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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坐上回家的高铁,顾希南也没拿到她的猪肉。

“真的全吃了?那可是一百斤。”

她再次向身边人求证到,但对方已经不理她了。

无奈,顾希南只好默默心疼了三分钟,然后无聊地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无隐余光瞥着窗玻璃上印出的面容,肩膀朝左边送了送,正好让她的脑袋靠住,不至于歪着脖子疼。

想到做完为了哄她睡觉被裹成蝉蛹的模样,无隐鬼使神差抬起另一只空余的手在空中描摹了起顾希南的眉眼。

前世的苦痛深深刻在她骨子里,让她睡觉时身体微微蜷缩,极没有安全感。

随着指尖的起伏,无隐心底划过种种陌生情绪。

有些疼。

她前世受的苦虽然不是他的本意,但到底因他而起。

若不是其他殿的人觊觎十殿权柄,也不会为了诬陷他而坏了她的气运。

无隐不知道他对顾希南的心情什么时候变的。

或许是一次又一次被压着上药,或许是那个丑得不能再丑的平安络,又或许是春节时独一份的温暖,和着昨晚那句他从未听过的话。

我疼你。

我在意。

他的母后是个凡人,凡人寿短体弱,承不住他这至阴之物,为了保全他性命魂飞魄散,连十殿之主都没能留住。

母后是父王心尖尖上的人。

而他,是害死母后的凶.手。

辛尉曾经说过,他长得很像他母后。

这让父王更不愿意见他。

无隐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右手大拇指轻轻按住食指第二处指节。

他有多少年没见过父王了?

不记得,好像从记事起就没再见过。

殿中规矩森严,无隐身边的人对他有敬畏,有恐惧,有羡慕,唯独没有在意。

哪怕是关系最近的辛尉,也是责任大于情谊。

心口传来细微刺痛,似锋利的竹片冰冷划过,留下不深不浅的伤疤。

但下一秒,腾起的冰冷被从肩上传来的温暖驱散,连那份从出生陪伴到现在的疼痛都得到缓解。

无隐掐诀的手指松开,第一次不用在犯病时候费尽全身力气调动力量阻挡来自幽冥深渊的阴寒。

“臭弟弟……”

顾希南没头没尾地低声呓语,无隐抬手帮她把用来遮挡容颜的帽子拉下去了些。

“乖,叫哥哥。”

睡梦中的顾希南不满地哼哼了两声,“把猪肉还给我……”

“……”

无隐默默推开她的脑袋,嫌弃地坐正身子。

果然,和这女人说话就别指望她按套路出牌。

下高铁出站,两人又换成了三次大巴车,五十分钟后顺利抵达云河村。

张玲和顾希北特地在路口等着,上前帮忙拿过大包小包后张玲问:“昨天你姐给我看网上一个视频,市里面放了好大一场烟花,你们瞧见了没?”

“瞧见了”,顾希南亲昵地挽着老妈,笑眯眯地说着,“而且我住的地方离那里很近呢,看得特别清楚,下次放烟花了咱一家人都去看。”

“你说放就放的啊,现在城里都不许随便放烟花了,别说市里,也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有。

对了,今天早上周妍给我打电话,说医生给她妈妈看过了,没什么大问题,开了药让好好调理。”

张玲说起这事还有些担心,怕那医生也不顶用,回头好心办坏事,平白讨人嫌。

“放心吧,这个医生也是那个给我们家药的同学帮忙找的,绝对没问题。”

洪老爷子要是知道她老妈在怀疑他的医术,怕是要冲到她家来好好理论理论。

到家之后无隐就忙自个儿的去了,顾希南则给家里人分礼物。

顾希北马上要返校,东西最多。

“这个是正式场合穿的,比如面试开会什么的。

这个是礼服,参加晚会穿,这个是平时穿的,衣服裤子裙子都有,换着来。

哦,还有这个,你不常穿高跟鞋,所以先从低粗跟开始,一步一步来,很快就能如履平地。”

顾希南把东西一件件收拾出来,连耳环这样的小东西都有,手链项链更是搭配好了的。

“现在你还没习惯,等回头找着自己的style了买衣服就有方向了,现在先都试试,反正我姐长得漂亮穿啥都好看。”

顾希南看着顾希北试了一套又一套衣服,和张玲一起同步点头。

“北北真是长大了,都出落成大姑娘了。”

顾希南骄傲道:“那是。姐,你先别换,我给你拍几张照。”

她在剧组的时候和专业老师学过几手,正愁没地方试呢。

正好顾希北在试衣服,打算把不合身的邮回去让改。

出乎意料的是,每一条都很合适,把她身上的优点都凸显出来,让她整个人的气场都变得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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