪的人。

雷在完全黑暗的世界里不断地往前走,向着唯一的光亮。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或多久,那点光始终摇不可及,没有任何缩短距离的迹象。

“我到底在干什么?”雷的意识是清醒地,他在质问自己这种行为的意义。

然而脚却不听使唤。不对,不听使唤的是他的潜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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