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节目(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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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这样热闹的活动只进行到前半场,全因王纯一唱得高兴了喝两杯,再喝两杯,又喝两杯,最后喝到自己过于心情激动,对着台下的几位观众甩起了眼泪。

周小语哭笑不得地把她请下台,剩下的节目就是各位观众凑数。周小语常演耍酷的女强人,但实际上为了拓宽戏路,保证身体柔韧度,特意学了舞蹈,只不过从来没有用上的机会。这会儿就为大家表演了一曲扇子舞。

胡路身为偶像,出人意料地没有唱跳团内的歌曲,反而十分有胆量地在白华山面前表演了他曾经参加选秀时准备的剑舞。

佘月在场外对道具组表达感谢:“感谢筷子在剑舞中的精彩表现,您扮演的剑真是惟妙惟肖!”

胡路顶着头上的汗从台上下来,笑着将佘月也推上去。其余几人没有明白佘月上台的意义,难道送上门去当剑靶吗?

白华山在下面取笑他:“筷子无眼,小心被戳。”

佘月装模作样地按了按手,开嗓便是一口地道的戏腔,北方的梆子腔高亢激越,惯以木梆击节便十分有节奏感,融进胡路播放的打击感强的现代音乐里也不显突兀。

他们表演的地方是临时腾出来的客厅,背后是宽阔的落地大窗,窗外城市的灯光像是散落在地上的星辰。屋内灯火通明热闹非凡,一层薄薄的玻璃之外是人间烟火。

那些过去痛苦的,现在执着的,未来恐惧的,都在这欢乐的笑声、曲声、吵闹声中暂且搁下。我们虽是散落的亿万分之一,在自己的喜怒哀乐里也能倍感温馨。

……

夜深。

所有喧哗被大掌一收。

胡路和佘月回到自己那设计感十足的新奇房子里,他们又躺回到地板的那处凹陷,打开顶层,夜空一片灰蓝,还能看见云朵的形状,只是不见星光。偶尔点亮的地方是人造卫星,城市是个排外的地方,除了人类,甚少容下其他不需要的风景。

胡路盯着天空仔细看,试图找出一丝能让佘月留下的原因。

最终他只是问了,“你还要回家吗?”

佘月没有犹豫地说:“回。”

“这里没有星星。”胡路说道。

佘月笑,“净堡镇也没有。”

“这里没有莫阿姨。”胡路又说。

佘月转头看向胡路,他将手按在胡路的胳膊上,温声说道:“净堡县也没有胡路。”

胡路也转头看他,在眨眼的瞬间低声笑了出来,弯弯的卧蚕像是天上藏起来的月亮。

“那就好。”他说。

我能成为你的理由,就太好了。

屋子里没开灯,但是城市的不眠夜愿意将光芒无偿向每一个敞开襟帘的房子分享。这使得行走在屋内的人能视物,平躺着的人能看清眼前的面容,可惜的是不能让摄像头发现藏在凹陷处偷偷牵起来的手。

“红外线和红线只差一个字,但是明显就不够浪漫了。”

起身时,胡路遗憾地甩着自己空着的手,有些不满地胡言乱语。

佘月拖着脚步走到浴室,转头问道:“要一起吗?”

胡路同手同脚地站起来,声音紧绷得发出机器人一样没有感情起伏的声音,“是啊。我给你搓背。”

“搞什么?这么紧张,”佘月笑着说胡路,“难道你对我意图不轨?”

胡路僵着手脚一步一步地进了浴室,夜视模式下的摄像机拍不出脸上的大片红晕。

很快水声响了起来,浴室门上色彩不一的玻璃释放房间内仅有的光。

年轻男孩儿们连洗澡也像是在战斗,哗哗的水声响个不停。没过上多久,佘月从雾气蒸腾的浴室里出来,脖子上挂着毛巾,穿着宽松的衣服在地板上踩出湿哒哒的痕迹。

他走到客厅开了音响,屋子里震荡着当下流行动感的歌曲。

将胡路手机列表里的歌曲放到第八首的时候,最后的观众到场。胡路剪短的头发这时已经半干,他走到佘月身边坐下,陪他听完这首歌。只是浑身依旧是粉的,透着暧昧的色调。

“白皮肤真麻烦。”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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