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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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人告诉她为什么,问过她是否愿意,她就像是包袱一样被甩来甩去。

就像沈辞说的,有人是任人宰割的肉,有人是砧板,也有人切过肉还能在砧板上留下刀痕的刀俎。

他们掌控全局太久了,不允许任何忤逆。

没有原因,没有理由。

她哭了很久,再抬起头的时候,已经平静下来了,她将衣带解开,摩挲着从里衣内摸出一块坚硬的令牌,颤抖着手拿出来,举在了沈良州眼前。

“这个还算数吗?”

沈良州眼瞳猛然一缩,嗓音有些哑,“这是能救你命的东西。”

“你说要允我三个承诺,今日我要用掉一个。”

她的眼里带着固执,“无论你要怎么惩罚他们,都要留他们活路。”

“你想好了?”

沈良州眸色暗沉,紧紧盯着她,“可只有三次。”

“想好了。”

“朕真是给自己找了个麻烦。”

沈良州气笑,起身逼近她,“你为与你不相干的人这么卖命,那宋昱呢,你那个师兄呢,他们都是你重要的人,你不给他们留着?”

“留过了。”青颂也看着他,“剩下的就是留给他们的。”

“你呢?”

她摇摇头,缓慢而固执,“我不需要。”

沈良州笑,冰冷一片,“你认为可以在朕这里全身而退?”

“有用吗?”

青颂认真的望着他,“我用掉十个令牌,你也不会放过我吧?”

沈良州面色阴郁,声音轻而冷,“你倒是对自己有自信,认定朕吃定你。”

“皇上也说过,这么多年了。”

她反问道,“不是吗?”

伶牙俐齿,一针见血,才跟宋昱这么几天就连面对他都敢逆风而上了。

沈良州点点头,几乎咬牙切齿,“你好的很!”

那日名义上为宋昱回归接风洗尘的宴会上,沈良州姗姗来迟,太后本不悦,可见他面无表情,眼神阴郁,也就闭口不言。

众朝臣觉得诧异的是,沈良州奇奇怪怪也就罢了,就连方才与他们谈笑风生为人温和谦逊的国师宋昱,也罕见的冷了脸孔。

宴会上仅有的两位主角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基本的敬酒寒暄之后,就连个眼神交汇都没了,诡异的气氛中,众朝臣也跟着收敛不少,风姿绰约的歌舞伎也淡然了不少。

整场下来,阴阴沉沉,硬生生将一场接风洗尘的宴会演变出股肃杀之气。

国师宋昱以不胜酒力为由,要出去透透气,他走之后,沈良州的脸孔明显冷下来。

太后问了几句,没有得到答复,便也沉着一张脸,以身体不适为由提前离场。

于是,气氛愈加沉重起来。

青颂漫无目的在宫内溜达的时候,碰见了同样在四处溜达的宋昱,四目相对,她狐疑道:“师父?”

宋昱嗯了声,嗓音有些哑,“找到你了。”

她走近时闻见男人身上的酒气,并不浓烈,淡淡的混合在清冷里。

“师父喝酒了?”

“嗯,喝了一点。”

宋昱极少喝酒,新年之时已经是破例,无论任何时候,他似乎一直都是冷静疏离,惜字如金,像一株常年屹立却无悲无喜的植物。

小时候她觉得宋昱跟院子里的松树差不多,像极了树木成精。

淡漠又让人心安。

此时她安安静静的在他身边,脑中思索着今日一连串事,期期艾艾的开口,“我今天……”

“我都听说了。”宋昱淡淡开口。

她哦了声,垂着脑袋,“师父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傻。”

宋昱一言不发的看着她。

她的内心翻涌起阵阵委屈,眼角发涩,深吸了口气,“可能就像你说的,有些事情一开始就是错的,我不知道哪里做的不好,反正结果就是错了。”

宋昱的眼睛里带着零星的光点,凝视着她,低声说:“你只管去做你认为对的,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青颂不争气的红了眼圈,强忍着不让自己掉眼泪,吸了吸鼻子,强颜欢笑,“这可是我今天晚上唯一听到的不是指责的话,师父不愧是师父,都知道我受了委屈。”

“我是在陈述,不是安慰。”

青颂愣了愣。

宋昱停下脚步,拇指指腹擦去她眼角的湿润,指尖慢慢下滑,轻触到她唇上的咬痕,一点一点,平静道:“这个。”

他的眼神暗了暗,“我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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