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人非鬼非妖魔(1 / 2)
有人喊杀人时,除了两个看起来很凶的瘦小男人战战兢兢地朝李秋月围过来,其余的人都抱着头尖叫着缩成一团。被砍掉手的那人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他狰狞着脸,挥舞着一只血淋林的断臂朝人群扑去,李秋月抬脚就踢在他腹部,砰地一声,那人被撞飞在墙壁上慢慢倒了下来,擦了一墙的血印子。
“大家不要害怕,赶快将他捆起来,要不然等他醒来后还要咬人。”
李秋月下意识地大声喊道,那两个瘦小男人见李秋月一脚将那人踢飞早已吓得浑身如筛糠,还没回过神,领子便被李秋月拎了起来,“快去找绳子。”
“他......他都没有手臂了,应该不会伤人了吧,还是叫郎中替他止血包扎吧。”
有人胆颤地提议道,毕竟他断了手臂鲜血流了一地,还被人踢倒墙上,这模样也够惨了。
郎中晃晃悠悠地醒来,见地上到处是血,又有一只血淋淋的断臂在自己桌上摆着,五指似乎还在动。到底是医生,他将断臂扔在地上,急忙拿起纱布止血带朝那人走去。他蹲下身正要检查那人的伤势,忽然那人眼睛一睁,张着嘴,整个身子又朝郎中扑去。
郎中反应得快,急忙闪到一边连滚带爬地跑开了,嘴里惊悚地大声喊道:“要吃人了,要吃人了。”
铛地一声金属声响,一道雪白的剑光疾驰而过,稳稳插在那人的另外一只手臂上,将他钉在墙壁上。
“啊啊啊啊啊啊!”
医馆里几个妇女尖叫着吓昏了过去,几个胆大的赶紧找来绳子将那人的脚捆起来,嘴里塞上毛巾防止他咬人,李秋月将流风回雪剑抽出用手绢擦拭干净后入剑鞘。郎中瘫坐在地上冷汗直冒,嘴里喃喃说道:“我行医这么多年,从未见过这么严重的病情,无缘无故都变疯了!”
李秋月将郎中扶起坐在凳子上,颦着眉头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这里有四个发疯的人?”
郎中用袖子拭了拭额头的冷汗,无奈地说道:“两天前医馆里来了位病人,高烧得厉害,我开了退烧药也不见好转于是便将他留在馆中照看,谁知半夜的时候他忽然醒来,见人就咬,伤了两人。”说完后又指着地上躺着的几人叹道:“他们是昨天来的,也是高烧不退,我开了退烧药也不见好,现在还在昏迷中。”
李秋月朝躺着的那几人走去,伸手摸了摸其中一人的额头和手,的确是滚烫。李秋月又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发觉他们脸色苍白,嘴唇开始发黑。
“你有没有报告官府?”
李秋月转身问道。
“这种小事哪用得着报官,以我多年的经验,莫非是邪气上身,迷了心智,应该找巫师瞧瞧。”
郎中摸着山羊胡子,一副找到答案时自信的态度。
此话倒是提醒了李秋月,他爹因为强行闭合魔界之门耗了许多法力,也许是被那里的邪气侵入了身体。但是要找巫师驱魔,比找郎中还难,于是她问道:“你可知哪里去请得了巫师?”
郎中道:“天师就可以啊,他驱魔降妖无所不能,不过他身居皇宫,一般人也见不了他。”
李秋月道:“那这些中邪的人怎么办,总不能见人就咬,并且我发现还具有传染性。”
这时,原本躺在地上发烧的一个男人忽然睁开了眼睛,他嘴唇干得裂开了口子,血丝布满双眼,面无表情,蹭地一下坐了起来。似乎是血腥味吸引了他,他原本无神的双眼见到地上和墙上的鲜血时忽然兴奋起来,爬起身来就朝那边走去,捡起地上的断臂就啃起来,堪比吃烤鸡腿。
“中邪了,中邪了,大家快来帮忙。”
郎中见过前面血淋淋的场景后,已经对眼前的情景不再恐惧,只当是这些人中了邪,于是赶快到屋里去找绳子,找了一圈,发现绳子早已用光了。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看还是报官府吧。”
李秋月提议道。
郎中环视一圈,地上躺着还在发烧的几个人,还有几个发狂被捆住像僵尸一样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爆发了,然后一群受惊吓不轻的老人妇女,他点点头:“只好如此了,那就劳烦姑娘去一趟衙门,将医馆的情况告知衙门,请官府的人出面找人驱魔。”
李秋月应声而去,临走时,回头见那人坐在地上正津津有味地啃着断臂,心中涌起一种不详的感觉,她摸了摸怀里,刚好有几张黄纸符,于是将一张黄纸符贴在那人的额头上。顿时,那人立刻停止了咀嚼动作,张着嘴,一根白白的手指还在牙齿里夹住,嘴角不停地流出鲜血,染红了他的前襟,画面十分诡异。
“姑娘,你是道姑?你手里的黄符是驱鬼降妖的符纸吧!”
郎中见状,吃惊地说道。
李秋月也没想到这收鬼降妖的符纸居然能降得住那人,如果是这样,那么他不是人了?她没有说话,又将手里的几张黄纸符分别贴在那几个被捆起来的人额头上,只听滋啦滋啦地声响,黄纸符烧成了黑烟,并且那几人的额头上都留下了烧焦的黑印子。
李秋月不由自主地往后腿了几步,这是什么状况?他们明明是人,为何贴了黄纸符却跟鬼怪一样的情形,这是闹那般?
郎中是个明白人,立刻叫道:“姑娘,快去找衙役,医馆我来照看着。这些人非妖非魔,却跟妖魔一样,真是出大事了。”
出了医馆,李秋月头脑一片嗡嗡响,刚才的情形着实吓了她一条,那些中邪的人,明明有心跳有呼吸还有热度,为何见了黄纸符却跟见了鬼怪一样的反应?他们是属于什么品种?或者,半人半妖?她正迷糊地走在大街上,完全没注意到后面奔来一辆横冲直撞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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